惡女假千金完整後續

2025-05-19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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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以為,我的復仇到此也差不多了。

沈從山會因為痛失愛女,一蹶不振,餘生都活在地獄裡。

可我沒想到,一個電話,就把他從痛苦裡拉了出來。

他為女兒舉辦的畫展,即將開始。

為了造勢,他已經提前聯繫了很多媒體以及行業內的大佬。

甚至連遠在國外的朋友,都收到了邀請函。

他如果臨時取消畫展,那不僅是要損失前期巨大的投資。

還會導致失信於朋友。

這是他萬萬不能接受的。

他迅速下了決心,要求我取代沈嫿參加畫展。

「反正你和我女兒長得很像,只要化化妝,可以矇混過關。」

我問他:「那沈小姐怎麼辦?」

沈從山嘆息一聲:

「交給其他人吧,接下來半年,我們需要奔走各地做畫展。

「沒有時間逗留在這裡。」

這一刻,我不禁為沈嫿感到一絲心酸。

她父親愛她,但不多。

至少沒有超過他對名利的渴望。

眼前這個男人,比我想得還要魔鬼。

我順從他留在了沈家,成為沈嫿。

半年時間,我陪著他天南海北地開巡迴畫展。

我以沈嫿的身份,在藝術圈大放異彩。

沒有人懷疑過我的身份。

甚至漸漸地,連沈從山都忘了,我不是他女兒。

他甚至私下裡都喊我「嫿嫿」。

他享受著我帶給他的榮耀和利益。

他看著我的畫在拍賣會上的價格越來越高,對沈嫿的思念就越來越淡。

得知霍司衍在追求我的時候,他甚至都不生氣,反而主動撮合我們。

他跟我說:「霍家家大業大,你嫁給他,對你將來的發展百利無一害。」

8

沈家雖然不缺錢,但跟霍家比,還差很大一截。

而搞藝術,是需要巨大的財力支撐的。

沈從山一直想跟霍家聯姻,以得到霍家這樣一個大資本當後台。

可惜霍司衍並不喜歡沈嫿,數次拒絕了沈家的聯姻請求。

現在我成了「沈嫿」,霍司衍主動追求我,他當然樂觀其成。

畢竟在他眼裡,我現在就是沈嫿,是他手裡可以隨意操縱的棋子。

他覺得我不會背叛他,會全心全意地扮演好沈嫿這個角色,孝順他這個父親。

哪有人會不想當千金小姐,不想要潑天的富貴呢?

我笑著問他:「如果你女兒回來呢?」

他愣了一下,猶豫了片刻才說:「那就再等等吧。」

看來,他心裡還是惦記著沈嫿的。

沈嫿回來,如果發現自己的未婚夫娶了別人,還是她最討厭的人。

那恐怕會氣死吧?

我並不著急,因為我知道,沈嫿不會那麼快回來。

但沈家和霍家早有婚約。

霍司衍已經年過三十,霍家可等不了太久。

在霍家主動上門提親後,沈從山找上了我。

「你得跟霍司衍結婚。」

我詫異地問:「這不好吧?我又不是真的沈嫿。」

沈從山笑笑:「你現在就是,更何況,霍司衍不介意。

「他父母從未懷疑過你的身份。」

沈嫿出國後,好幾年沒見過霍家父母。

沈從山又對外聲稱我出了車禍,臉受了嚴重的傷,不得已進行了整容手術。

我和沈嫿長得不一樣這件事,被遮掩過去。

除了霍司衍本人,其他人並不知道我是假冒的。

我故作猶豫。

他開了條件:「嫁給霍司衍,我將把公司 1% 的股份送給你。」

很誘人的條件。

我答應了,也並不奇怪。

原本嫁給霍司衍,也在我的計劃內。

只有嫁給霍司衍,我才有足夠的籌碼,對抗沈嫿這個真千金。

她該回來了。

9

沈嫿以為她是自己僥倖逃出大山的。

卻不知我為了安排她回來,花了不少錢。

她能出現在婚禮現場,也是我一手安排的。

而現在,該是她看清楚她父親真面目的時候了。

沈從山只猶豫了片刻,就做出了決定,踹開了抱著他腿的沈嫿:

「快把這個瘋婆子拖走!我的女兒沈嫿就在台上,哪兒來的第二個女兒?」

他招來保安,趕蒼蠅似的揮手。

我看著沈嫿從最初的不敢置信,到最後的崩潰絕望。

心中竟浮現了一絲憐憫。

但一想到她對我和父親做的一切,又瞬間收回了不該有的惻隱之心。

我給了她機會。

是她父親選擇為了面子捨棄她,不怪我。

婚禮照常進行。

儀式結束後,我主動去找了沈從山。

「剛剛那個是沈小姐吧?」

我裝作不知情,小心翼翼地問他。

他點了點頭,猛吸了一口煙,看得出,他也很煩躁很鬱悶。

「她怎麼會在這時候回來呢?偏偏是這時候!」

是啊,如果早一點,他還有辦法替沈嫿挽回局面。

哪怕她變得面目全非。

沈家也有足夠的財力幫她恢復原樣。

她依然可以是高高在上的沈家千金,依然可以嫁入豪門。

不是霍司衍,也可以是別人。

但現在,沈嫿只能是我,不能是那個邋遢瘋癲的女人。

我問他:「那您打算怎麼安排沈小姐?

「我們剛跟嘉德拍賣行簽了協議,如果被人發現我不是沈嫿……」

他比我更了解這後果多嚴重。

剛巧,他手下人過來彙報,說沈嫿鬧得很厲害。

聲稱要去找記者曝光我冒充她。

她要讓我和沈從山都名譽掃地,被人唾棄。

沈從山臉色大變:「把她送去島上,派人看好她。」

我都禁不住要懷疑,沈嫿是在故意幫我了。

她但凡聰明點,也知道這時候威脅沈從山,就是自掘墳墓。

他父親這樣涼薄狠厲的人,是不會允許任何人破壞他的名譽和利益。

沈嫿被連夜送上了囚禁我父親的孤島。

但我知道,這還不夠,遠遠不夠。

沈從山還沒有得到他應得的下場!

10

我跟霍司衍結婚後,從沈家搬了出去。

正好方便我避開沈從山去孤島看望沈嫿。

沈從山對沈嫿還是在意的,不僅安排了人照顧她的飲食起居。

還替她安排了醫生和護士,幫她治病。

沈嫿在山裡被折磨了三年,原本就極端的性格,直接發展成了狂躁症。

不僅傷害自己,也傷害別人。

醫生不得不給她注射鎮靜劑,把她綁在床上。

見到我的時候,她依然瘋狂地掙扎,嘴裡罵著最惡毒的話。

我想,她要是有辦法,一定會撲過來撕碎我。

但她現在什麼都做不了。

「沈嫿,很痛苦嗎?」我問她。

她還沒有徹底失去理性,咬牙切齒地罵我:

「高小梵,你這個賤人,我一定會告訴我爸,是你害我被人販子抓走的!

「他一定會替我報仇,你會死得很慘!」

我笑了笑:「真的嗎?」

我亮出無名指上的戒指,那是她夢寐以求,霍家傳給兒媳的寶貝翡翠戒指。

「別說他現在不敢動我,就算敢,他會為了你這個瘋子,犧牲我這麼優秀的女兒嗎?

「以你對你父親的了解,他更希望我們倆,誰是他親生的呢?」

她的眼神已經回答了我的問題。

但她嘴上不願意承認:

「你別得意,血濃於水,我爸只有我一個女兒,他不會不要我的!

「他說過,等我養好了病,他就會帶我回家,我依然是沈嫿,依然是沈家千金!」

我嗤笑一聲:「你真的信他?

「那不如你看看這個……」

我給她放了一段手機里的監控錄像,那是沈從山說服我嫁給霍司衍的錄像。

他親口說了,就算沈嫿回來,也動搖不了我的地位。

我永遠是沈嫿,是他的女兒,而失蹤的沈嫿回來了,也只能以「失散多年的二小姐」身份存在。

我又給她看了她失蹤後,沈從山拒絕報警,只雇了幾個人幫忙找她的錄像。

他只在雲南待了三天。

「因為一次巡迴畫展,就放棄尋找你的父親,你覺得,他對你有多深厚的感情?

「哪個愛女兒的父親,會把自己的女兒囚禁在這種地方呢?

「你每天被人綁著,靠鎮靜劑才能睡著的時候,他心疼過嗎?

「他有關心過你這幾年的經歷嗎?有想過要為你討回公道嗎?」

沈嫿的情緒越來越激動,床被她搖得快散了架。

「你胡說,你胡說……」

我嘆了一口氣:「你不信,我也沒辦法!

「不是你父親的成全我哪有今天,又怎麼能替代你嫁給你深愛的霍司衍呢?

「如果真不信,你也可以去試探一下你爸爸。

「比如你問他,到底打算什麼時候放你出島。

「承認你的身份。

「比如在我和你之間,他選擇誰?」

我輕輕拍了拍她的腦袋,笑著離開了。

我要在沈嫿心裡種下一顆種子。

並且持續地為這顆種子施肥澆水,讓它快速紮根發芽。

等種子開花結果。

我期待,那一刻會發生什麼。

所以,我時不時地會抽出時間去島上探望沈嫿。

給她帶一些她從前很喜歡的奢侈品。

並給她講一講我現在的美好生活。

我會把我和霍司衍的相處日常拍下來給她看。

也會把沈從山公開演講時提到我時,那滿懷驕傲和欣喜的樣子展示給她看。

我越是幸福,她就越是憤恨難平。

這怨恨不只是針對我,更針對沈從山。

尤其是當得知,沈從山竟然把公司股份也送給我之後。

她眼裡的恨意幾乎沒有任何掩飾。

我知道,我種下的種子,即將開花結果了。

11

中秋那天,我約了沈從山一起去島上看望沈嫿。

他起初並不知道我背著他去探望沈嫿。

是我主動告訴他的。

他還很意外。

我當然沒說我是故意去激怒沈嫿的。

我只是說,因為占了沈嫿的身份,享受了不屬於自己的親情和愛情。

很愧疚。

所以希望能夠彌補沈嫿。

這個團圓的節日,我希望我和他都能陪沈嫿一起過。

大概是這些年,我在他面前表現得太乖巧懂事了。

他並沒有懷疑我。

反而很感動:「你是個好孩子,說實話,如果嫿嫿沒回來。

「我真的都把你當成親生女兒了。」

我也紅了眼眶:「我自幼就失去了父親,這幾年承蒙您的關照,我過得很幸福。」

我準備了美酒和昂貴的禮物,跟他一起去了島上。

在我的示意下,這兩天醫生給她打了不少鎮靜劑,沈嫿的情緒看起來穩定很多。

不需要把她綁在床上了。

沈從山很少來島上,看到沈嫿變得平靜了很多。

皮膚也變白了,人也瘦了,十分欣慰。

「等你徹底恢復了,爸爸就接你回去。」

沈嫿聽到這句話,情緒明顯激動了一下。

我扶著沈從山坐下:「爸爸,你和妹妹先聊,今天我親自下廚給你們做幾道菜吃。」

沈從山很感動:「交給廚子做吧,你歇一會兒。」

我笑著說:「爸爸好久沒跟妹妹說話,你們單獨聊聊天。」

我還沒走遠,就聽到沈從山在誇我,他習慣性地喊我嫿嫿。

「嫿嫿她真的很懂事,也能幹,這幾年,幫著爸爸把公司做得越來越大。

「還不耽誤她自己作畫,這幾年她的藝術水平是越來越高了。

「她能有今天的成就,不只是靠天賦,她也真的非常努力。

「這一點你就要向她學習啊!」

沈嫿聽到這話是什麼神情,我沒有看到。

但她背影明顯顫了一下,佝僂著背,像被人捅了刀子似的。

我沒再偷聽,去廚房做事了。

12

飯菜做好後,沈從山嘗了幾口,也大加讚賞。

還跟沈嫿說:「我之前生了一場病,吃不下東西。

「她為了照顧我,特意去報了廚藝班學做菜。

「你姐姐她真是個孝順孩子。」

我故作謙虛:「爸爸,這是我應該做的,您對我那麼好。

「我實在不知道怎麼報答您。」

沈從山滿臉欣慰:「你是個知恩圖報的好孩子。

「以後爸爸要是不在了,你也要幫忙照顧妹妹。」

我懂他的意思。

他希望我真的把他和沈嫿當成一家人。

他已經快七十歲了,還能活多少年呢?

沈嫿絕對沒有能力幫他撐起沈家,也沒能力打理他的公司和藝術產業。

而我現在才是他事實上的繼承人。

不僅有能力繼承他的衣缽,還有個強大的夫家當靠山。

他希望我念著他的恩,以後多關照沈嫿。

但沈嫿並不明白這一點。

她眼裡只有嫉妒和怨恨。

我和沈從山越是父慈女孝,她就越是感覺到遭受了背叛和傷害。

她突然站起來,問:「爸爸,在我和她之間,你只能選一個!

「要我這個親生女兒,還是要她這個冒牌貨,你必須給我個答案,就現在!」

13

原本溫馨的場面,驟然變得緊張起來。

沈從山面色有點不悅,他對沈嫿說:

「我以為你經過大半年的治療,病情已經好了很多。

「怎麼還說出這麼失禮的話來?」

沈嫿胸口劇烈起伏著,問:

「失禮?你當著我的面,對這個冒充我身份的下等人讚不絕口。

「難道不更失禮嗎?

「她算什麼東西,還要我喊她姐姐?」

「你一口一個嫿嫿,好像忘了,我才是你女兒沈嫿,她是高小梵,一個路邊賣畫的乞丐!」

沈從山急眼了,抬手就給了她一巴掌:

「我命令你,立刻給你姐姐道歉!」

我忙勸和:「爸爸,你不要激動,妹妹她病了,你不能跟她計較。」

沈嫿毫不猶豫地抓起酒瓶,朝我砸過來:「我跟我爸說話的時候,你別插嘴!」

我沒有躲開,酒瓶砸在我頭上,血混著紅酒一起流下來。

沈從山慌了手腳,一邊幫我擦臉,一邊喊人來。

沈嫿卻不許任何人靠近,執意問他:「我問你,在我和她之間,你選誰!」

沈從山很生氣:

「你不要在這裡發瘋,我看你的病一點都沒好,還要加大力度治療。

「護士,把她給我綁回去!」

護士沒有來。

沈嫿抓起了切牛排的刀。

用一種極陰沉的語氣再次問他:「沈從山,我問你,你選不選我?」

我用虛弱的語氣勸沈從山:

「爸爸,你安慰一下妹妹吧,她是個病人,我們……我們就遷就她吧。」

說完,我就假裝暈了過去。

沈從山看到我頭上的傷,憤怒地罵了沈嫿一句:

「你看你乾的好事,你讓我怎麼跟霍司衍交代?

「過幾天還有一個節目要採訪她,你讓她頂著傷去接受採訪嗎?

「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我怎麼會有你這麼個女兒……」

他的聲音戛然而止。

沈嫿手裡的牛排刀,扎進了他的肚子。

連我都驚嘆於她的果決狠辣。

她拔了出來,又一次捅進去,如此反覆三四次。

一邊捅一邊念叨著:「閉嘴,閉嘴……你閉嘴!」

沈從山在我身邊倒了下來。

他張著嘴,想要說什麼,卻發不出聲音。

只是像一條被甩在岸邊的魚,想要大口喘氣,卻根本喘不上來。

血很快染紅了他的白襯衫。

他伸出手,試圖抓住什麼,最後頹然無力地墜落。

沈嫿直到他徹底沒有動靜了,才停下來。

她仿佛忘了還有其他人存在,用力地踹了一腳沈從山:

「騙子,大騙子!你去死吧,去死吧!

「我不需要你了,再也不需要你了!」

她在沈從山身上發泄出怨氣後,又把目光投向了我。

我知道,她下一個目標是我。

我沒有打算躲。

這個死局是我布的。

現在沈從山必死無疑,我大仇得報,該迎接屬於我的結局了。

我並不害怕死亡,我知道,我的爸爸媽媽會在彼岸迎接我。

14

沈嫿的刀子捅下來的瞬間,突然一道人影沖了出來。

沈嫿被踹倒在地,暈了過去。

我睜開眼,看到了赤紅著雙眼的霍司衍。

他一把將我拉進懷裡,緊緊抱著。

外面嚇傻了的人,才衝進來,把沈嫿綁了起來。

霍司衍就那麼緊緊抱著我,不肯撒手。

要不是護士說,要替我包紮傷口,他大概會把我的腰給勒斷。

等護士走後,我才問他:「你怎麼會來?」

他咬牙切齒地問我:「如果我不來,你是不是打算陪他們一起死?」

我沒有說話。

我的確是這麼打算的。

他又問我:「所以你對這個世界完全沒有眷戀了,我也不值得你活下來是嗎?」

我驚愕地看著他。

我以為,我和他之間的婚姻,不過是一場心知肚明的利益交換。

沈家和霍家聯姻,沈家需要霍家的財力,霍家需要沈家在藝術圈的人脈和影響力。

我是誰並不重要,只要沈家承認我是沈嫿,他娶我,就不虧。

畢竟,他早就知道,我不是沈嫿。

他甚至主動幫我在他父母面前遮掩。

他不應該關心我的事情,我死了,對他來說是一件好事。

可是他為什麼看起來這樣痛苦呢?

「高小梵,你是不是沒有心的?」

他的聲音有些喑啞。

我終於問他:「霍司衍,你一開始就知道,我是利用你的,不是嗎?」

他那麼聰明,又怎麼會看不穿。

霍司衍問:「除了利用之外,就沒有一點點感情嗎?

「我們是領過證,辦過婚禮,宣過誓的夫妻,你在婚禮上宣讀誓詞的時候。

「就沒有一點點真實感嗎?」

我斂下眸子,心頭泛起無限悲哀來:「我不知道。」

我真的不知道。

對我來說,連婚禮都是復仇計劃的一部分。

霍司衍嘆息了一聲,沒有再說什麼,只讓我好好休息。

警察來了,是他親自接待的。

現場有監控,也有目擊證人,這個案子毫無懸念。

但沈嫿早就被鑑定出有精神病,不能承擔刑事責任。

她大機率會被送去精神病院接受治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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