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宴離準備打電話的手停在空中,「你再說一遍。」
漆黑的夜包裹著江宴離。
「夫人說以後不用等她吃飯,她很忙。」
「她去了醫院,好像醫院叫她了。」
江宴離鬆了口氣,醫院叫她而已。
家裡的人真是越來越不靠譜了。
為了保險起見,他還是打了電話給醫院,「溫醫生?她咋天剛辭職,今天處理完最後一個病人她就沒來了。」
辭職,怎麼會辭職,一定是江宴離聽錯了。
他繼續打給宋枝枝,結果是通話中。
宋枝枝把他拉黑了。
江宴離慌了神,宋枝枝怎麼可能會拉黑他?她說要監督他愛阿瓷的。
江宴離給溫雨瓷打微信視頻,一定有人能接的。
這才發現溫雨瓷不知道什麼時候把他拉黑了。
江宴離徹底慌了神,額頭冒出大汗。
他一一打給溫雨瓷的同事和好友,都沒有結果。
江宴離開著車到了醫院,站在門口,第一次他不敢走進去。
溫雨瓷是不是發現什麼?是什麼時候發現的?
溫雨瓷眼裡容不得沙子,髒了就是髒了。
江宴離腿一軟癱倒在地上,他被溫雨瓷判了死刑。
江宴離想盡一切辦法,希望溫雨瓷能夠原諒他。
想著想著竟然記起幾年前的事情。
那時他們剛確立關係,他帶的實習生助理看他的眼神不清白。
溫雨瓷去公司時,隱晦的提出來,他只是當實習生仰慕他。
一次應酬完,他讓實習生坐了副駕駛回家。
溫雨瓷沒問也沒吵,只是平靜的還了戒指和項鍊,提出分手。
江宴離腦袋轟的一聲,只覺得完了。
江宴離渾渾噩噩過了一年,他放下身段和自尊花了一年時間才把溫雨瓷重新追到手。
9
江宴離在醫院門口抽完一包煙,走進去拿溫雨瓷送給他的禮物。
保安大哥很快拿出來,是一個薄薄的文件袋。
江宴離似乎已經知道那是什麼東西,可他的手太抖接不住。
打開一看果然是他想的那個東西,江宴離下意識把文件袋扔出去。
可最後他還是打開了。
除了離婚協議書還有一點銀色的粉末和幾張聊天截圖。
江宴離翻來覆去看了又看,發現溫雨瓷除了這些什麼也沒留下,聊天截圖被江宴離一把火點了。
文件袋裡的東西把溫雨瓷想說的說得很清楚。
江宴離調動所有人脈希望能找到溫雨瓷,城市的每個角落找了又找,甚至連她爸媽的老房子也看了,電話一遍一遍打,甚至讓身邊所有人都打。
沒人接,一直沒人接。
江宴離的精氣神沒有了,溫雨瓷真的不要她了。
有人不忍心說了一嘴,「江總,江夫人的位置和電話好像有人干擾。」
江宴離暈了過去,溫雨瓷好狠的心,甚至連位置都不願意告訴他。
他真的傷透了溫雨瓷的心。
江宴離醒來的第一件事是去找了孟卿卿。
孟卿卿精神懨懨,見到江宴離還是開心地奔向他。
還沒走到江宴離面前就被江宴離一腳踹到
五米外。
江宴離猙獰著臉,每一腳都踢在孟卿卿肚子上。
「你不是喜歡孩子嗎?我讓你生,就憑你也能生下我的種?」
孟卿卿臉色煞白捂著肚子,口齒不清求江宴離別打了。
血液從孟卿卿身上流出,在地板上形成詭異的花。
江宴離還覺得不夠,從廚房抄起菜刀在孟卿卿臉上劃了無數道口子。
「孟卿卿,這就是你懷上我的種下場,誰讓你惹我老婆不高興的,我老婆明明還給你做了手術,勸你留下這個孩子,你竟然發消息刺激她。」
「這張臉讓我噁心,以為我愛的是你這張臉嗎?我只是體驗體驗找小三的樂趣。」
「一個雞,覺得自己就是江夫人了?我讓你是什麼就得是什麼。」
孟卿卿疼得快要暈過去,她只後悔為什麼要去刺激溫雨瓷那個瘟神。
要是讓溫雨瓷保駕護航,這個孩子一定能平平安安生下來的。
孟卿卿好後悔,「江宴離…老公,求你救救我,救救我們的孩子。」
江宴離冷哼一聲,把孟卿卿踢得更遠了。
「孟卿卿,想要跟我生孩子的人多了去了,一個孩子而已。」
孟卿卿瞪大眼睛,恐懼湧上心頭,好像這一刻疼都減輕了。
「孟卿卿,我老婆一天沒回來你就一天別想好過。」
江宴離站在一看著她疼暈死過去才叫人送去醫院。
江宴離特地告訴醫院,「死不了就行。」
江宴離去了溫雨瓷的辦公室,她的位置上還有一個壞掉的聽診器。
溫雨瓷的同事看見江宴離拿著它,好心解釋,「那個聽診器是有一次溫醫生在一個VIP病房門口掰壞的,她肯定是難過到不能自已才把她最喜歡的聽診器掰壞的。」
江宴離低著頭不敢看那位醫生。
原來她這麼早就知道了。
他還在她眼皮子底下和孟卿卿做那樣的事。
她還假裝不知道,甚至沒說過關於這方面的事。
江宴離只當她是太忙了。
原來只是對他失望到極致。
不願意和他有一點關係。
10
我和枝枝到達藏地後,每天得不可開交,比我以前還要忙些。
這裡的人淳樸善良,比起曾經的醫鬧簡直好太多。
「阿瓷,看來你和這片土地相處得十分融洽啊。」
我自信一笑,「那當然也不看看我是誰,我可是最好的大夫之一。」
「對,你是最好的大夫。」
新手機沒有煩人的電話,只有村民們質樸的語言,還有美如畫的風景。
得知江宴離把孟卿卿孩子踹掉的消息已經是三個月後了。
「阿瓷,如果江宴離找來你會原諒他嗎?」
「唔…,枝枝你真是瞧不起人,我溫雨瓷是不會原諒他的。」
愛是真的不愛也是真的。
「枝枝,我還得回去,我走了爸爸媽媽就沒有陪他們說話了,而且得和江宴離辦離婚手續,我可不想和江宴離綁在一起。」
清晨,我以為沒睡好眼花,江宴離站在我房間前。
我有些不信,潑了他一盆洗腳水。
「阿瓷,回去吧,我同意和你離婚。」
江宴離聲音嘶啞。
我震驚地看著他,有些不信。
江宴離笑得苦澀,「是我對不起你,應該還你自由。」
呵,江宴離你這麼說話我就會相信你嗎?
我沒理他,給宋朝打了電話,「哥,我遇到點麻煩需要你幫忙,可以嗎?」
枝枝和她哥到的時候,江宴離快要被凍成冰棍。
枝枝上去就是給他一巴掌,「你怎麼好意思找來的?」
枝枝從小就跟她哥練拳,這一下江宴離估計得進醫院。
宋朝有些不好意思,「是我叫他來的…」
我還沒反應過來,枝枝就開始一頓輸出,「哥,你怎麼能替人隨便做決定?」
宋朝看著我一字一句,「溫雨瓷,是時候該和過去做個了結了。」
宋朝的話不無道理,我從踏入藏地的那一刻就應該和江宴離做一個了斷。
我的逃避解決不了問題。
11
離婚手續辦好後,江宴離把我緊緊箍住。
「老婆,你還會繼續給我看病是吧,你不會不管病人的對不對。」
他不說我都忘記他的體檢報告了。
「我不是你老婆,你的病我看不了一點,我走的時候拿著你的體檢報告,你說不用等你,我就把那張報告撕了忘記告訴你了。」
江宴離眼神茫然,「有什麼問題嗎?」
「上面提示胃癌,需要進一步檢查。」
我算了算時間,「現在應該來得及。」
江宴離渾身顫抖著,「老婆…我是不是快死了。」
「沒有確切的檢查報告不能說明什麼,你可以去檢查。」
江宴離沒有再纏著我,立馬做了檢查。
不過我並沒有看檢查報告。
還是宋朝告訴我的,江宴離確診了胃癌晚期。
站在醫生的角度,我很同情他的遭遇,站在前妻的角度,我認為他是活該。
當初江宴離胃潰瘍的時候,我勸過他不要喝酒,儘量按時吃。
估計是和孟卿卿約會去了。
江宴離最後提出想要見我,沒去。
我們已經沒有關係了。
一年後,我回去看爸爸媽媽時,發現旁邊多了一座新墓,是江宴離。
我立馬請人把爸爸媽媽的墓遷走了。
他怎麼有臉在爸爸媽媽旁邊的?
真是晦氣,江宴離就應該孤零零的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