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眼眶一熱,「奶,您別這麼說,這都是我應該做的。以後我會好好照顧您,再也不讓任何人欺負您了。」
路醫生在一旁跟著點頭「老太太,您就放心吧,有傳山在,沒人敢再傷害您。」
她看我的眼神讓我有些臉紅心跳,沒想到重生一世,還能遇見路醫生這樣的人。
陳素芳在派出所里待了幾天,方澤民聽說這件事後,趕緊跑去找關係把她保出來。
陳素芳一出派出所,就直奔方澤民家。
方澤民的妻子錢秀蘭是副廠長的女兒,長得漂亮,家裡條件又好,只是看中了方澤民的能力才同意嫁給他。
現在聽說方澤民和陳素芳還有不清不楚的關係,頓時火冒三丈。
「方澤民,你給我說清楚,你和那個陳素芳到底是怎麼回事?」錢秀蘭叉著腰,指著方澤民的鼻子問。
方澤民趕緊賠笑臉:「媳婦,你別生氣,我和陳素芳真的沒什麼,就是普通朋友。」
「普通朋友?」錢秀蘭冷笑一聲,「普通朋友會為了你去陷害別人?你當我是傻子嗎?」
陳素芳闖了進來,她看到錢秀蘭非但不害怕,反而理直氣壯地說:「錢秀蘭,你別在這裡撒潑!方澤民愛的是我,他跟你結婚就是為了你的家世!」
錢秀蘭氣得渾身發抖:「你胡說八道什麼!」
「我胡說八道?」陳素芳得意洋洋的抬頭,「我們談了這麼久戀愛,要不是你,我早和他結婚了?!」
方澤民一聽,臉色大變:「陳素芳,你別胡說!」
錢秀蘭一看陳素芳,再看看方澤民的反應,什麼都明白了。
她指著方澤民說:「好啊你,方澤民,你居然敢背著我搞外遇,你給我等著!」
說完,錢秀蘭哭著跑回了娘家。
方澤民趕緊追了出去,陳素芳卻在後面大喊:「方澤民,你別忘了,你能有今天,都是我幫你的!你要是敢對不起我,我就把你做的那些事都抖出來!」
方澤民回頭狠狠地瞪了陳素芳一眼,還是追著錢秀蘭走了。
陳素芳看著方澤民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
她以為自己抓住了方澤民的把柄,就能順利上位了。
與此同時,我利用重生的先機,聯繫了幾個以前一起退伍的兄弟,大家商量著開了一家公司,專門做貨物和農產品的運輸生意。
我們的生意做得越來越好,很快就打開了局面,走南闖北,賺了不少錢。
村裡的人看到我發達了,都羨慕不已。
陳素芳聽說我開公司賺了大錢,心裡又開始打起了歪主意,只想攀附上我過好日子。
於是,陳素芳又開始厚著臉皮往我家跑。
她每次來都打扮得花枝招展,說自己當初鬼迷心竅,希望我能原諒她再給她一次機會。
我對她深惡痛絕,又怎麼可能搭理她。
可是陳素芳卻像個狗皮膏藥一樣,怎麼都甩不掉。
有一天,她突然帶著一大群人來到我的公司門口,「霍傳山,你這個負心漢,現在發達了就拋妻棄子,可憐我肚子裡的孩子,一出生就沒爹!」
周圍的人都對著我指指點點。
我正和路醫生商量結婚的事情,一出來就看到陳素芳挺著個肚子撒潑。
「陳素芳,你胡說八道什麼!我什麼時候跟你有過孩子了?」
「你怎麼能不承認呢?」陳素芳哭得更厲害了,「我們還在一起的時候,你說你會對我負責的,現在有了新歡就忘了舊愛?」
路醫生站在我身邊眼淚在眼眶裡打轉,我趕緊握住她的手,「小路,你別信她的,這是汙衊。」
路醫生點點頭,但是看我的目光中還是充滿擔憂。
這件事如果不處理好,不僅會影響我的感情,還會毀了我的名聲。
我深吸一口氣,壓下怒火,「陳素芳,你說這孩子是我的,有什麼證據嗎?」
「證據?」陳素芳愣了一下,「這就是證據!我肚子裡的孩子就是證據!你要是不承認,我們就去醫院做檢查!」
「好,」我毫不猶豫點頭,「我們現在就去醫院!」
我帶著陳素芳和路醫生來到了醫院檢查,結果出來後,醫生說陳素芳已經懷孕三個多月了。
我算了一下時間,三個月前,我正忙著和兄弟們開公司,根本就沒有和陳素芳見過面。
自從上一世被她害死,我怎麼可能還會和她有什麼瓜葛。
我把檢查結果拿給陳素芳看,「陳素芳,這孩子根本就不是我的!你還有什麼話說?」
陳素芳看著檢查結果,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她沒想到我會這麼堅決地去醫院做檢查,更沒想到醫生會把懷孕的時間確認得這麼清楚。
她還是不死心撒潑耍賴地說:「醫生肯定是搞錯了!這孩子就是你的,你想賴掉,沒那麼容易!」
看著她撒潑打滾,我突然想起方澤民的妻子錢秀蘭。
這個孩子百分百是方澤民的,我派人將檢測報告送給錢秀蘭,還把方澤民拉過來。
錢秀蘭收到消息後,確定方澤民背叛了她,氣得立刻帶著娘家人來到了醫院。
「方澤民!你這個挨千刀的!你居然敢背著我在外面搞女人,還讓她懷了孩子!」錢秀蘭一見到方澤民,上去就是一巴掌。
方澤民被打得暈頭轉向,趕緊求饒:「媳婦,你聽我解釋,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不是我想的那樣是哪樣?」錢秀蘭不依不饒,「你看看她的肚子,都三個月了!你還有什麼好解釋的?」
陳素芳一看方澤民趕緊上去挽住他的胳膊:「澤民,你可來了,你快跟他們說,這孩子是你的!」
方澤民看著陳素芳,又看看怒氣沖沖的錢秀蘭,左右為難。
錢秀蘭生不了孩子,陳素芳肚子裡這個可能就是他唯一的孩子,百般糾結下他還是承認了。
錢秀蘭當場就提出離婚,並且要求方澤民凈身出戶。
方澤民知道自己理虧,又害怕錢秀蘭家的勢力,只好答應離婚。
陳素芳一看方澤民離婚了,還在竊喜自己苦盡甘來,沒想到方澤民卻對她翻了臉:「陳素芳,都怪你,要不是你,我怎麼會離婚?現在我什麼都沒有了,你滿意了?」
陳素芳委屈的掉眼淚,「澤民,我這都是為了我們的孩子啊……」
「為了孩子?」方澤民冷笑一聲,「要不是你非要把事情鬧大,會變成這樣嗎?從今以後,你自己過吧,別再來找我了!」
說完,方澤民頭也不回地走了。
陳素芳看著他的背影,又看看周圍人鄙夷的目光,終於忍不住蹲在地上大哭起來。
這件事之後,陳素芳在村裡徹底抬不起頭來,走到哪裡都被指指點點。
5
我和路曉的婚期定在金秋十月。
她坐在窗前縫製嫁衣,一旁的奶奶戴著老花鏡,非要給孫媳婦繡對鴛鴦枕套:「當年傳山他娘結婚時就有的,可不能在我這兒斷了。」
路曉突然放下針線:「傳山,我聽說南方開始興『旅行結婚』了,要不咱們也別擺酒席了,帶著奶奶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我剛點頭,奶奶就拍著大腿笑:「好!我這老婆子還沒見過火車啥樣呢,正好去開開眼,省得聽村裡那些長舌婦嚼舌根。」
婚期前一個月,我正和戰友們調試新改裝的冷藏貨車,老陳突然衝進院子,「傳山!出事了!有人實名舉報你公司用軍車走私!」
他遞來的舉報信上,方澤民的簽名歪歪扭扭,旁邊還按了個模糊的紅手印。
三天後,調查組進駐公司。
他們撬開倉庫門鎖,我眼睜睜看著那批給罐頭廠運輸的黃桃罐頭被貼上「走私物資」的封條。
更致命的是,銀行突然凍結了帳戶,老張拍著帳本吼:「油錢都付不出了!再這樣下去,車隊得散夥!「
「霍老闆,生意興隆啊!」就在我一籌莫展的時候,陳素芳扶著腰走進來,語氣里是藏不住的得意。
方澤民跟在後面,西裝袖口磨得發亮,卻故意揚起手腕展示他的手錶:「傳山兄弟,早跟你說別碰『軍』字頭的生意,這下栽了吧?」
我盯著陳素芳無名指上的金戒指:「方大哥好本事,剛下崗就能給媳婦買金貨,不知這錢是哪來的舉報獎勵?」
方澤民臉色一沉,陳素芳卻突然蹲下捂肚子,哭嚎聲震得房梁發顫:「哎喲……肚子好痛……霍傳山你好狠的心,逼得我們沒活路就算了,還要咒我肚子裡的孩子……」
路曉端著藥箱從裡屋出來,徑直走到陳素芳面前:「陳大姐,你這妊娠反應來得蹊蹺,不如我現在給你聽聽胎心?」
陳素芳猛地抬頭,眼神躲閃:「不用!我就是……就是被他氣的!」
路曉冷笑:「是嗎?可我剛才好像看見你往嘴裡塞了顆糖。」
陳素芳爭不過我們,帶著幾分輕蔑的道,「反正你也沒幾天好日子過了,澤民,我們走。」
她得意洋洋的帶著方澤民走了。
當晚,我翻出壓在箱底的軍功章。
那枚二等功勳章是我23歲在邊境排雷時用命換來的。
路曉幫我擦亮勳章上的銹跡:「傳山,你不是說老領導退休後在省工商聯任職嗎?」
她的話點醒了我,連夜坐上綠皮火車趕往省城。
等我帶著功勳章見到老領導,和他說完我目前的困境。
老領導看著我胸前的勳章又聽到我帶著退伍的兄弟們開公司,渾濁的眼睛突然發亮:「當年你在雷場滾爬的時候,我就知道你小子有種!」
他撥通電話的手微微顫抖,「喂,老王嗎?我這兒有個老同志的兒子,被人誣陷了……對,就查那個叫方澤民的,看看他最近跟誰走得近……」
十天後,真相水落石出。
方澤民用陳素芳從衛生所偷來的藥,買通了車隊老張做假帳,所謂「走私」的黃桃罐頭,不過是他眼紅我接了罐頭廠的大單。
更諷刺的是,陳素芳戴的金戒指,是她把娘家傳的玉鐲典當了換錢,給方澤民買通關係用的。
公司重新開張那天,老領導派秘書送來一面錦旗:「退伍不褪色,誠信贏天下」。
司機們把錦旗掛在車頭,恨不得所有人都能看見。
我和路曉的旅行結婚也如期啟程,在廣州火車站,奶奶摸著綠皮火車的鐵皮直掉眼淚:「我孫兒出息了,當年你爹要是能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