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況許家的情況,許蘇葉不嫁給自己就會被她爸送給別人,不嫁給他還能嫁誰呢?
只有他才是許蘇葉的最佳選擇。
他登陸了許久沒用的微博,系統默認的頭像和帳號,唯一的關注是許蘇葉的微博小號。
【高考分數結果出來了,686 分,終於可以為了自己喜歡的……勇敢一次了。】
這是十八歲的許蘇葉在樓梯間拉著他的衣角,猶豫著問:
「裴灼,你要和我一起報南大嗎?」
鬼使神差地,他點了頭,將志願改成南大的金融。
唯一的遺憾是許蘇葉平行志願去了物理系。
【從校服到婚紗,原來已經花了十年,還有一年就能夠開始新生活了。】
配圖是一台日曆,上面的婚期被紅筆重重地畫了一個圈。
這是一年前,兩家人見面定下婚禮日期,許蘇葉挽著他的手,笑得靦腆又溫婉,像每個期待幸福的新娘。
裴灼捉弄心起,朝她緋紅的臉頰吹氣。
……
許蘇葉小號發的信息並不多,斷斷續續地記錄著她十年間的變化,但出現的最多的名字永遠是裴灼。
裴灼翻著許蘇葉過去幾年的碎碎念,嘴角勾起自己都不易察覺的笑意。
他突然迫切地想要回國看到許蘇葉。
小明星不滿地抱著他撒嬌:
「裴總,說好你要陪我蜜月旅行一個月呢,拍賣會都沒開始你就要走了。」
她看了眼裴灼手機上的信息,不屑地撇嘴:
「戀愛腦也太廉價了……」
裴灼掐著她的下頜,警告:
「許蘇葉是我老婆,你一個上不得台面的玩物有什麼資格罵我太太。」
「行程取消,聯繫直升機,今晚我就要回去見她。」
8
回去的路上沈跡洲一反常態地沉默。
到家後立刻避開我給人打電話:
「讓公司那邊切斷和裴家的合作。」
他要給裴家人找麻煩,免得成天沒事幹覬覦別人老婆。
並且順理成章在我家住下。
我沒空理會小男人家家的勾心鬥角。
靠著在裴灼葬禮上認識的供應商,我和沈氏的合作敲定下來後,又趁機多簽下了幾個大單。
款項回流後,我立刻帶著核心團隊撤出公司重新創業,乾脆利落地甩掉了許氏的那一堆爛帳。
一切發生得太快,等許如海反應過來時,項目已經塵埃落地。
我和沈跡洲的交易很快傳到了許家。
我剛進門,許如海就對我怒目而視,一巴掌掄圓了準備扇過來。
「和沈家這麼大的交易我竟然不知情。」
「你眼裡還有我這個老子嗎!」
下一秒,穿著黑西裝的壯碩保鏢攥住了他的手。
許蘇戈最先反應過來,指著我鼻子開罵:
「賠錢貨你反了天了…啪!」
我一巴掌甩了過去。
無名指上的婚戒在許蘇戈臉上割出了一刀血口,顯得駭人。
在殺豬似的慘叫聲中,我慢條斯理地接過手帕,環視在場所有家人:
「以後,家裡誰罵我,我就扇許蘇戈,一句話一個巴掌,扇爽了為止。」
我媽顫抖著,眼睛含淚又不敢罵我。
半晌憋出一句話:
「他是你弟弟,你怎麼能對他動手呢?」
我看著她,直到她承受不住挪開視線。
「許太太,你從來沒在許如海和許蘇戈羞辱折磨我時站出來替我說過話,以後也不必再說了。」
我抽出高爾夫球桿,一桿子甩在許蘇戈的滿牆潮玩收藏上。
許蘇戈捂住心口,大叫:
「爸!報警!快報警!」
我漫不經心提醒許如海:
「爸,姐姐教訓一下弟弟,不過是家務事怎麼能麻煩別人呢。」
這是十六歲那年,他將我打得半聾時說的。
「至於這些東西,你忘了,都是我買的。」
「我想砸就砸了。」
這些年許氏一堆爛尾項目,家裡值錢的東西都陸續被拿出去維繫企業運轉了,這些都是我和裴灼聯姻後添置的。
這一家人,靠著賣女兒換來的錢維持著紙醉金迷,現在都給我吐出來。
門外很快來了一輛車,是沈跡洲。
許蘇戈抱著沈跡洲大腿,哆哆嗦嗦指著我:「跡洲哥,許蘇葉瘋了,你快找人把她帶走!」
沈跡洲皺眉環顧一圈:
「怎麼不多帶點人?手打得疼不疼。」
許蘇戈又破防了:「沈跡洲你有病吧,裴灼吃剩下的人你也當個寶貝。」
沈跡洲緊張地看我一眼。
見我沒被許蘇戈的話影響才鬆了一口氣。
捂著他的嘴快步離開。
「我好不容易才讓你姐不想起裴家那兩個狗崽子。」
「你姐說得對,你還是不懂事,去泳池醒一下腦子吧。」
許蘇戈崩潰了:「你們一群瘋子!瘋子!」
8
最後沈跡洲被沈家來的人帶走了。
沈家人警告我,別再帶壞他們的小少爺。
沈跡洲掙扎著喊:「許蘇葉,你等我一天,我一定會說服我爸媽和你聯姻的。」
我沒理會他的夢話。
婚姻只是我的達成目的的手段。
缺愛的人給不了別人愛,像我這種不擇手段的壞女人從來只相信自己。
腎上腺素飆升,我渾身的血液興奮得像快被點燃,又有些嫉妒。
沈跡洲不會懂,雖然他傻但他擁有來自家人的關愛。
我給裴時榆打了電話。
他等了很久才接,語氣嘲諷:
「許蘇葉,你當我還像以前一樣是你招之即來揮之即去的狗嗎?」
「告訴你,我已經不是以前的……」
我快速打斷他:「過來,想睡你。」
「……」
「地址?」
半個小時後,一輛卡宴踩著最高限速到了酒店。
我打開門。
裴時榆額發高高撩起,露出桀驁的眉眼。
他神色不虞:「許蘇葉你瘋了嗎?明知道和沈跡洲在一起了還聯繫我,你是不是……」
我扯住他的衣領,堵著了喋喋不休的嘴。
裴時榆的神色從羞憤到半推半就。
到最後我們分開時,氣息不勻。
裴時榆下意識舔了一口。
我踹他,故意扯著他衣領問:「你是小狗嗎?怎麼不乖亂舔人。」
他眼神濕漉漉盯著我,只抬頭說了一個字。
「汪。」
手機一直響,我沒理會。
裴時榆眼睛紅了,握住我腳踝,吻得又急又重。
手指勾住我的連衣裙拉鏈。
下一秒,酒店大門被打開。
去而復返的沈跡洲搖搖欲墜。
而剛回國的裴灼看著地上零落的衣服,衝到裴時榆面前狠狠揮拳:
「雜種,你怎麼敢碰她!」
裴時榆唇角出現淤青,不甘示弱地回擊揍在裴灼小腹上。
他吐出一口血沫,笑容惡劣:
「哥你都死外面了,我搬進來照顧姐姐有什麼錯?」
「怎麼,被我氣活了?記得說謝謝。」
我略過針鋒相對的兩人,看向門口。
沈跡洲調整好心情,緩緩靠近,單膝跪在我腳邊幫我整理裙角。
小心翼翼地試探:
「學姐,跟我走,他倆都不是好東西。」
我:「……」
彈幕同樣混亂:
【小哥哥你……】
【破案了,裴灼是沈洲跡帶過來的吧,算盤打得螢幕外面都能聽見了,好一款陰濕男小三啊。】
【6,劇情亂成一鍋粥了,趁熱喝了吧。】
9
「沈跡洲你又有什麼立場站在這裡,別忘了裝死逃婚的人是裴灼,可把姐姐當賭約的人是你。」
裴時榆一把扯開沈跡洲。
擋在我身前盯著另外兩人冷笑。
裴灼喘著粗氣,滿臉痛苦地看著我:
「蘇葉,假死的事我之後再和你解釋。」
「可你不能和裴時榆在一起,他是為了報復我才處心積慮接近你。」
三個男人互不相讓,骨子裡的劣根性讓他們撕破了好兄弟的遮羞布,開始互相攀咬。
【說句公道話,這三個男的都不是好東西。】
【點了,女主要怎麼破局呢,這個情況很容易出發囚禁 BE 線啊!】
我欣賞了好一會狗咬狗的劇情。
覺得有些無趣。
我掐住側腰的軟肉逼出一點眼淚,捂著嘴不敢置信地看向裴時榆:
「所以你們兄弟倆故意耍我好玩是嗎?」
又指著裴灼:
「還有你,既然你寧願假死也不想和我結婚,那我成全你。」
我將無名指上的婚戒摘下來,狠狠一丟。
趁兩人一個瞳孔破碎,一個忙著找戒指時,拉著沈跡洲跑路了。
彈幕吵了起來:
【買股成功,女主果然最喜歡沈跡洲。】
【補藥哇,剛剛裴時榆看女主牽男二的手的表情,感覺他整個人都要碎了。】
【男主也是個蠢貨,好好的青梅竹馬劇本非要作,這下好了老婆沒了。】
坐上車,沈跡洲殷勤地為我繫上安全帶。
「學姐,我已經和爸媽說好了,等我一畢業就和你結婚。」
「我和裴灼不一樣,只要你願意我們可以搬出去住,就我們兩個人一起,不用看長輩臉色,我們還可以簽訂婚前協議,要是我以後敢出軌,婚後財產我都留給你……」
他絮絮叨叨說了一大堆,我百無聊賴地聽著,突然問了一句:
「賭約是怎麼回事?」
法拉利急剎停在路邊。
沈跡洲惶恐地轉頭看我。
我卻像是隨口一提。
沒等到回答就靠在椅子上睡著了。
10
裴灼和裴時榆打進了醫院。
裴家徹底陷入混亂。
可第二天晚上,我就在樓梯間看見了裴時榆。
他裹著繃帶,模樣悽慘。
和初見時一樣。
「姐姐,我不是故意瞞著你的,我只是不知道怎麼和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