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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實妯娌是魔鬼完整後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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妯娌執著生兒子，連剖三個女兒後，竟然沒出月子就懷上了第四個。
作為她的問診醫生又和她是妯娌，我好言相勸，最後她還是猶豫了四個月拿掉了孩子。
卻不想同事多嘴，告訴了她流掉的是個男孩。
妯娌當場氣暈，公婆小叔包括我的老公都怪我多管閒事。
可醒來的妯娌卻勸我不要在意，甚至為了緩和一家人的關係還做了一大桌菜。
一碗湯下肚後，我疼得死去活來。
以往軟弱老實的妯娌卻支棱了起來，不僅承認自己給我下了耗子藥，說出了自己周密的計劃，更甚至，還讓我知道了一個驚天秘密。
我含恨而亡，許願化身厲鬼，卻不想耳邊又響起熟悉的聲音。
1
「老公，我疼，你快送我去醫院。」
一碗黃燦燦的湯下肚後，我疼得從凳子上滑落下來。
我老公韓毅本來還有些緊張，剛準備起來拉我，卻被我婆婆一把按回了凳子上。
婆婆看著我的眼神滿是鄙夷。
「行了，別裝了，不就是說了你兩句嘛，難不成你還覺得自己做得對是咋滴？那可是我們老韓家心心念念盼著的嫡長孫啊。
「就被你那麼上下嘴皮子一拌就丟了性命。」
婆婆說著又看向一旁唯唯諾諾的妯娌，指尖差點戳到了她眼睛裡：「你也是，流產這麼大的事你也不跟我們商量一聲，現在好了吧，子宮都被摘除了！
「她是不願意下蛋，可你以後徹底成了不會下蛋的東西！」
妯娌於翠低著頭，如同往日一般，一副受氣包的模樣，一言不發。
當初我就是看她實在太老實，在這個家跟個奴隸一樣，對誰都笑呵呵的。
所以得知她沒出月子就懷了四胎，且前三個都是剖腹產後，我作為婦產科醫生又是她嫂子，一時不忍，除了該說的又多給她科普了一段時間視頻。
可沒承想，於翠猶猶豫豫，硬生生拖到孩子四個月，都能看出性別了，才因為刀口疼得受不了來流產。
偏偏我那個同事又是個過分熱心的，聽說於翠是我妯娌之後，嘴上沒個把門的就說了孩子的性別。
於翠得知自己流掉的是個男孩兒後，當場就暈了過去。
於是，全家就開啟了對我的責罵。
就連我那為人師表的老公也怪我多管閒事。
唯獨醒來的於翠勸我別太在意家裡人的話。
本來作為婦產科醫生，我明明做的都是職責之內的事，可因為於翠的大度，我反而有些內疚。
所以在她打電話叫我回家吃飯，說是緩和一下大家的關係時，我毫無懷疑。
就連此刻，我也以為我是突然得了什麼急症。
2
「老公，我沒裝，我可能是急性胰腺炎，你快送我去醫院，或者你給一下我的手機，我自己叫救護車。」
上次韓毅的不理解早讓我們夫妻之間有了隔閡。
要不是此次於翠的電話，我現在還生著韓毅的氣，話都不想跟他說。
本以為他上次就是嘴快，可這會兒見他竟然被他媽輕而易舉就按回到了凳子上，還事不關己地吃起了飯，我的心已經徹底涼透了。
偏偏我手機在桌子上，我疼得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
大顆大顆的汗珠滴落在地板上，我蹲著已經緩解不了疼痛了，雙腿一軟，直接躺在了地上，雙手捂著腹部將身體曲成了蝦米狀。
韓毅一家人終於察覺到我不是裝的。
一個個著急起身。
可就在韓毅要來扶我時，一向老老實實不善言語的妯娌卻緩緩地站起了身。
「別送了。」
「什麼？」
我懷疑我聽錯了。
韓毅也有些不解。
卻見妯娌於翠猛地抬頭，猩紅的眸子仿佛地獄裡來的惡鬼一樣。
「我說，別送去醫院了，我給她的碗里放了一大包耗子藥，沒救了！」
「你說什麼？！」
公公手中的碗筷掉落，就連小叔子韓霖也揚起了手。
可那一巴掌卻遲遲沒有扇在於翠的臉上。
因為於翠又開口了。
「別裝了，你們難道不恨她，不希望她死嗎？」
她的目光掃過小叔子和公婆，最終定格在了我老公韓毅的身上：「還有你，裝什麼深情呢？外面的孩子都過周歲了吧？」
3
我聞言，疼痛更甚，耳朵里嗡嗡作響。
自從聽到於翠說給我放了耗子藥之後，我就開始摳嗓子眼。
這會兒連續的嘔吐讓我根本說不出完整的話，只有握緊的拳頭宣示著我此刻洶湧的恨意。
我和韓毅高中戀愛，即便是最後我上醫科大他上師大也沒有因為異地而生分，直到畢業那年結婚。
是所有老同學都艷羨的情侶。
可他竟然......
「可不管怎麼樣你也不能殺人啊。」
小叔子韓霖嘴唇抖個不停，他大概跟我一樣，也覺得身邊人很陌生吧。
「你可以去報警呀，但別怪我沒提醒你，到時候在場的都脫不了干係。」
「你、你......」
「慌什麼？她爸媽前兩年相繼離世，家裡除了那些遠親也沒個討公道的人。」
公公指責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於翠打斷。
彼時，我已經氣若遊絲，出氣比進氣多，幾乎一隻腳已經踏進了鬼門關。
可於翠接下來的話卻讓我再次見識到了這個人的可怕。
「而且我生老二大出血血庫里沒血，是她緊急配型給我過的血。血都能用，說不定她的子宮我也能用。
「你現在打電話叫救護車吧，到時候我們全家統一口徑，就說她自己誤吃了放了耗子藥的東西。」
我已經眼神渙散，看不清她在指誰。
就聽她又跟我老公韓毅囑咐道：「到時候你做主把她子宮給我，反正這也是她欠我的！」
4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咽的氣。
但我第一次體會到了人死了聽覺還在。
我清清楚楚地聽到了我老公韓毅點頭答應，我甚至聽到了於翠趴在我的耳邊，告訴我都是我活該。
可我做什麼了？
憑什麼死的是我？
我不甘心，我甚至祈求滿天神佛讓我化身厲鬼，咬斷這些惡魔的喉嚨，擰下他們的頭當球踢。
可直到聽覺徹底消失，我也沒化身厲鬼。
倒是耳邊突然響起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莫醫生，莫醫生，我剛看見你弟妹掛了婦產科的號，不是又有了吧？」
眼神聚焦，面前護士小吳虛幻的臉慢慢變得真實。
我條件反射地捂住了自己的肚子，可哪裡半點疼痛都沒有。
我又掐了自己一下，才確定自己不是在做夢。
一系列的操作讓小吳護士目瞪口呆。
她試探著問道：「莫醫生，你沒事吧？」
「沒......啊，我肚子不太舒服，我先請個假去。」
這件事情比我老實巴交的妯娌轉性還讓我匪夷所思。
此刻的我腦海里空空蕩蕩的，竟一時都不知道該做些什麼好。
幾乎逃也似的跌跌撞撞地朝外走去。
卻不想，剛出門，就跟前世害我痛苦而亡的殺人兇手撞了個正著。
5
「嫂子？」
惡魔的低語在我耳邊響起，我不敢抬頭，生怕眼中的恨意打草驚蛇，提前讓她看出端倪。
「於翠啊，你來做什麼？」
「我懷......」
「哎喲，我的肚子疼，我先請假回家，有什麼事電話說哈。」
我打斷了於翠的話，不是我膽小逃避，而是我現在腦子裡面亂糟糟的，還沒接受自己重生的這件事情。
說完我就馬不停蹄地跑出了門。
生怕於翠跟著，我連車都沒去開，邊走邊脫下白大褂，攔了輛計程車坐了上去。
跟主任打電話請過假後，我才回了家。
卻不想，前世那臨死之際才知道的隱秘，被我剛上來就看到了。
半開的房門裡，我老公韓毅坐在沙發上，雙手環著一個面對著他的女人，兩人激情擁吻。
我很現在就上去撕破韓毅的臉，但一想到我爸媽留下的房產和錢現在都在我們夫妻的名下，若沒有完全的準備，就得分他一半。
想想都讓我覺得憋屈。
於是我故意弄出很大的聲響，屋裡兩人像受驚的老鼠一樣拉開了距離。
「咦，房門怎麼沒鎖？」
「我老婆。」
我聽到屋子裡韓毅驚慌的聲音。
下一秒，房門就被我推開。
而等我看到那三姐的臉時，險些控制不住自己。
6
「老婆，你怎麼回來了？」
因為這種情況發生的次數太多了，多到韓毅只是驚訝了一剎那而已，就又恢復了平靜的樣子。
畢竟前世面前這個叫周小陽的女孩兒曾不止一次來找韓毅求教。
我咬緊了後槽牙，握著包鏈子的手握緊又鬆開，還是勉強露出了笑臉。
「我肚子疼，請了個假。」
「師娘沒事吧？」
乖巧的樣子，年輕的臉。
要不是有了前世的記憶，以及剛才看到的一幕，我是怎麼也沒辦法將小三一詞跟面前乖巧可人的女孩子聯繫在一起。
本著不誤殺的原則，我心裡已經有了計劃。
今天是周末，韓毅雙休。
而每一個周末裡面他總會有一天是給面前的女孩，也就是周小陽補習。
看著這張青春洋溢的臉，我實在不能將她跟那個前世妯娌說出的已經為韓毅生了個孩子的女人聯繫在一起。
簡單的寒暄過後我就進了臥室，等理清所有，在腦海中構思出周密的計劃再出來時。
韓毅已經做好了晚飯，而周小陽已經沒了蹤跡。
「小陽今天沒留下來吃飯嗎？」
「沒有，你也知道，家裡還有個殘疾弟弟和一歲多的小侄女要照顧。」
一歲多的小侄女......
都過了周歲的孩子......
腦海中這兩句話高度重疊，我對周小陽本來的懷疑已經接近板上釘釘。
這頓飯吃得心不在焉。
好在有生病做藉口，韓毅也沒有懷疑。
飯吃到一半，還接到了於翠的電話。
不過不是打給我的，而是打給韓毅的。
「大哥，嫂子好些了嗎？」
韓毅放了擴音放到了桌子上。
他一貫這樣，所以前世才讓我對他那麼放心，沒有半點的懷疑。
「好多了。」
見我沒說話，韓毅忙回答。
就聽於翠那邊吞吞吐吐地又說：「那個，我給嫂子打電話嫂子關機了，大哥方便的話可不可以讓嫂子接一下電話，我有話要說。」
7
因為怕她打擾我的思路，我是故意關的機，不過話都說到這個份兒上了，我要是再不接恐惹人懷疑。
從桌上拿起手機關了免提之後，我喂了一聲，於翠客套的話就從電話那頭傳了過來。
大概是察覺到了我的不耐煩，於翠也止住了寒暄，直入主題。
「嫂子，是這樣，我今天不是去醫院了嘛，結果查出又懷了，婦產科的說我剛出月子勸我別要，但我想聽你的話。」
「醫生怎麼說你就按照她的來吧。」我假裝詫異後面帶無奈。
韓毅一臉好奇地附耳過來，我條件反射地避開。
索性打開了免提，將手機放到了桌子上，就聽於翠糾結道：「可是嫂子，萬一是個男孩兒呢？」
前世她也是這麼跟我說的，可我為她分析利弊後，她還是選擇了自己。
「於翠又有了？」
韓毅聞言一臉震驚，做口型問我。
我厭惡得不得了，敷衍地點了點頭。
於翠那邊半天沒得到回應，有些焦急。
「嫂子你在聽嗎？」
「在聽，要不然你再找個醫院看看？」
「嫂子你是不想管我了嗎？」於翠聞言受氣包的專屬委屈話語又上了台。
我強忍著掛電話的衝動，耐心解釋：「不是我不管你，主要是我下周要去進修，讓我們科室其他人給你看我也不放心。」
倒不是我貶低我們科室的人，主要是同事一場，大家關係都還不錯，我不想讓她們惹上這樣的麻煩。
就算因為沒有親情這層關係她們不一定會遇到我前世的事情。
可即便是那樣，最後鬧起來也會讓同事與我產生嫌隙。
與其坐等那樣的事發生，不如先將她推出去。
「那、那我去哪個醫院好呢？」
「市一吧。」
畢竟市一婦產科主任沒別的愛好，沒事的時候就愛學跆拳道，聽說現在已經開始打比賽了。
而按照於翠的尿性，她比起普通醫生顯然更相信權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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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聽到我說那邊的婦產科比我們這邊更好之後，她也不糾結我進修的事情，喜滋滋地掛斷了電話。
電話剛掛斷，韓毅就湊了上來。
「老婆，你要去進修嗎？怎麼之前沒聽你提到過呀？」
「嗯，剛決定的，下周一去，去海市進修一個月。」
我預答了他所有想問的，話音落下之後，我明顯看到韓毅的臉上浮現喜色。
「對了，咱們臥室不是要改裝嘛，正好趁著這次我出去，我找人裝修一下吧，到時候你去爸媽家湊合幾天。」
「好，我都行。」
韓毅明顯有些心不在焉，我已經懶得去管了。
進修這件事確實有，不過並不是一個月，而是一周。
而這一周的時間，足以讓我做很多事了。
比如讓裝修的人進來，我們兩口子不放心，我安裝個監控很合理吧。
至於監控不小心拍到別的視頻，那顯然是在我的「意料之外」呀。
周末的時候，韓毅照例去了公婆家，我藉口要收拾東西沒跟著去。
等他離開後，我就讓快跑買了幾個微型監控送上了門。
一切準備好之後，我給之前跟我提過進修的領導打了電話，他本來就打算讓我和另一個去，如今我能去他自然沒有意見。
寒暄幾句過後，我也收拾好了一切。
再看了一眼，這個曾經我以為滿是歡聲笑語的房間。
我還是沒出息地淚流滿面。
我和韓毅從高二到現在，整整十年，我以為我們會相伴到老。
可沒想到他早就背著我組建了別的家庭。
為什麼不跟我離婚呢？答案其實已經顯而易見了。
前世於翠的做法讓他提前吃了絕戶，也難保他這一世沒有那種想法。
但這一世可沒那麼簡單，我不僅會讓他吃不到絕戶，就連他的工作和房子我也要讓他保不住！
9
臨行之前，考慮到不禍害別人，我還是約了市醫院的婦產科主任戚霞吃了個飯，明著說了我妯娌要去找她，並且說了他們家對兒子的渴求。
以及我妯娌那人心口不一，容易發癲。
我很少這麼說別人的閒話，跟戚霞雖然不是舊相識，但這些年因為學術交流也沒少坐在一起。
她這人雖然打拳打得風生水起，但心思卻十分細膩，當下便明白了我的意思。
「放心吧，我會防著她的。我原以為你這個人像個悶葫蘆一樣，除了你老公誰也不上心呢，沒想到還這麼記掛著我呀。」
戚霞大大咧咧地推了我一把：「這情況，我們倆現在也算是知己了吧！」
「算算算。」
我忙點頭。
我這個人性格屬於十分沉悶的那種，就是別人眼裡的書呆子，除了學習和韓毅主動追求被迫戀愛到結婚，我的人生十分無趣，就連要好知心的朋友也一個沒有。
如今有人不嫌我沉悶，我自然高興。
但我沒想到戚霞比我還要高興：「歐耶，我跟學霸莫瑜成好友啦。」
我被弄了個紅臉，忙在別人看過來之際將她一把拉坐了下來：「別喊，別喊。」
「你一定不知道吧，我跟你一個學校，同屆不同班，你雖然不知道我，但你的名字可謂如雷貫耳，我一直想跟你交朋友，可每次跟你打招呼你都微笑疏遠，也怪我那時候臉皮薄，早知道你這麼好相處，我應該纏著你的。
「我可聽說，你現在的老公就是天天纏著你才俘獲了你的芳心呢。」
聽到韓毅，我放在桌上的手不自覺握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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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霞臉上的笑容也收了起來。
「沒事吧？你們兩個......」
「沒事。」我忙搖頭，故作輕鬆，畢竟也不是多麼熟絡的關心，而且一貫的孤獨讓我很難對別人敞開心扉。
「有事記得找我，你明天就去進修了，聽說這次回來後就可以評職稱了，不到四十的就升主任醫師的也就只有你了。」
「可羨慕死我了。」
「羨慕啥呀，你不也是副主任醫師了，還當著小領導，該我羨慕你才是。」
「我不管，反正你看過的書等你進修回來一定要給我拿過來。」
「好。」
又寒暄了一會兒後，我跟戚霞分開，臨走時又忍不住再囑咐了一遍。
「我那個妯娌......你要小心。」
「放心吧，難得你這麼討厭一個人，那人人品可見堪憂，我會保護好自己的。」
醫生的職業生涯里最怕的就是醫鬧。
起先我跟戚霞不熟才將於翠推給了她，如今聊過幾個小時後，我突然就有些後悔。
是不是我太自私了。
可戚霞的話卻讓我放下心來。
「醫鬧什麼的，我最了解了，我又不是沒遇到過，別說醫鬧了，因為我這個主任當的，科室里的人都給我穿小鞋，我處理這種事情太輕鬆了。
「你放一百個心吧。」
「那就好，有事你一定要給我打電話，我隨叫隨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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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後，韓毅還沒有回來，為了讓他放鬆警惕，我照常給他發了消息，讓他幫我帶藥，順便說了自己肚子疼，怕影響他明天上課，今晚分開睡。
他秒回了信息，回來時不僅給我帶了藥，還帶了宵夜。
我藉口肚子疼，沒有吃。
回到房間後，立馬打開了客臥的監控。
果然看到韓毅躺在床上指頭飛起跟人聊天。
因為我監控藏在了床頭畫上，再加上花大價錢買的，放大就能看見他的聊天消息。
備註是一個周和一個紅心。
到現在，我對周小陽最後一點善意也因為她不斷發過來的老公而消失殆盡。
周小陽是我們之間的第三者，這件事已經毋庸置疑了。
【老公，寶寶喊著要見爸爸，我們視頻吧。】
這是周小陽發的最後一句話。
我剛看清，視頻就打了過來。
電話那邊出現了一個小女孩，好像縮小版的韓毅一樣。
我緊緊地攥著被子，聽著他們「一家三口」寒暄，到最後，周小陽說我出差的這一個月她會帶孩子搬過來住。
一切跟我預想的一樣。
12
我下載了監控存到雲盤後，蒙著被子大哭了一場。
這是我最後一次哭了，不是捨不得韓毅，而是哭我這十年的付出。
大到從感情到房子，到事無巨細的衣食住行。
小到孝敬他父母，以及逢年過節給他親戚朋友準備的禮，還有他無數親的遠的，甚至學生家長來看病，我在醫院跟個陀螺一樣到處欠人情。
還想起我說過要備考主任後才考慮要孩子後，我誤以為他對我的愛得深沉，可到頭來，卻從未想過，他早就有了別的孩子。
樁樁件件，如走馬燈一樣在我的腦海里放映。
作為她的問診醫生又和她是妯娌，我好言相勸，最後她還是猶豫了四個月拿掉了孩子。
卻不想同事多嘴，告訴了她流掉的是個男孩。
妯娌當場氣暈，公婆小叔包括我的老公都怪我多管閒事。
可醒來的妯娌卻勸我不要在意，甚至為了緩和一家人的關係還做了一大桌菜。
一碗湯下肚後，我疼得死去活來。
以往軟弱老實的妯娌卻支棱了起來，不僅承認自己給我下了耗子藥，說出了自己周密的計劃，更甚至，還讓我知道了一個驚天秘密。
我含恨而亡，許願化身厲鬼，卻不想耳邊又響起熟悉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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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公，我疼，你快送我去醫院。」
一碗黃燦燦的湯下肚後，我疼得從凳子上滑落下來。
我老公韓毅本來還有些緊張，剛準備起來拉我，卻被我婆婆一把按回了凳子上。
婆婆看著我的眼神滿是鄙夷。
「行了，別裝了，不就是說了你兩句嘛，難不成你還覺得自己做得對是咋滴？那可是我們老韓家心心念念盼著的嫡長孫啊。
「就被你那麼上下嘴皮子一拌就丟了性命。」
婆婆說著又看向一旁唯唯諾諾的妯娌，指尖差點戳到了她眼睛裡：「你也是，流產這麼大的事你也不跟我們商量一聲，現在好了吧，子宮都被摘除了！
「她是不願意下蛋，可你以後徹底成了不會下蛋的東西！」
妯娌於翠低著頭，如同往日一般，一副受氣包的模樣，一言不發。
當初我就是看她實在太老實，在這個家跟個奴隸一樣，對誰都笑呵呵的。
所以得知她沒出月子就懷了四胎，且前三個都是剖腹產後，我作為婦產科醫生又是她嫂子，一時不忍，除了該說的又多給她科普了一段時間視頻。
可沒承想，於翠猶猶豫豫，硬生生拖到孩子四個月，都能看出性別了，才因為刀口疼得受不了來流產。
偏偏我那個同事又是個過分熱心的，聽說於翠是我妯娌之後，嘴上沒個把門的就說了孩子的性別。
於翠得知自己流掉的是個男孩兒後，當場就暈了過去。
於是，全家就開啟了對我的責罵。
就連我那為人師表的老公也怪我多管閒事。
唯獨醒來的於翠勸我別太在意家裡人的話。
本來作為婦產科醫生，我明明做的都是職責之內的事，可因為於翠的大度，我反而有些內疚。
所以在她打電話叫我回家吃飯，說是緩和一下大家的關係時，我毫無懷疑。
就連此刻，我也以為我是突然得了什麼急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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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公，我沒裝，我可能是急性胰腺炎，你快送我去醫院，或者你給一下我的手機，我自己叫救護車。」
上次韓毅的不理解早讓我們夫妻之間有了隔閡。
要不是此次於翠的電話，我現在還生著韓毅的氣，話都不想跟他說。
本以為他上次就是嘴快，可這會兒見他竟然被他媽輕而易舉就按回到了凳子上，還事不關己地吃起了飯，我的心已經徹底涼透了。
偏偏我手機在桌子上，我疼得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
大顆大顆的汗珠滴落在地板上，我蹲著已經緩解不了疼痛了，雙腿一軟，直接躺在了地上，雙手捂著腹部將身體曲成了蝦米狀。
韓毅一家人終於察覺到我不是裝的。
一個個著急起身。
可就在韓毅要來扶我時，一向老老實實不善言語的妯娌卻緩緩地站起了身。
「別送了。」
「什麼？」
我懷疑我聽錯了。
韓毅也有些不解。
卻見妯娌於翠猛地抬頭，猩紅的眸子仿佛地獄裡來的惡鬼一樣。
「我說，別送去醫院了，我給她的碗里放了一大包耗子藥，沒救了！」
「你說什麼？！」
公公手中的碗筷掉落，就連小叔子韓霖也揚起了手。
可那一巴掌卻遲遲沒有扇在於翠的臉上。
因為於翠又開口了。
「別裝了，你們難道不恨她，不希望她死嗎？」
她的目光掃過小叔子和公婆，最終定格在了我老公韓毅的身上：「還有你，裝什麼深情呢？外面的孩子都過周歲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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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聞言，疼痛更甚，耳朵里嗡嗡作響。
自從聽到於翠說給我放了耗子藥之後，我就開始摳嗓子眼。
這會兒連續的嘔吐讓我根本說不出完整的話，只有握緊的拳頭宣示著我此刻洶湧的恨意。
我和韓毅高中戀愛，即便是最後我上醫科大他上師大也沒有因為異地而生分，直到畢業那年結婚。
是所有老同學都艷羨的情侶。
可他竟然......
「可不管怎麼樣你也不能殺人啊。」
小叔子韓霖嘴唇抖個不停，他大概跟我一樣，也覺得身邊人很陌生吧。
「你可以去報警呀，但別怪我沒提醒你，到時候在場的都脫不了干係。」
「你、你......」
「慌什麼？她爸媽前兩年相繼離世，家裡除了那些遠親也沒個討公道的人。」
公公指責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於翠打斷。
彼時，我已經氣若遊絲，出氣比進氣多，幾乎一隻腳已經踏進了鬼門關。
可於翠接下來的話卻讓我再次見識到了這個人的可怕。
「而且我生老二大出血血庫里沒血，是她緊急配型給我過的血。血都能用，說不定她的子宮我也能用。
「你現在打電話叫救護車吧，到時候我們全家統一口徑，就說她自己誤吃了放了耗子藥的東西。」
我已經眼神渙散，看不清她在指誰。
就聽她又跟我老公韓毅囑咐道：「到時候你做主把她子宮給我，反正這也是她欠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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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咽的氣。
但我第一次體會到了人死了聽覺還在。
我清清楚楚地聽到了我老公韓毅點頭答應，我甚至聽到了於翠趴在我的耳邊，告訴我都是我活該。
可我做什麼了？
憑什麼死的是我？
我不甘心，我甚至祈求滿天神佛讓我化身厲鬼，咬斷這些惡魔的喉嚨，擰下他們的頭當球踢。
可直到聽覺徹底消失，我也沒化身厲鬼。
倒是耳邊突然響起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莫醫生，莫醫生，我剛看見你弟妹掛了婦產科的號，不是又有了吧？」
眼神聚焦，面前護士小吳虛幻的臉慢慢變得真實。
我條件反射地捂住了自己的肚子，可哪裡半點疼痛都沒有。
我又掐了自己一下，才確定自己不是在做夢。
一系列的操作讓小吳護士目瞪口呆。
她試探著問道：「莫醫生，你沒事吧？」
「沒......啊，我肚子不太舒服，我先請個假去。」
這件事情比我老實巴交的妯娌轉性還讓我匪夷所思。
此刻的我腦海里空空蕩蕩的，竟一時都不知道該做些什麼好。
幾乎逃也似的跌跌撞撞地朝外走去。
卻不想，剛出門，就跟前世害我痛苦而亡的殺人兇手撞了個正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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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嫂子？」
惡魔的低語在我耳邊響起，我不敢抬頭，生怕眼中的恨意打草驚蛇，提前讓她看出端倪。
「於翠啊，你來做什麼？」
「我懷......」
「哎喲，我的肚子疼，我先請假回家，有什麼事電話說哈。」
我打斷了於翠的話，不是我膽小逃避，而是我現在腦子裡面亂糟糟的，還沒接受自己重生的這件事情。
說完我就馬不停蹄地跑出了門。
生怕於翠跟著，我連車都沒去開，邊走邊脫下白大褂，攔了輛計程車坐了上去。
跟主任打電話請過假後，我才回了家。
卻不想，前世那臨死之際才知道的隱秘，被我剛上來就看到了。
半開的房門裡，我老公韓毅坐在沙發上，雙手環著一個面對著他的女人，兩人激情擁吻。
我很現在就上去撕破韓毅的臉，但一想到我爸媽留下的房產和錢現在都在我們夫妻的名下，若沒有完全的準備，就得分他一半。
想想都讓我覺得憋屈。
於是我故意弄出很大的聲響，屋裡兩人像受驚的老鼠一樣拉開了距離。
「咦，房門怎麼沒鎖？」
「我老婆。」
我聽到屋子裡韓毅驚慌的聲音。
下一秒，房門就被我推開。
而等我看到那三姐的臉時，險些控制不住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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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婆，你怎麼回來了？」
因為這種情況發生的次數太多了，多到韓毅只是驚訝了一剎那而已，就又恢復了平靜的樣子。
畢竟前世面前這個叫周小陽的女孩兒曾不止一次來找韓毅求教。
我咬緊了後槽牙，握著包鏈子的手握緊又鬆開，還是勉強露出了笑臉。
「我肚子疼，請了個假。」
「師娘沒事吧？」
乖巧的樣子，年輕的臉。
要不是有了前世的記憶，以及剛才看到的一幕，我是怎麼也沒辦法將小三一詞跟面前乖巧可人的女孩子聯繫在一起。
本著不誤殺的原則，我心裡已經有了計劃。
今天是周末，韓毅雙休。
而每一個周末裡面他總會有一天是給面前的女孩，也就是周小陽補習。
看著這張青春洋溢的臉，我實在不能將她跟那個前世妯娌說出的已經為韓毅生了個孩子的女人聯繫在一起。
簡單的寒暄過後我就進了臥室，等理清所有，在腦海中構思出周密的計劃再出來時。
韓毅已經做好了晚飯，而周小陽已經沒了蹤跡。
「小陽今天沒留下來吃飯嗎？」
「沒有，你也知道，家裡還有個殘疾弟弟和一歲多的小侄女要照顧。」
一歲多的小侄女......
都過了周歲的孩子......
腦海中這兩句話高度重疊，我對周小陽本來的懷疑已經接近板上釘釘。
這頓飯吃得心不在焉。
好在有生病做藉口，韓毅也沒有懷疑。
飯吃到一半，還接到了於翠的電話。
不過不是打給我的，而是打給韓毅的。
「大哥，嫂子好些了嗎？」
韓毅放了擴音放到了桌子上。
他一貫這樣，所以前世才讓我對他那麼放心，沒有半點的懷疑。
「好多了。」
見我沒說話，韓毅忙回答。
就聽於翠那邊吞吞吐吐地又說：「那個，我給嫂子打電話嫂子關機了，大哥方便的話可不可以讓嫂子接一下電話，我有話要說。」
7
因為怕她打擾我的思路，我是故意關的機，不過話都說到這個份兒上了，我要是再不接恐惹人懷疑。
從桌上拿起手機關了免提之後，我喂了一聲，於翠客套的話就從電話那頭傳了過來。
大概是察覺到了我的不耐煩，於翠也止住了寒暄，直入主題。
「嫂子，是這樣，我今天不是去醫院了嘛，結果查出又懷了，婦產科的說我剛出月子勸我別要，但我想聽你的話。」
「醫生怎麼說你就按照她的來吧。」我假裝詫異後面帶無奈。
韓毅一臉好奇地附耳過來，我條件反射地避開。
索性打開了免提，將手機放到了桌子上，就聽於翠糾結道：「可是嫂子，萬一是個男孩兒呢？」
前世她也是這麼跟我說的，可我為她分析利弊後，她還是選擇了自己。
「於翠又有了？」
韓毅聞言一臉震驚，做口型問我。
我厭惡得不得了，敷衍地點了點頭。
於翠那邊半天沒得到回應，有些焦急。
「嫂子你在聽嗎？」
「在聽，要不然你再找個醫院看看？」
「嫂子你是不想管我了嗎？」於翠聞言受氣包的專屬委屈話語又上了台。
我強忍著掛電話的衝動，耐心解釋：「不是我不管你，主要是我下周要去進修，讓我們科室其他人給你看我也不放心。」
倒不是我貶低我們科室的人，主要是同事一場，大家關係都還不錯，我不想讓她們惹上這樣的麻煩。
就算因為沒有親情這層關係她們不一定會遇到我前世的事情。
可即便是那樣，最後鬧起來也會讓同事與我產生嫌隙。
與其坐等那樣的事發生，不如先將她推出去。
「那、那我去哪個醫院好呢？」
「市一吧。」
畢竟市一婦產科主任沒別的愛好，沒事的時候就愛學跆拳道，聽說現在已經開始打比賽了。
而按照於翠的尿性，她比起普通醫生顯然更相信權威。
8
果然，聽到我說那邊的婦產科比我們這邊更好之後，她也不糾結我進修的事情，喜滋滋地掛斷了電話。
電話剛掛斷，韓毅就湊了上來。
「老婆，你要去進修嗎？怎麼之前沒聽你提到過呀？」
「嗯，剛決定的，下周一去，去海市進修一個月。」
我預答了他所有想問的，話音落下之後，我明顯看到韓毅的臉上浮現喜色。
「對了，咱們臥室不是要改裝嘛，正好趁著這次我出去，我找人裝修一下吧，到時候你去爸媽家湊合幾天。」
「好，我都行。」
韓毅明顯有些心不在焉，我已經懶得去管了。
進修這件事確實有，不過並不是一個月，而是一周。
而這一周的時間，足以讓我做很多事了。
比如讓裝修的人進來，我們兩口子不放心，我安裝個監控很合理吧。
至於監控不小心拍到別的視頻，那顯然是在我的「意料之外」呀。
周末的時候，韓毅照例去了公婆家，我藉口要收拾東西沒跟著去。
等他離開後，我就讓快跑買了幾個微型監控送上了門。
一切準備好之後，我給之前跟我提過進修的領導打了電話，他本來就打算讓我和另一個去，如今我能去他自然沒有意見。
寒暄幾句過後，我也收拾好了一切。
再看了一眼，這個曾經我以為滿是歡聲笑語的房間。
我還是沒出息地淚流滿面。
我和韓毅從高二到現在，整整十年，我以為我們會相伴到老。
可沒想到他早就背著我組建了別的家庭。
為什麼不跟我離婚呢？答案其實已經顯而易見了。
前世於翠的做法讓他提前吃了絕戶，也難保他這一世沒有那種想法。
但這一世可沒那麼簡單，我不僅會讓他吃不到絕戶，就連他的工作和房子我也要讓他保不住！
9
臨行之前，考慮到不禍害別人，我還是約了市醫院的婦產科主任戚霞吃了個飯，明著說了我妯娌要去找她，並且說了他們家對兒子的渴求。
以及我妯娌那人心口不一，容易發癲。
我很少這麼說別人的閒話，跟戚霞雖然不是舊相識，但這些年因為學術交流也沒少坐在一起。
她這人雖然打拳打得風生水起，但心思卻十分細膩，當下便明白了我的意思。
「放心吧，我會防著她的。我原以為你這個人像個悶葫蘆一樣，除了你老公誰也不上心呢，沒想到還這麼記掛著我呀。」
戚霞大大咧咧地推了我一把：「這情況，我們倆現在也算是知己了吧！」
「算算算。」
我忙點頭。
我這個人性格屬於十分沉悶的那種，就是別人眼裡的書呆子，除了學習和韓毅主動追求被迫戀愛到結婚，我的人生十分無趣，就連要好知心的朋友也一個沒有。
如今有人不嫌我沉悶，我自然高興。
但我沒想到戚霞比我還要高興：「歐耶，我跟學霸莫瑜成好友啦。」
我被弄了個紅臉，忙在別人看過來之際將她一把拉坐了下來：「別喊，別喊。」
「你一定不知道吧，我跟你一個學校，同屆不同班，你雖然不知道我，但你的名字可謂如雷貫耳，我一直想跟你交朋友，可每次跟你打招呼你都微笑疏遠，也怪我那時候臉皮薄，早知道你這麼好相處，我應該纏著你的。
「我可聽說，你現在的老公就是天天纏著你才俘獲了你的芳心呢。」
聽到韓毅，我放在桌上的手不自覺握緊。
10
戚霞臉上的笑容也收了起來。
「沒事吧？你們兩個......」
「沒事。」我忙搖頭，故作輕鬆，畢竟也不是多麼熟絡的關心，而且一貫的孤獨讓我很難對別人敞開心扉。
「有事記得找我，你明天就去進修了，聽說這次回來後就可以評職稱了，不到四十的就升主任醫師的也就只有你了。」
「可羨慕死我了。」
「羨慕啥呀，你不也是副主任醫師了，還當著小領導，該我羨慕你才是。」
「我不管，反正你看過的書等你進修回來一定要給我拿過來。」
「好。」
又寒暄了一會兒後，我跟戚霞分開，臨走時又忍不住再囑咐了一遍。
「我那個妯娌......你要小心。」
「放心吧，難得你這麼討厭一個人，那人人品可見堪憂，我會保護好自己的。」
醫生的職業生涯里最怕的就是醫鬧。
起先我跟戚霞不熟才將於翠推給了她，如今聊過幾個小時後，我突然就有些後悔。
是不是我太自私了。
可戚霞的話卻讓我放下心來。
「醫鬧什麼的，我最了解了，我又不是沒遇到過，別說醫鬧了，因為我這個主任當的，科室里的人都給我穿小鞋，我處理這種事情太輕鬆了。
「你放一百個心吧。」
「那就好，有事你一定要給我打電話，我隨叫隨到。」
11
回到家後，韓毅還沒有回來，為了讓他放鬆警惕，我照常給他發了消息，讓他幫我帶藥，順便說了自己肚子疼，怕影響他明天上課，今晚分開睡。
他秒回了信息，回來時不僅給我帶了藥，還帶了宵夜。
我藉口肚子疼，沒有吃。
回到房間後，立馬打開了客臥的監控。
果然看到韓毅躺在床上指頭飛起跟人聊天。
因為我監控藏在了床頭畫上，再加上花大價錢買的，放大就能看見他的聊天消息。
備註是一個周和一個紅心。
到現在，我對周小陽最後一點善意也因為她不斷發過來的老公而消失殆盡。
周小陽是我們之間的第三者，這件事已經毋庸置疑了。
【老公，寶寶喊著要見爸爸，我們視頻吧。】
這是周小陽發的最後一句話。
我剛看清，視頻就打了過來。
電話那邊出現了一個小女孩，好像縮小版的韓毅一樣。
我緊緊地攥著被子，聽著他們「一家三口」寒暄，到最後，周小陽說我出差的這一個月她會帶孩子搬過來住。
一切跟我預想的一樣。
12
我下載了監控存到雲盤後，蒙著被子大哭了一場。
這是我最後一次哭了，不是捨不得韓毅，而是哭我這十年的付出。
大到從感情到房子，到事無巨細的衣食住行。
小到孝敬他父母，以及逢年過節給他親戚朋友準備的禮，還有他無數親的遠的，甚至學生家長來看病，我在醫院跟個陀螺一樣到處欠人情。
還想起我說過要備考主任後才考慮要孩子後，我誤以為他對我的愛得深沉，可到頭來，卻從未想過，他早就有了別的孩子。
樁樁件件，如走馬燈一樣在我的腦海里放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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