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靠哇靠男主要碎了,他的女神竟然被人這麼玷污!】
【天吶,他氣的要殺人了,誰能接受得了白月光變成一灘污物。】
【樓上的好噁心,真愛女主的話他壓根就不會在意貞潔。】
他的手指幾乎要掐進我的皮肉里,那雙總是含情的桃花眼此刻布滿血絲:「你再說一遍?明珠在什麼地方?」
我強忍疼痛,直視他的眼睛:「西北角第三營帳,小公爺現在去,說不定還能趕上她接客。」
「啪!」
一記耳光重重甩在我臉上,我踉蹌著後退幾步,嘴角滲出血絲。
「賤人!」蔚朗面目猙獰,「一定是你害她!」
彈幕瞬間爆炸——
【臥槽男主打女人?!】
【原著里溫柔深情的男主居然動手了?】
【這巴掌把濾鏡打碎了啊!】
陸茗的身影如鬼魅般出現在我身側,一把扣住蔚朗再次揚起的手腕。
「小公爺,」他的聲音冷得像冰,「打我的醫女,問過本將軍了嗎?」
蔚朗掙了兩下沒掙脫,怒極反笑:「陸將軍好大的威風!縱容手下侮辱官眷,本公定要參你一本!」
陸茗輕蔑地鬆開手:「請便。不過在那之前……」
他突然拔出佩刀,刀尖直指蔚朗咽喉,「先給本將軍的醫女道歉。否則,你哪只手打的他,本將軍就砍掉你哪只手賠罪。」
帳內空氣瞬間凝固。
我捂著火辣辣的臉頰,看著蔚朗喉結滾動,冷汗順著鬢角滑落。
「對……對不起。」他幾乎是咬著牙擠出這三個字。
陸茗收刀入鞘,轉頭看我:「還疼嗎?」
我搖搖頭,卻見蔚朗已經衝出營帳。
彈幕瘋狂刷新——
【啊啊啊將軍好帥!】
【這護妻模式我愛了!】
【男主徹底崩人設了,居然動手打女配!】
7
半個時辰後,軍營西北角傳來撕心裂肺的哭喊聲。
我跟著陸茗趕到時,只見蔚朗抱著衣衫不整的富明珠,像頭受傷的野獸般嘶吼:「我要殺了你們!」
富明珠蜷縮在他懷裡,裸露的皮膚上布滿青紫,眼神渙散得像具空殼。
周圍士兵不屑地嗤笑:「裝什麼清高,昨晚叫得可歡了。」
蔚朗猛地拔劍,卻被陸茗的親衛團團圍住。
「小公爺,」陸茗冷聲道,「軍營有軍營的規矩。」
蔚朗赤紅著眼瞪向我:「富新月!你滿意了?看到親姐姐這樣,你滿意了?!」
我平靜地回望他:「她的今天並不是我造成的,如果她有骨氣,可以去死。她偏偏怕死。所以你能見到她苟活的殘軀。」
富明珠突然劇烈顫抖起來,死死抓住蔚朗的衣襟:「朗哥哥……殺了她……殺了這個賤人。我本來不用受這些苦,是她勾引將軍故意害我。她嫉妒我得到了你的心!」
彈幕一片譁然——
【女主這怨毒的樣子哪像原著里善良純潔的白月光啊】
【果然逆境最能檢驗人品】
蔚朗抱起富明珠,最後剜了我一眼:「我們走著瞧。」
他也不管自己的犒軍任務,帶上富明珠領著親兵隨從匆匆離去。
我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心裡悶悶的。
陸茗親自帶人去追。
蔚朗探訪人可以,把人帶走卻需要聖上特赦令。
他貿然把罪民帶走,公然違抗聖上下的命令,就算死了,也是咎由自取。
我擔心陸茗跟國公府交惡,在陸茗上馬前提醒道:「蔚朗身後有長公主,請將軍三思。務必保證他的性命安全。將人毫髮無傷帶回來就好。」「被他輕賤如斯你竟還擔心他?」陸茗神色冷沉,彎腰將我抱上駿馬。「那就讓你親眼看著他死在本將軍手下。」
8
我坐在陸茗身前,感受著駿馬疾馳時的顛簸。
夜風呼嘯而過,吹散了我額前的碎發。陸茗的手臂緊緊環著我的腰,熾熱的體溫透過薄薄的衣料傳來。
「將軍,」我仰頭看他緊繃的下頜線,試圖勸他理智。
「不值得為這種人髒了手。」
陸茗冷哼一聲,猛地勒馬停在一處山坡上。遠處,蔚朗的車隊火把如龍,正沿著官道疾行。
「看好了。」陸茗取下背上長弓,搭箭拉弦。
我急忙按住他的手腕:「將軍!」
箭已離弦。
破空聲划過夜空,遠處傳來馬匹嘶鳴。蔚朗的馬車應聲而停,那支箭精準地射斷了車轅。
彈幕炸開——
【臥槽這箭術絕了!】
【將軍醋勁好大啊哈哈哈】
【女配居然還在護著渣男,氣死我了】
陸茗收起長弓,冷聲道:「追。」
我們帶著親兵衝下山坡,將蔚朗的車隊團團圍住。蔚朗持劍護在馬車前,臉色煞白:「陸茗!你敢襲擊國公府車隊!」
陸茗懶得廢話,一揮手:「拿下。」
親兵們一擁而上,很快制服了蔚朗的隨從。我跳下馬,徑直走向馬車。
「富新月!」蔚朗想攔我,被陸茗一腳踹翻在地。
我掀開車簾,富明珠蜷縮在角落裡,臉上還帶著未乾的淚痕。
「阿姐,」我輕聲道,「私自逃離軍營是死罪,你想害死小公爺嗎?」
富明珠猛地抬頭,眼中迸發出怨毒的光:「賤人!都是你害的!」
我嘆了口氣,轉身對陸茗道:「將軍,把他們帶回去吧。該怎麼處置,自有軍法。」
陸茗挑眉:「不心疼你的舊情郎?」
我搖頭:「從他為了富新月打我,我們之間就再無瓜葛。」
這話讓蔚朗渾身一震:「新月……是你太過惡毒,我方才氣憤對你動了手。」
「閉嘴。她真惡毒,早就讓我把你的心上人殺了。是你喜歡的女人沒有氣節,你也是個廢物。」陸茗一腳踩在他背上,「帶走。」
9
回到營帳,陸茗讓人給我拿來冰塊敷臉。
北境位於大楚偏北,十一月就會飄雪,一下四個月,積雪簌簌綿延數千里。
大的冰塊會被他們挖深井窖藏起來,備用當成止血軍資,算是稀缺品。
我讓陸茗不要把這麼珍貴的冰塊給我用。
「聒噪。」
他似嫌我煩的揮開我的手,將冰塊捏成碎冰,裹在布內貼上我的臉。
冰涼的觸感讓我忍不住瑟縮了一下。陸茗的手指修長有力,卻意外地動作輕柔。
「將軍……」我剛要開口,就被他打斷。
「別動。」他眉頭緊鎖,「三日內,會有聖旨到。」
我心頭一跳:「什麼聖旨?」
陸茗沒有回答,只是將冰袋塞進我手裡:「自己按著。」
他轉身要走,我下意識抓住他的衣袖:「將軍!」
陸茗回頭看我,目光深沉。
「我……」我咬了咬唇,「蔚朗他——」
「放心,」陸茗冷笑,「我不會殺他。留著他們還有用。」
我鬆了口氣,卻見他眸色更冷:「怎麼,捨不得?」
「不是!」我急忙搖頭,「我只是擔心將軍因此得罪國公府和長公主……」
陸茗長在邊疆,不知道京中的事。
蔚朗是國公爺和長公主的私生子,國公爺不足為懼。但是長公主厲害,連當今聖上都要忌憚幾分。
我與蔚朗的婚約是因為年少時他曾被匪徒擄走,恰逢我為我小娘的急症去府外求藥,回來途中撿到了逃到巷中十分危急的他。
我掏光了身上所有的錢讓大夫救了他一命,他甦醒後便主動讓國公上門道謝。
沒幾日,他的公主娘就替他與我訂了婚約,說是我八字很旺,能給蔚朗福運加持。
大人的權衡利弊我不懂,我只知道因為他,我在侯府的境況變得好了起來,我的生母也得以有了大夫看診。
雖然她沒幾年還是去世了,但我一直記得蔚朗家的恩情。
我將他看作我的夫君,努力想要自己配的上他。
赴死的時候,我心裡對他牽掛萬分,在彈幕的提醒下,我讓自己活下來,就是為了有朝一日能等到他。
結果呢,他遠赴千里跑來,是為了救富明珠。
算了,我救他一命,他也救了我娘一命,我們誰也不欠誰的了。
我陷入回憶。
陸茗突然俯身,俊臉在我眼前放大:「富新月,我不論你之前在想什麼。現在你只要記住——」
他的呼吸噴在我臉上,帶著灼人的熾熱:「從今往後,你只需要擔心想我一人。」
我心跳如鼓,臉頰發燙。
彈幕瘋狂刷屏——
【啊啊啊好蘇!】
【將軍這占有欲我愛了!】
【女配快答應他!】
我慌亂不能自持,只能將手撐在他梆梆硬的胸膛,羞赧道:「等阿姐和蔚朗的事情了了,我們再談。」
他啄了我一口,卻不鬆手。「依你。不過現在軍中形勢不明,你宿我帳中方便我保護你。」
10
夜裡。
我被陸茗抱著,滿腦子還在想蔚朗和富明珠的事情,心裡有不好的預感。
翌日清晨,軍營外突然傳來急促的馬蹄聲。
我正為陸茗系上鎧甲,周副將匆匆闖入:「將軍,不好了!長公主親率三千府兵,已到十里外!」
陸茗眉頭一皺:「來得倒快。」
我手指微顫,差點打翻藥箱。長公主素來雷厲風行,這次竟親自出馬,看來上次抓捕蔚朗時有落網之魚回到京中把他的事情告訴了長公主。
「別怕。」陸茗握住我的手,「去傷兵營待著,無論發生什麼都別出來。」
我搖頭:「將軍,讓我去見長公主。」
「胡鬧!」
「我或許能說上話。」我堅定道,「能夠不傷一兵一卒將此事化解,也是好事。」
陸茗眸光一沉,最終點頭:「我陪你一同去。」
軍營外,旌旗獵獵。
長公主一襲戎裝,端坐馬上。雖年近四十,卻依舊美艷逼人。她身後黑壓壓的軍隊,氣勢驚人。
「陸茗!」她厲聲喝道,「把我兒交出來!」
陸茗不卑不亢:「殿下,令郎私帶罪女出營,已觸犯軍法。」
長公主冷笑:「少拿軍法壓本宮!」
她目光一轉,落在我身上,「富新月?」
我上前行禮:「見過長公主。」
「呵,果然是你這個禍水!」她揚鞭指著我,「你與我兒的婚事還沒解除,卻水性楊花勾引陸茗,真該以頭搶地!」
我抬頭直視她:「殿下,蔚小公爺與我有婚約卻私下與我嫡姐暗度陳倉,是他違背誓約在先。我與將軍清清白白,天地可鑑。」
「巧舌如簧,還敢頂撞長輩!」長公主怒喝,「來人,把這賤婢拿下!」
「誰敢!」陸茗拔劍擋在我身前。
就在劍拔弩張之際,蔚朗突然被押了出來。他滿臉血污,嘶聲喊道:「母親救我!」
長公主痛呼,「朗兒!」
蔚朗被推跪在地,他哭喊道:「母親,帶我走。我一刻也不願在這待著。」
長公主臉色鐵青:「你們對我兒用刑了?陸茗你好大的膽子!」
陸茗眼皮都沒抬,涼涼道:「他所受的,都是該得的。公主質疑本將軍濫用刑罰,便是質疑國法定刑不當。」
「你——」
長公主氣得渾身發抖,卻見蔚朗突然指向我:「母親,都是她!她故意陷害明珠!我不忍心明珠蒙塵,才出手相救。兒沒有錯。真的有錯,也只是行為過於激進,但我也受到了懲罰了。」
「陸將軍,你聽到沒有!我兒只是善良用錯了方式,不該被按照有罪論處。本公主限你今日釋放我兒和富明珠,便不再陛下跟前參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