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開霧散,你我不復相見完整後續

2025-07-10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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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得最瘋狂那年。

京圈太子爺為了娶山溝溝里的我,不惜放棄他養尊處優的生活,與家族決裂。

少年的熱烈擰過了大腿。

可沸騰過後,熱烈冷卻。

他開始對一個實習生上了心。

我與他吵得精疲力盡,但仍不想放手。

直到聽到他說:

「我後悔了,結婚這事兒真該聽我媽的,和一個塑料袋都不捨得人的人過日子,真挺沒勁的。」

1

凌晨一點,周時行還沒有回家。

今天,哦不對,昨天是我生日。

以往我每次生日,即使周時行遠在西伯利亞,他也一定會推掉所有工作,不遠萬里趕回來,為我準備驚喜。

可這一次,他沒有出差,沒有忙碌。

公司距離家只有短短的兩公里。

他卻繞了三十公里,去了城南的一家會所。

他不想見到我,他在跟我置氣。

為了一個剛來的實習生,那個叫姜淼淼的女孩。

女孩十八歲,大一新生,寒假來周時行的公司實習。

我們本可以相安無事,可他卻偏偏選了她做他的助理。

那個曾經發誓助理永不用異性的周時行,食言了。

我們大吵了一架,換來了長達十多天的冷暴力。

「小可,媽知道你心裡難受,但有些事你該明白的。經營婚姻絕不是靠愛,而是靠利益。時行能給你提供物質保障,那你能給他提供什麼。你現在跟他鬧來鬧去,只會把他越推越遠。」

「小可,萬事沒有圓滿的,你睜隻眼閉隻眼,再稍微服個軟,照樣可以舒服地過完一生,那些細枝末節根本撼動不了你。」

手機螢幕時閃時滅,全是我媽發來的微信。

她比我還要難過。

因為她從一開始就猜中了我的結局,但無能為力。

她只能教我在火坑裡如何自保。

我麻木地,任由眼淚流下來,無力地回了一個「好」。

這是我對婚姻的妥協,也是對周時行的挽留。

十年的愛戀,我傾注了所有的感情,也見過他愛我愛到瘋狂的模樣。

我真的,不甘心。

2

到達會所的時候,已經快凌晨兩點。

我站在包廂門口理了理頭髮,深呼了一口氣。

剛觸到門把手,就聽到了裡頭的歡聲笑語。

以及我的名字。

「行哥,你不對勁啊,我記得夏可生日就是這兩天了,你以前可都是奴役我們給你的小嬌妻準備驚喜的,怎麼最近你除了跟我們鬼混就是鬼混。」

我下意識地收回了手,退回陰暗中。

我透過玻璃小心地看著周時行的臉色,不想錯過一丁點細節。

男人沒說話,只是一味地抽著煙。

煙霧繚繞,讓我看不清他的神情。

眾人頓時被勾起了好奇心,一邊小心看著周時行的臉色,一邊大膽試探發言。

「這真是稀奇,竟然能在有生之年看到行哥和嫂子鬧彆扭。我記得有次嫂子輕皺了個眉頭,行哥就嚇得不行,連忙掃蕩了商場所有奢侈品奉上,當時京圈都在傳,野了一輩子的周時行要為一個灰姑娘金盆洗手了。」

我記得這件事,是我和周時行戀愛的第一年。

是熱烈的開始。

當時我們確定關係不到三個月,他就迫不及待地帶我認識了他的圈子。

那是天平的另一端,是我這輩子都無法融入的另一個世界。

即使他們不談生意,只談玩樂,我也絲毫聽不懂。

我乖巧地坐在周時行的身邊,有些無聊,還有些自卑,恐懼。

我以為我隱藏得很好,可還是被他發現了。

那是我第一次在周時行的眼睛裡看到恐慌,他用力又不敢太用力地握著我的雙肩。

語聲輕柔,不厭其煩地問了我一遍又一遍,

「我們可可到底哪裡不開心了,告訴我好不好。」

我可以拒絕周時行的樣貌、家世。

但我拒絕不了那份獨屬於我的溫柔。

就在那一天,我徹底沉淪了。

再後來,就發生了那件京圈太子爺為愛橫掃奢侈品店事件。

如果這都不算愛情,那什麼才是呢。

周時行依舊不語,眾人的膽子又大了幾分,開始出主意。

「要我說行哥你還是別較勁了,早些把嫂子哄好,你也不至於這麼痛苦了。」

「聽說你昨天在拍賣會上拍下了一套價值連城的翡翠手鐲,你要是拉不下面子送,那我幫你?」

聞言,我心跳倏地一停,慢了半拍,呼吸也急促起來。

原來,他沒忘記我的生日。

心中一陣暖流淌過,臉上也不自覺地帶了幾分輕鬆笑意。

我準備推門進去,但男人卻在此刻發了聲。

「那不是給她的。」

眾人一愣,還沒反應過來,緊接著男人醇厚的聲音再次響起。

「我後悔了,結婚這事兒真該聽我媽的,和一個塑料袋都不捨得人的人過日子,真挺沒勁的。」

頓時,腦袋嗡嗡作響,我聽不見周遭的一切。

煙霧散去,我終於看清了男人的臉。

是只有我在他工作時見到過的冷漠,以及終於吐出真相的釋然。

我腳步虛浮,倉皇地逃回了車上,再也控制不住地淚如雨下。

我的家世普通,甚至可以說是貧窮。

勤儉節約像烙印一樣深深地刻在了我的骨子裡。

一開始,周時行就是被我這份淳樸吸引了。

他說,我和別的女人不一樣。

他說,我是真的愛他,而不是把他當成了錢的附屬品。

我也確實如此,即使和他結婚後,我也依舊保持著我原來的生活習慣。

我還是會買打折的衣服,還是會在某寶上搞活動時,湊滿減湊到凌晨。

而收集塑料袋,是我的眾多習慣中的一個。

之前的周時行,可是誇過我可愛的。

可他現在說,他後悔了,我沒意思。

這時,地下車庫裡突然出現了周時行的身影。

他急切焦灼,四處張望,像在尋找什麼。

我呼吸一窒,他難道發現我了?

他這麼著急,是還緊張我?

那我要原諒他嗎。

我的思緒還沒捋完,只見一越野車後面突然躥出一道倩影。

少女歡快,俏皮地跑到周時行面前,然後笑盈盈地把手中的餐盒遞到他面前。

「周總,您的宵夜來啦!」

比起姜淼淼手腕上的翡翠手鐲,更讓我移不開眼的是周時行臉上寵溺的笑容,那是曾獨屬於我一人的溫柔。

周時行回家,是第二天下午。

男人眉眼間帶了笑,他走到我身邊,把我圈在了懷裡。

眼前出現一套珠寶首飾,比那隻手鐲貴了十倍不止。

周時行見我不說話也不惱,依舊好脾氣地哄我。

「還在為那天的事生氣?那天是我做得不好,我會把…」

他的話沒說完,就被我故意放大的電視音打斷了。

「如果有一天我出軌,我就把我所有的家產雙手奉上,凈身出戶!」

昔日的誓言在此刻震耳欲聾。

這是十年前周時行在婚禮上說的。

我關掉電視,黑色的大螢幕上映出了五年後,早已花殘月缺的我們。

我望著那個黑影,淡淡道:「周時行,我要跟你離婚。」

「你之前說的話,還算數吧。」

4

昨晚我想了一夜沒想明白,周時行明明早就不想跟我過了,為什麼不直截了當跟我離婚,偏要浪費我們彼此的時間。

如今我明白了,他捨不得他的財產。

他從始至今從未真正了解過我,信任過我。

男人騰地站起身,珠寶散落了一地。

周時行握著我的雙臂,急切道:「離婚?為什麼要離婚,憑什麼要離婚,我不同意!」

「就憑你身上甜得發膩的香水味。」

周時行一怔,似是想起了什麼,眼中閃過一絲懊惱。

「可可,都是誤會,你聽我解釋好不好。」

「呵,誤會?你讓她當你的助理是誤會,讓她半夜送宵夜是誤會,送她翡翠手鐲也是誤會嗎!」

手臂一緊,疼痛加劇。

「夏可,你他媽跟蹤我?我最討厭別人跟蹤了,你什麼時候也變成這樣了!」

「我送她東西還不都是為了你,當初你當著公司那麼多人的面刁難一個小姑娘,害她差點抑鬱自殺,往輕了說是職場霸凌,往重了說就是殺人未遂!我這是替你消災!」

我呼吸一緊,不可置信地看著他。

「你到現在都覺得是我推的她?」

「不然呢!公司那麼多雙眼睛都看著呢!」

「夏可,我真沒想到你會變成這樣,曾經那個善良,質樸的夏可到底去哪了。」

我自嘲地笑了笑。

周時行但凡看了那天的監控,就會知道。

是姜淼淼故意把自己絆倒,故意讓滾燙的茶水灑在自己的胸口。

而我伸出的那隻手不過是想拉她一把而已。

可眾人看到的卻是我這個惡毒的老闆娘嫉妒新來的實習生,惡狠狠地把她推倒在地。

只是事到如今都沒意義了。

善良質樸的夏可早就在周時行的心中幻滅了。

如今的我,是他多看一眼都會厭惡的狗皮膏藥。

周時行面露不耐,強裝的愛意在此刻早已消失殆盡。

「我們先冷靜幾天,至於離婚,你想都別想。」

5

「嘭。」

大門再次緊緊關閉,偌大的房間又剩了我一個人,萬籟俱寂。

周時行急匆匆地離開了。

我蜷在沙發上,窗外大雪紛飛,

周時行剛走了幾步就接起了電話,眉眼間的淡淡笑意忽而變為焦急,緊張。

我聽不清他說了什麼,但我看懂了他最後一句的唇語。

「淼淼,等我。」

我忽而笑了,笑著笑著眼淚出來了。

那個曾經即使要把命豁出去也要一輩子和我在一起的周時行,如今卻冒著風雪,急著為另一個女人遮風擋雨。

媽媽,我真的有點撐不住了。

周時行這一走,就是一個月。

他每天的行程我清清楚楚,不是別的,全是姜淼淼的功勞。

六月二十一。

「總裁大人帶我去了我最愛的巴厘島,超開心!」

巴厘島是周時行向我求婚的地方。

六月三十。

「周大人竟然帶我去了愛爾蘭!這也太浪漫了吧!」

照片里的姜淼淼親昵地挽著周時行的胳膊,二人儼然一副新婚夫妻模樣。

而他們身後的天主教堂,是我和周時行舉辦婚禮的地方。

這是周時行用了整整一個星期才選出來的結婚聖地。

他說,他調查過,在這裡結婚的人99%都婚姻幸福,生活美滿。

他說,我們也一定會白頭偕老,兒孫滿堂。

七月十五。

「嚶嚶嚶,我想去叢山避暑,總裁大人竟然不帶我去,還說那是鳥不拉屎的地方,氣氣!」

我的食指停留在這條朋友圈上,遲遲沒有向下滑動。

周時行口中的那個鳥不拉屎的地方,正是我的家鄉。

那個曾經他感恩養育我的家鄉。

可此刻的我不再流淚,不再心痛。

心臟的血液也早已乾涸枯竭,我像死水一般平靜。

我將姜淼淼的微信刪除,我在心中暗暗發誓,姜淼淼,周時行,誰也不准再傷害到我了。

這時,急促的電話鈴聲打斷了我的思緒。

「請問是夏可女士嗎,你媽媽夏女士車禍重傷,現在正在前往醫院搶救。」

6

嗡,大腦當機。

我不顧一切地沖向車庫,沉重的呼吸音是我唯一能聽到的聲音。

可車庫裡,竟然一輛車都沒有了。

我忘了我是怎麼度過的那艱難的三公里,十五分鐘。

只知道當我回過神時,醫院裡的人看向我的眼神中帶著詫異和憐憫。

「夏可,夏可,你要振作,現在阿姨正在手術室緊急搶救,這是病危通知書,需要你簽字。」

林曄臣一邊說著,一邊將他寬大的羽絨服套在我身上。

我顧不得臉上的淚水和鼻涕,顫抖著手簽著病危通知書。

很多,很亂,很無力。

「林醫生,我求你,一定要把我媽救回來。」

林曄臣替我擦掉了臉上的凌亂。

「你放心,我一定拼盡全力。但是現在你先在辦公室里等我,不要亂跑。」

林曄臣剛走到門口,又轉頭對我說:「如果你不嫌棄,右邊抽屜里有一雙我的拖鞋,你先將就。」

我這才注意到,我赤裸又帶著血污的雙腳。

那是我此生度過的最漫長的三小時。

可再漫長,也比不過我的餘生。

一個沒有了夏女士的餘生。

我走進病房,貪婪又恐懼地將媽媽的手覆在我的臉上。

林曄臣的那句和阿姨做最後的道別,似是能將我的心臟生剖出來。

媽媽艱難地睜開眼。

「時行呢,讓他來,我有話跟他說。」

「他出差了,你有什麼話跟我說就行。」

媽媽痛苦地搖了搖頭。

「打,打電話給他。」

看著媽媽渴望的眼神,我不忍拒絕,只好打了過去。

電話那頭的提示音像催命咒一般擊打著我的心臟。

十秒,二十秒,對面終於接聽。

我欣喜著,連忙將電話送到媽媽嘴邊。

「時行,媽把夏可交給你。」

媽媽的話還沒說完,就聽到對面傳來的,極具生命力的女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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