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震中,我只顧拉著丈夫逃離,忽略了他的鄰居青梅,對方死不見屍。
丈夫因此恨我見死不救。
結婚三年,我受盡冷眼。
直到最近,他說膩了,提出離婚。
我沉默接受。
可就在去民政局的前一夜,他突然將離婚協議撕得粉碎,滿目驚喜。
他說自己是重生的,上輩子對不起我,這輩子來彌補我。
我卻冷漠地看著他,吐出兩個字:「晚了。」
1
聽到丈夫說他自己是重生的。
我的第一反應不是震驚。
而是懷疑他又想到了什麼作踐我的方法。
三年前,我和陸行結婚的那天。
本市突發地震,場面一度混亂。
我著急拉著陸行去避難。
但卻忽略了同在台上致詞的韓曉。
等反應過來時,韓曉已經不見蹤影,後續救援團隊也沒能找到她。
韓曉是陸行的鄰居青梅,兩人感情深厚。
陸行因此傷心欲絕。
但我沒想到他會將責任怪罪到我頭上。
他怨我只顧自己逃命,自私至極。
看著他充滿恨意的眼神,我心如刀絞。
但那時我只以為是他受到打擊,情緒不穩才會這樣,過段時間就會好轉。
然而婚後的三年,他卻變本加厲。
我的關心,換來他的刻薄與冷眼。
精心準備的節日禮物,被扔進垃圾桶。
我去韓曉墓前祭拜,被他打了一巴掌,罵我不配、髒了這塊地方。
那天下著雨,我這輩子從未如此狼狽。
但這一切我都忍受下來。
一方面,我確實因為韓曉的死而自責,如果我當時能拉她一把,或許結局就會不同。
另一方面,我還愛著陸行。
可就在半個月前。
我在陸行的書房裡發現了韓曉的日記本。
上面記錄著她對陸行深刻的暗戀。
而在日記的最後一頁,夾著一張挪威的極光照片。
拍攝日期是前年的九月二十五日。
那天是我們的結婚紀念日。
也是韓曉的忌日。
我記得當時陸行杳無音訊了半個月。
我擔心得不行,甚至報了警。
然而陸行回來得知這件事後,卻是滿臉不耐煩。
「我就是替韓曉完成遺願,你至於這麼上綱上線地嗎?」
「別忘了,她是因為你才死的!」
這一番話讓我心痛至極。
韓曉在日記中寫到想和愛的人一起去挪威看極光。
陸行替她去了。
可是,陸行忘了。
我也有一個願望是和他一起去看冰島看極光。
但被他毫不留情地拒絕。
那時候我們還在戀愛。
他美其名曰:浪費時間,浪費錢,他要為了我們的未來而努力。
那天看到這本日記。
我記不清那時是什麼心情,只感覺心底有什麼東西碎了。
2
陸行突然抓住我的手,將我的思緒拉回。
「馮落,你相信我,我說的是真的!」
我沉默不語。
重生這種事聽起來荒謬。
但看陸行的神色,不像假的,而且他向來不屑對我說謊。
除非是發生了什麼事。
我看著他道:「就算你是重生的,為什麼要撕掉離婚協議?」
陸行愣了一下。
他眼神躲閃:「沒什麼,就是突然不想和你離婚了。」
這個理由不成立。
陸行甩給我離婚協議的時候,那厭惡的表情像是終於擺脫了什麼髒物。
為什麼短短几天,他的態度會180度大轉彎呢?
我猜不透,也不想猜。
我面無表情:「可是我想離婚。」
陸行臉色霎時一變:「為什麼!」
這句話超出他的預料。
在他心裡,我深愛他,聽見他不想離婚,應該表現出欣喜若狂才對。
我猜出他的想法,於是說道:
「韓曉喜歡你吧。」
陸行怔了一下:「你看到那本日記了?」
沒等我回答,他就慌忙解釋。
「那只是她一廂情願而已,我從來沒有回應過。」
「那唇照片是怎麼回事?」
「……」
陸行臉色一僵。
「還有,要是你不在意她,這三年為什麼視我為仇人?」
我抬起左手,擼起袖子。
手腕處有一塊硬幣大小燙傷疤。
「去年的結婚紀念日,我給你燉了湯,你卻因為我用紅棕色湯鍋發怒,說我對韓曉的死幸災樂禍,將我推倒在爐灶上,手腕燒傷。」
我放下了手。
「你嘴上說不喜歡韓曉,其實你的心早就偏移了,這三年就是證據。」
「我沒有!」
陸行極力否認。
我嘲諷一笑,轉身離開。
「離婚協議我會重新擬定一份。」
陸行抓住我的袖子。
「馮落你別走!是我錯了,韓曉她……」
「總之你給我一個彌補的機會。」
他說到一半,語氣微頓。
我看著他閃爍的眼神。
明白他在隱瞞著什麼,但我不想探究。
若是在過去的三年里聽到這些話,我一定會原諒陸行。
但現在不行。
對於這段感情,我是真的累了。
我扒開陸行的手,神情冷漠。
「晚了。」
3
當天晚上,我就在酒店重新擬定了一份離婚協議。
然而第二天,我去找陸行的時候,他卻不見蹤影。
秘書說他沒來公司,電話也聯繫不上。
我當然不會自戀的以為,他是為了逃避離婚才失聯的。
左右人找不到,我索性靜心享受生活。
和陸行結婚的三年里,我每一天都備受煎熬。
曾經的甜蜜化為刺向我的利劍。
陸行應該愛過我,所以他才知道怎樣玩弄我,才能傷我最深。
在我每次準備放棄的時候,他就會適時地展示脆弱,讓我回心轉意。
反反覆復,永不止境。
我像一個賭徒,透支心力,直到終於熬干全部的愛意。
我坐在咖啡館裡,收到了朋友的消息。
【別怪我多事兒。】
下面附帶一張照片。
我點開。
照片是在機場拍的,一個是陸行,另一個女的背著身看不清臉,但看衣著打扮,應該挺年輕的。
兩人沒有過界舉動。
但是熟悉陸行的人,一眼就能看出他看那女人的眼神不尋常。
我和朋友道了聲謝。
朋友回覆:【聽我一句勸,你和陸行不合適。】
周圍的朋友基本都知道我們的糾葛。
這多虧陸行不遺餘力地「宣傳」。
他恨不得讓所有人都知道,我是個只顧自己逃命,不顧他人的小人。
可惜這世上不都是傻缺。
人人都看出陸行對韓曉超乎尋常的偏愛。
我腦袋上的綠帽他們心照不宣。
唯獨我不願意承認。
可最終卻被狠狠打臉。
【正在離婚。】
我回復朋友。
我看著那張照片,總感覺這女人的背影有點眼熟。
不過,我不在意陸行和女人的關係。
我只想和他離婚。
4
我推門而入。
陸行猛地從沙發上站起來,神色倉皇。
「你,你怎麼回來了?」
我看著他的反應。
餘光瞥見緊閉的浴室門,不由皺眉。
難不成他還把那個女人帶回家了?
就算我已經決定要和陸行離婚,但他堂而皇之地把女人帶回家,還是讓我氣憤。
我壓下怒氣,拿出離婚協議。
「簽字吧。」
陸行臉色一變。
「我不簽!我說了我不想離婚。」
我並沒有和他廢話。
撂下離婚協議,徑直走向浴室。
正要推開門,陸行按住我的手:
「別,這裡面是我的朋友,你冒然進去是騷擾。」
我動作一頓:「男的?」
陸行點頭。
我冷笑一聲,擺脫他推開浴室門。
編瞎話不打草稿,玄關明明放著一雙女士高跟鞋。
然而等我看清浴室里的人,頓時驚愕地瞪大雙眼。
「韓曉?!」
韓曉也在看著我,一如三年前那般的明艷張揚,讓我確定就是她。
短暫的震驚過後,我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理清思緒。
我看向陸行,他的臉色蒼白。
我又看了一眼韓曉。
她抱著胳膊,露出一絲挑釁的笑容。
事到如今,我還有什麼不明白。
陸行為什麼反悔離婚?
為什麼編「重生」的謊話騙我?
全是因為他知道了韓曉根本沒死!
他知道這三年冤枉我了,感到愧疚,所以才說要補償我!
真是可笑!
5
陸行的臉在我的注視下,寸寸蒼白。
「馮落,你別這樣看我。」
他抓住我的手,慌亂地解釋。
「我也是不久前才知道韓曉沒死,我不敢告訴你,我怕你會怪我。」
我看著他,心裡一片冰涼。
怕我怪他?
原來他心裡也明白,這三年對我做的事情有多麼過分!
可他偏偏就仗著我愛他,肆無忌憚地傷害我。
我深吸一口氣,讓自己平靜下來。
我不想聽陸行的懺悔,我只想弄清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
當了這麼多年的傻逼,我也總要清醒清醒!
我繞過兩人坐到沙發上。
「我需要一個解釋。」
陸行立刻將前因後果娓娓道來。
原來當年韓曉從地震中逃出來後,看見我和陸行緊緊相擁,她心生嫉妒,一氣之下獨自離開了本市。
但沒多久,她就在陌生城市出了車禍,大腦受創,丟失記憶。
直到前不久,韓曉恢復記憶,她主動聯繫了陸行。
那時候陸行已經向我提出離婚。
這才發生了接下來的事情。
「韓曉也不是故意的,她只是想嚇唬一下我們,但沒想到會出車禍失憶。而且她也是為了保護一個小女孩,才會發生意外。」
我聽著陸行話里的處處維護。
儘管已經對他失望,但我仍舊心寒。
合著韓曉不僅是無辜的,還是救人一命的英雄?
那我呢,就活該被罵「殺人犯」三年?
我注意到韓曉得意的嘴臉。
她失憶?
彪子演給傻子看。
也就陸行相信他漏洞百出的鬼話!
陸行見我沒有生氣,他抓住我的手,柔聲細語。
「我知道這三年是我對不住你。現在韓曉活著回來,我們之間沒有了心結,以後可以好好生活了。」
我被他這一番厚顏無恥的話整笑了。
我猛地甩開他的手,怒火中燒。
「陸行,你要臉嗎?」
6
我從沒對陸行說過重話。
他完全愣在原地。
緊接著眼眶就通紅一片。
韓曉見狀立刻坐不住了,一個箭步擋在陸行身前,表情憤怒。
「馮落,你說什麼!」
「陸行哥娶你是你的榮幸,你憑什麼罵他?」
我的目光轉向韓曉。
在她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一巴掌打在她的臉上!
韓曉頓時身子一歪,摔在地上,披頭散髮,眼淚像是斷了線的珠子,她委屈地看著陸行。
陸行立刻心疼得不行,忙不迭去扶她。
「韓曉,你沒事吧?」
韓曉捂著臉搖頭,強撐一副善解人意的樣子。
「陸行哥,我沒事。」
然後她看向我,語氣有些委屈。
「馮落姐,我知道你怪我,但你也不能隨便打人啊。我受點傷倒是沒事,但陸行哥會不舒服,他最討厭吵架了。」
陸行看了我一眼,沒有反駁。
陸行確實厭惡吵架。
從小他的父母總是爭吵。
摔、砸、打、罵……雞飛狗跳。
他那時候留下了童年陰影。
我和陸行交往後才得知這件事。
我很是心疼。
所以在一起後,我一直控制自己的情緒,不曾對他惡語相向。
然而結婚的三年,陸行卻經常主動挑刺爭。
聲嘶力竭,恨不得用語言殺死我,給韓曉陪葬。
那時候他怎麼不厭惡呢?
我沒理會韓曉的陰陽怪氣,臉色平靜。
「這一巴掌是你應得的。」
韓曉剛想說話。
我又抓起她的頭髮,一巴掌扇下去。
「當年陸行在你墓碑前打了我一巴掌,既然你沒死,就一併替他還了。」
陸行愣在旁邊。
他一時不知道該插手哪邊。
韓曉的臉頰腫脹,眼神屈辱怨毒。
但她要在陸行面前扮演清純青梅,自然沒辦法還手。
不僅如此,她還要強顏歡笑。
「馮落姐做的對,全是我的錯。」
「但你要給陸行哥道歉,他沒錯,他只是太擔心我了。」
我看他一眼,像在看個神經病。
小說看多了吧,哪兒學的寒酸綠茶語錄?
我拿過離婚協議遞給陸行。
「簽字吧,我給你倆騰地方了。」
陸行臉色難看,甚至有些屈辱。
「馮落,我承認這三年對你不好,但你不能汙衊我的清白,我和韓曉只是兄妹!」
韓曉不可置信,眼神受傷。
「陸行哥,你……」
而我的表情更是一言難盡,不懂他在狡辯什麼。
陸行打斷韓曉的話。
他搶走離婚協議,撕得粉碎,轉而換了副溫柔面孔。
「馮落,我真的只愛你一個人。」
「你說過,我們要做彼此的唯一,你不能食言。」
我打了寒顫,雞皮疙瘩滿身。
這些話我確實說過。
但那是在兩人情意正濃的時刻,難免上頭說些酸言酸語。
但現在兩人感情破裂。
再聽到這些話,我只覺得噁心的不行!
我看著陸行:「我給過你很多次機會。」
陸行表情一僵。
我又拿出一份離婚協議。
他表情猙獰,又要動手撕毀。
我淡淡道:「沒有用,你撕一份,我還能列印許多。你最好儘快簽字,我不想走法律程序,讓你難堪。」
陸行身形踉蹌。
韓曉連忙過去攙扶。
我轉身離開。
陸行想挽留,卻被韓曉攔住。
臨走時我看了一眼兩人,韓曉抱著陸行的腰,臉色陰沉。
我皺了下眉。
總感覺韓曉有點不對勁。
7
幾天後。
如我預料,陸行沒有聯繫我。
他大概是想靠拖時間,來讓我回心轉意。
可惜太晚了。
既然陸行不肯簽離婚協議。
我只能走法律途徑起訴離婚。
首當其要就是找到陸行出軌的證據。
我僱傭私家偵探調查陸行和韓曉的行蹤。
兩人頻繁出入酒店。
看樣子陸行是把韓曉安排在酒店住了。
韓曉是單親家庭。
原本家境還算不錯。
但她媽患病後,就將家底全部掏空,連房子也賣了出去。
三年前韓曉失蹤。
她媽深受打擊,一病不起。
臨終前還託付陸行,不要放棄尋找韓曉。
陸行倒是一直堅守諾言。
我看著手機上的照片。
兩人一起進入酒店。
這並不足以說明什麼,我還需要更加有力的證據。
這時私家偵探又發來一張照片。
【偶然拍到的,不知道有沒有用。】
我點開查看。
韓曉被一群人堵在巷子裡,臉色驚恐,還帶著幾分乞求。
對面的人五大三粗,凶神惡煞,一看就不是正經人士。
我回覆:【能查到那些人的身份嗎?】
【不用查,我認識,他們是催高利貸的。】
韓曉怎麼會和高利貸扯上關係?
我有些疑惑,同時有種預感,韓曉這次的出現並不單純。
我又讓私家偵探查韓曉和那群人的關係。
他說問個朋友。
不久後,我收到一份文件。
看過一遍,很是吃驚。
原來三年前,韓曉就染上賭博。
還借了一筆高利貸。
這麼說,她在地震中選擇假死,不僅是因為陸行,還是為了躲債。
我又想起韓曉的母親。
她患的是胃癌。
手術很成功,恢復的也不錯。
但後來病情急轉直下。
原本以為是因為韓曉的死受刺激,但現在看來,或許她也知道了韓曉賭博欠債的事。
若真是如此,韓曉簡直豬狗不如。
但她既然已經假死脫身了,這次又為什麼回來?
看來我有必要調查韓曉這三年到底在幹什麼了。
8
隔日我出門,發現家門口放著一束鬱金香。
毫無疑問,這是陸行送的。
以前談戀愛的時候。
我和陸行有一個約定。
如果他惹我生氣,哄不好的那種,就每天在我的房間門口放上一束鬱金香。
連著送十天,無論發生什麼事,我都會原諒他。
現在他是想如法炮製。
可惜沒有用。
剛結婚得時候,面對陸行的怨恨,我嘗試過給他送鬱金香。
我送滿了一個月,可他看我的眼神卻愈發冰冷和譏諷。
他說除非韓曉活過來,否則永遠不會原諒我。
他將所有的鬱金香扔進垃圾桶,花束被雨水沖刷,隨著垃圾一起腐爛變質。
那一刻起,這個約定就在我心中作廢了。
我面無表情地看著地上的鬱金香。
彎腰撿起,將它丟到樓下的垃圾桶。
接下來的幾天。
鬱金香還是照舊出現在我家門口。
我心裡很煩。
終於,我忍不住抓到送花的人。
沒想到竟然是個小孩。
陸行應該是料到我不會為難孩子,所以才讓他來送花。
男孩被我推門的動靜嚇一跳,手裡的鬱金香和棒棒糖一起掉在地上。
他顧不得撿,轉身就跑。
我一把揪住他的領子。
男孩用力掙扎:「你快放開我,我不能被你抓到,不然就賺不到零花錢了!」
我明白了事情經過。
如陸行所料,我沒有為難孩子。
我蹲下身:「我也要雇你。」
男孩一愣:「什麼?」
我道:「你幫我把花丟進垃圾桶。」
男孩有些糾結:「可是他讓我把花交到你的手上。」
我撿起地上的鬱金香,在他眼前晃了一下,然後放到他的手裡。
「這樣已經交給我了。」
「我只是又給你了而已。」
男孩眼睛一亮,點點頭道:「好,我答應你!」
能賺兩份零花錢,他高興的不得了。
臨走時,他又問我:「要是那個哥哥問起來我該怎麼說啊?」
我回答道:「如實說就行。」
當天下午,我就接到了陸行的電話。
他的聲音裡帶著不滿和憤懣。
「馮落,你就非要這麼絕情嗎?」
「為什麼扔掉我送的鬱金香?」
「我們有過約定的不是嗎?」
我心裡無波無瀾,語氣冷淡。
「我只是做了和你一樣的事,只准州官放火,不准百姓點燈,別太雙標了。」
陸行頓時噤了聲。
他應該也想起來當初是怎麼對我的。
「我知道是我對不起你。」
「但我當年也是被情緒裹挾了,我控制不住自己對你發脾氣,你真的不能原諒我嗎?」
我沒有回答他的問題。
「那韓曉呢?」
「你可是好不容易把她找回來,你準備怎麼面對她,別忘了,她可是喜歡你。」
陸行啞然。
半晌說道:「韓曉她救過我的命,而且我答應伯母會照顧好她……但你別多想,我對她沒有任何想法。」
聽到他蒼白的辯解,我在電話另一頭冷笑。
陸行有點掛不住面子。
「馮落,你別總是陰陽怪氣的。」
「我說過我和韓曉就只是兄妹,你不相信我也沒辦法。」
又是這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