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在大會上硬剛老闆,他不僅不生氣,還對你十分客氣。
那不是他突然變好了,而是再找機會捅你刀子!
前幾年,開會我硬懟了老闆一頓,他非但沒給我穿小鞋,反而還十分客氣。
估計是怕我看他礙眼,連整個人都消失了。
同事們問我是不是懷恨在心,把老闆給「嘎」了?
我讓他們別瞎說!雖然這傻 X 老 PUA 我,還總讓我背鍋,但罪不至死!
他們不信,非說我肯定把老闆沉在哪個水坑了。
我笑了,「殺一個夠本兒嗎?不得把你們這些背後捅刀子的也一塊帶走?!」
1
老闆失聯後,很快警察就找上門了,說我是最後一個見他的人。
雖然這個姓張的警察語氣平靜,但我還是嚇了一跳。
他給我放了一段監控視頻,是公司地下停車場的,畫面有點糊,但關鍵地方能看清。
監控顯示,老闆失聯的那天晚上,我抱著一個小紙箱子上了他的車。
張警官讓我解釋一下,我上車後幹什麼?
其實那天我是給老闆服軟的,他越對我客氣,我越害怕,怕他背後陰我。
他這個人啥都好,就是小心眼,屬於喜歡記隔夜仇的那種。
我告訴張警官,前段時間老闆靠關係拉了一個項目,利潤很高,但需要墊資。
老闆給我畫餅,這個項目干好了,獎金能頂我兩年工資。
我家不是本地的,老婆全職帶娃,又貸款買了房子和車,像我們這種拖家帶口的,錢就是軟肋,他篤定我不敢撂挑子。
項目我私下調查過,甲方爛帳很多,風險極大,我有些猶豫。
老闆卻說,我只管衝鋒,股東和結帳他自有辦法。
但萬萬沒想到,項目還是暴雷了,股東會上他大罵我廢物,我忍了太多年了,當場就回懟過去。
其實懟完我就後悔了,我害怕失業,害怕斷貸。
沒想到,第二天,老闆非但沒有給我穿小鞋,還對我十分客氣,連壓了多年的差旅費都報銷了。
可能我說得有點多,張警官出聲打斷我。
他讓我重點說說那晚上車後,我們到底說了什麼。
我告訴張警官,老闆喜歡書法,所以就割肉買了一個銅鎮紙送給了他。
車上,老闆說其實他那天也反思了,認為以前對我太嚴格了,所以這事就翻篇,以後還是好哥們。
估計是我說到了重點,張警官開始追問。
「陳傑,你上車後,你們開車去哪了?」
「沒去哪啊,說完我就下車了,他自己開車走了!」我一頭霧水。
「不對吧?」
我還在想哪裡不對,張警官又給我放了監控的後半段。
視頻里,我坐進副駕,幾分鐘後車燈亮起,汽車緩緩駛離車位,離開公司大樓。
而我?根本沒有下車!
我頓時傻了,我明明下車了,可監控里卻顯示我沒有下車?
這說不通啊!
我連忙問是不是沒錄上,還是視頻掉幀了?
張警官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問我下車後去哪了?
我連忙說,下車我就回家了啊?有什麼問題?
他又調出另外幾個監控窗口,電梯間、地下車庫出入口、地面步行通道……也沒有我的影子!
我腦子嗡的一聲。
猛然反應過來,視頻一定被他提前做了手腳!
媽的!我說老闆怎麼不計前嫌了,敢情是在這等著我呢!
2
我妻子性格很好,就是膽子小。
結婚這麼多年,幾乎沒有吵過架。
當我把警察帶回家時,她還是嚇了一跳,倒水的時候還撒了自己一身!
她告訴張警官,那天我下班後確實回家了,她記得清楚,那晚吃的魚,我還吃了兩大碗米飯。
張警官有些意外,問她怎麼記得這麼清楚?
妻子小臉一紅,飛快地瞄了我一眼,有些不好意思。
她掏出手機點開備忘錄,遞了過去,說自己有記日記的習慣。
照片上,我端著碗,筷子夾著一塊魚肉往嘴裡送,一臉滿足。
水印時間是 18:30,也就是我下班後四十分鐘,這時間差剛好符合我去找老闆認錯和回家的路程。
下面配了一行小字:老公今天胃口真好,看來我魚燒得不錯!
我心裡一暖,我知道她有記帳的習慣,沒想到連這種生活瑣事也悄悄記錄。
張警察仔細看了看照片,又和旁邊的警察交換了一個眼神,再次開口。
「您跟您丈夫的老闆有接觸過嗎?」
妻子再次下意識地看了我一眼。
「沒什麼接觸,就去公司接老公下班時碰到過兩次,打了個招呼。」
她說到這,頓了頓。
「當時我看見老闆正在訓斥他,他臉皮薄,怕我看見後下不來台,我就再也沒去過公司找過他……」
張警官點點頭,沒再問什麼,低頭在本子上快速記錄著。
送走警察,妻子像虛脫了一樣,靠在門板上大口喘氣,問我怎麼回事?
我說自從我給老闆送鎮紙的時候,他當天晚上就失聯了。
她嚇壞了,說一個大活人怎麼說不見就不見了?
我說我也不知道,反正老闆失蹤後公司上下都瘋了,有人說他帶錢跑路,有人說他被仇人殺了。
3
老闆失聯,整個公司就像放羊了一樣。
不過還好幾個大股東及時出手,暫時壓住了場面,畢竟各項業務還是要繼續的。
隔壁的劉總監劉胖子招呼同事們下注,押老闆是卷錢跑路了,還是死了?
同事們一致認為老闆是跑路了,畢竟這才是企業家的標配結局。
我心裡煩得要死,警察前後找了兩次,第一次問我和老闆說了什麼,第二次是通知我不要離開本市。
股東們也認準了老闆肯定是卷錢跑路,而且跟我有關,畢竟帳面上確實有五百萬不見了!
我手裡幾個項目被叫停,收入腰斬,憋屈得想砸牆。
這時,劉胖子賤兮兮地問我押哪個?
我沒好氣地說,「你踏馬有完沒完了,我說老闆是在跑路時候被人殺了!」
劉胖子一愣,好像得到了什麼不得了的回答,驚呼道。
「臥槽,五百萬就跑路?現在門檻已經這麼低了?!」
我聽到這話更煩了,剛想重新組織語言再懟他一次,手機「叮」的一聲響起。
是一條陌生信息,內容像從懸疑劇里扒出來的一樣。
「陳傑,我知道老闆去哪了。今晚 11 點,公司廢棄工廠見。」
我心裡暗罵一句,還廢棄工廠?拍電影呢?!這些人大腦是沒褶啊?!
我剛想截圖發給張警官,第二條信息緊接著砸了進來。
「不要聯繫警察,對你沒好處,不過我可以告訴你,老闆真的在跑路的時候被人殺了!」
嗡!
我整個人都傻了!我他媽剛才跟劉胖子說什麼來著?!
我好像說:老闆是卷錢的路上被人給殺了!
我這張破嘴啊!真他媽是開了光了!
4
去?
「廢工廠」這三個字光名字就透著詭異,肯定是個火坑等我跳!
不去?
可是我心癢難耐,因為我真想知道老闆到底怎麼了?
這種感覺,比被職場 PUA 更讓人抓狂!
刺撓!
渾身刺撓!
晚上,我對妻子說加班,讓她早點睡。自己則在十點半的時候先到了工廠門口。
我把車停在一個小巷口,熄火關燈,觀察四周情況。
我已經想好了,只要發現異常,油門直接焊死!這破車我開了五年,閉著眼都能漂移出去!
我還買了一把加長的螺絲刀當防身武器,我查過,這不屬於管制刀具。
不過,我又覺得自己蠢得沒邊,都生死時刻了,還在想著用什麼武器可以判定正當防衛。
真是被「制度合規、財務合規、業務合格」的職場思維害死!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半小時後,工廠周圍一片死寂,而我越來越緊張。
恍惚中,我好像看見老闆那張浮腫的臉就坐在車的後排!
11 點一到,手機猛地一響,我嚇得直接跳了起來,頭狠狠撞在車頂上。
「都觀察半個小時了,還不進來!」
我一愣,背後瞬間冷汗直冒,對方不僅知道我在外面,還知道我觀察了多長時間!
我想跑,但卻跑不了,汽車打不著火了!
退路?好像已經沒有退路了!
我打開手機手電,硬著頭皮進入工廠,一推門,陳年的機油味直衝天靈蓋。
滿是灰塵的工具機整齊排列,就像皇陵里的鎮墓石像。
「我來了!」
「你人呢?你出來啊!」
「我就在這,你過來啊!」
我連喊了好幾聲,聲音越來越虛,沒人回我,只有風吹過破窗時發出的嗚嗚聲,像極了一群女人在哭!
突然,手電掃過一台機器,縫隙中隱約看見有個東西反光。
我汗毛乍起,心臟砰砰直跳,但還是忍不住又看了一眼。
那是...
一個...
黑色手提包,很大,很新。
這包?
竟然跟老闆後備箱的那隻一模一樣!
「打開。」手機再次亮起。
打開?
我瘋了,都說在一個詭異的地方放著一個詭異的包,裡面裝的不是人民幣就是人命!
「打開!」信息再次發了過來。
我依舊沒動。
「打開!!!」信息越來越急。
我閉上眼睛,哆嗦著捏緊拉鏈,猛地一拉!
沒有惡臭襲來,也沒有液體噴出,反而是一股極其好聞的味道!
我緩緩睜開眼,瞳孔不斷放大!
成捆的百元大鈔整整齊齊地放在裡面,大概有五百萬!正是公司帳上消失的那筆巨款!
錢的上面還放著三樣東西:一個老舊手機,一個 U 盤,還有一張列印的紙條。
上面寫著:
這是 500 萬,手機錄音和 U 盤能保你安全,也能證明老闆該死。文字最後還畫著一張難看的笑臉!
那個笑臉極其醜陋,甚至可以說是詭異:眼睛是兩個空洞的圓圈,嘴角咧開的弧度又僵硬又誇張,好像帶著一種掌握全局的嘲弄!
我打開手機放起錄音,裡面傳來老闆悠悠的聲音。
「陳傑的腦仁就比核桃大一點,這個暴雷項目,老子一年前就給他定製好了!」
「財務報告我也潤色好,他私自挪用公款墊資,夠他吃十年牢飯!」
緊接著,下面的內容讓我原地爆炸。
「不過,你長得這麼水靈,身材這麼好,怎麼會嫁給陳傑這個蠢貨!」
「你放心,等他進去後,我會好好照顧你娘倆的……」隨後傳來老闆色眯眯的嬉笑。
我腦子嗡的一聲,恨不得將老闆這個人渣當場撕碎,他不僅要害我,還惦記我老婆!
就在這時,錄音里突然發出砰的一聲,緊接著就是老闆的慘叫!
「啊!啊!你個死娘們!」
「砰!砰!砰!砰!」
錄音結束,一片死寂。
我握著手機僵成石像,後頸汗毛集體豎起。
外面的警笛聲突然炸響!
我大罵一聲,這情節,這配樂,是踏馬在拍電影嗎!!!
5
警笛聲就像道催命符,越來越近!
我絕對不能被警察堵在這裡,也絕對不能讓警察發現是妻子殺了老闆!
我將 U 盤塞進褲兜,將紙條撕碎,一口咽下。
然後將那部舊手機扔進一旁的髒水坑裡,那坑是以前工廠偷偷挖的廢水井,深不見底。
那手提包塞得鼓鼓囊囊,又大又滑,根本不好用力。
我使了好幾次都沒能扛在身上,沒辦法只好把包也一塊扔進廢水井裡。
做完這一切,警察也到了廠房大門,紅藍警燈不斷閃爍。
我從傳送物料的小口爬了出去,瘋跑著回到自己車上。
驚魂未定地回到家已經是夜裡兩點,在廚房猛灌了一整瓶涼水才微微平息了一些。
但一轉頭卻發現妻子正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眼睛直勾勾地看著我。
我嚇了一跳,問她怎麼還沒睡覺。
她紅著眼睛撲到我身上。
「警察……警察傍晚又來過一次!這次,問得更細了!」
「他們問我們有沒有經濟困難,還……還問起我們女兒!我好怕……」
我看著她的眼睛,心裡卻說不出的異樣,那段錄音一直迴響在耳邊。
我定了定神,「我們老闆失蹤那晚,你真的一直在家嗎?」
她身體一顫,猛地抬頭。
「老婆,你告訴我,那晚是怎麼回事?他是不是威脅你!你告訴我!」
她哇的一聲哭了,但又怕吵醒女兒,用手拚命捂住嘴,發出嗚嗚的聲音。
果然是這樣,安慰了好久她才告訴我。
原來,她去公司接我下班那天,老闆就看上了她,他通過我檔案的緊急聯繫人加上了我妻子的微信。
老闆給她發了我跟女同事吃飯的照片,說我在公司有外遇,說自己最痛恨手下的員工搞婚外情!
妻子連忙給老闆解釋,說我肯定不是這樣的人,希望老闆能調查清楚。
可老闆卻不依不饒,說要開除我,還要把爛帳的鍋扣在我頭上,妻子嚇壞了,問老闆怎麼樣才能保住我的工作?
那天,正好我去找老闆認錯,他更得意了,深夜等我睡著,老闆約妻子在廢工廠見面,要細談暴雷的那個項目。
老婆說到這,我心裡猛地一揪。
「所以,你殺了他?」
妻子顫抖著,像是回憶起那晚的恐怖。
「他要讓你坐牢,還要在車裡強暴我,我看見你送他的銅鎮紙,朝太陽穴砸了下去……我也不知道自己砸了多少下……總之他就沒有氣了……」
妻子哇的一聲又哭了出來。
我心疼萬分,緊緊地抱緊她。
她緩了好久才告訴我,她將老闆的屍體用推車扔進工廠那個廢水井裡時,我還是著實嚇了一跳。
頭皮都是麻的!
我怎麼都想不到看似文弱的妻子竟然會殺人,殺完人還能把屍體處理掉!
那廢水井裡,不止有老闆的屍體,還有手機,還有裝著 500 萬的現金手提包。
我腦袋快要炸開,突然想起一個細節。
我問她老闆的車怎麼處理的?
她一愣,說等她把老闆的屍體扔到廢水井後,出來後發現車不見了,連拖拽屍體留下的血跡也不見了!
我腦子嗡的一聲,汗毛瞬間炸起!
肯定是那個神秘人乾的!
這個疑點太多!太多!事情變得詭異,還叫人摸不到頭腦!
是誰偽造了那天的監控視頻?是老闆還是那個神秘人?
妻子和老闆的對話是誰錄的音?
包里的現金是帳上的錢嗎?可為什麼要取出來?難道是老闆跑路的時候帶的?
又是誰處理掉老闆的車和地上的血跡?
又是誰報的警,又為什麼要報警?
謎團太多太多,我大腦直接宕機,眼前一片黑。
妻子問我到底怎麼辦?
我其實也不知道到底怎麼辦!
我從來沒有感覺大腦運轉得如此飛快。
我迫使自己冷靜下來,必須想個萬全之策。
我告訴妻子,這件事誰都不要說,讓她趕緊帶著孩子回老家!能躲一時是一時!明早就出發!
6
接下來的兩天,我如同行屍走肉。
公司里徹底人心渙散,各大股東也開始紛紛搶占資產。
我腦子裡一直都是那個深不見底的廢水井,還有那個需要密碼的 U 盤。
我知道老闆的屍體肯定會浮上來,現在有現金包壓著,但現金包吸飽水也會浮上來的。
到時候一切都壓不住了!
我必須再去一趟廢工廠,把那廢水井埋起來,埋不了也可以用廢舊金屬零件沉下去,我不能讓罪證浮出水面!
就在這時,劉胖子那賤兮兮的臉閃現在我面前,噴著滿嘴的煙臭。
「山雨欲來風滿樓,再不趕緊找下家,老婆孩子可是要餓肚子了!」
我聽見他最後一句話後,猛地看向他,一臉猙獰地拽住他的衣領。
「你他媽什麼意思!是不是都是你乾的!」
劉胖子被嚇壞了,一把推開我,大罵我神經病。
就在這時,張警察的電話猛地響起!
7
警局裡。
張警官告訴我,老闆的屍體被找到了,就在廢舊工廠的那口廢水井裡!
我嚇得渾身一哆嗦,差點從椅子上滑下來。
「很難接受對不對?我們也很難理解。」
我木訥地點點頭,這下徹底暴露了!就在我想如何編造一個說得過去的理由的時候。
但張警官的下一句話讓我傻了眼。
「屍檢報告出來了,致命傷在後腦。」他看著我的眼睛。
「是一種鈍器造成的重擊……」他停頓了一下,觀察我的反應,身體微微前傾。「很可能是一次打擊造成的致命結果。」
我倒吸一口冷氣,瞬間疑惑了。從後面被人砸死的?還是一下子砸死的?
可妻子卻告訴我她是拿銅鎮紙砸的太陽穴,還砸了很多下!
那誰在說謊?是妻子在說謊?可我在錄音里明明聽見好幾下砸擊聲。
我小心地問,除了發現了老闆的屍體,還發現了什麼嗎?
張警官看著我,眼神複雜:「你還想發現什麼?」
我連忙擺手,解釋公司里都傳老闆是卷錢跑路的,可大家又不相信區區五百萬值得跑路嗎?背後肯定還有更大的事!
張警官說他們也是這麼認為的,所以老闆失聯這件事本來就充滿疑點。
突然,他問:「你妻子和孩子前兩天是不是回老家了?」
我一愣,連忙說是,說大城市生存壓力太大,再加上公司你也看見了,隨時倒閉,我也三十多了,再找工作確實是難了,還不如回老家生活。
張警官點點頭,表示理解,但還是讓我在事情沒有調查清楚前不要離開本市。
我點點頭,表示絕對配合警方。
出了公安局大門,我扶著路邊的樹大口喘氣,甚至還緊張得吐了出來。
我找到一個偏僻的地方給妻子打去電話,可一直都是關機。
我給岳父母打去電話,問他們妻子和孩子到家了嗎?
可岳父卻告訴我,妻子和孩子沒有回家,而且也不知道她們要回家了!
我徹底愣住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難道妻子真的撒謊,還是那個神秘人綁架了我的妻子!
8
連續的翻轉,翻轉,再翻轉……我的腦子徹底卡殼了。
像台被灌了劣質機油的破機器,齒輪死死咬住,半點轉不動。
懸疑片都不敢這麼拍!導演不累,觀眾都得累死!
可我這個「主角」不敢停,沒人喊「卡」,只能繼續在泥潭裡撲騰。
反擊?線索?我猛地想起那個 U 盤。
那玩意兒有密碼,之前試了很多次都打不開。
但現在,我卻琢磨出點味兒來了。
神秘人要是真想鎖死它,肯定早設了自毀程序。沒設?那就是等著我自己解開,玩我呢!
密碼終於被我蒙對了,答案卻讓我後背發涼!
竟然是女兒的生日,這他媽算什麼?!溫馨的恐嚇嗎?!
點開 U 盤,裡面的文件讓我倒吸一口涼氣。
全是老闆的黑帳本,行賄受賄的記錄,吞掉公司和股東的錢,數額大得嚇人,上億!
怪不得老闆一跑路,那幾個股東裝模作樣出來穩局面,原來合著是忙著分贓呢!等骨頭啃乾淨了,戲也就散了。
最後一個文件是錄音,文件名標註著:「十分重要」。
我忍不住冷笑,這跟劉胖子發郵件一個毛病,屁大點事都要加上「十分重要」四個字。
點開錄音,裡面是老闆和一個用變聲器處理過的聲音:
老闆(煩躁):「……等我安全落地,你把陳傑處理掉,手腳乾淨點。」
神秘人(電子音,冰冷):「……張總,您卷著這麼大一筆拍拍屁股走人,爛攤子倒甩給我擦屁股?」
老闆(妥協):「……說吧,什麼條件?我儘量滿足。」
神秘人(毫無波瀾):「五百萬。」
老闆(驚怒):「你他媽獅子大開口啊?!」
神秘人(毫無波瀾):「七百萬。」
老闆(倒吸冷氣):「!!!」
神秘人(毫無波瀾):「一千萬。」
老闆(咬牙切齒):「行!行!行!就按你說的,五百萬!」
神秘人(似乎笑了一下):「還有個附加條件。」
老闆(快炸了):「五百萬還堵不住你的嘴?!」
神秘人(一字一頓):「這五百萬,必須是現金。而且,得從公司帳上取出來。」
老闆(沉默幾秒,從牙縫裡擠出):「……好!我答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