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來參加,卻送來一件價值上億的婚紗。
婚紗上每一顆鑽石,都是他精心挑選,高價購買。
攢了十年,才有了那件華麗精美的婚紗。
可我結婚,卻沒能穿上它。
因為結婚前一天,婚紗被秦以城的媽媽剪碎了。
秦以城不知道婚紗的價值,臨時買了一件婚紗替代,還因我抱著破碎的婚紗哭泣而惱怒。
「不就是一件破婚紗,難道你要為了一件婚紗哭的連婚禮都不辦了?!」
為了婚禮順利進行,我強忍下來。
可婚禮還是沒能順利辦完。
秦以城給我戴戒指的時候,他媽媽瘋了一樣衝上台,拿刀砍傷了我。
婚禮當天,我是在醫院度過的。
為了不讓我起訴他媽,秦以城跪下求我,「對不起老婆,我媽她有精神病,我會讓人看好她,不會再讓她傷害你。等你養好傷,我一定補償給你一樣更加盛大的婚禮好不好?」
我心疼他,沒有起訴。
可人沒吃到教訓,就是會一而再的犯錯。
於是有了今天的這場好戲。
梁書華確實剪了婚紗,但婚紗的鑑定證書卻是屬於三年前我那件婚紗的。
我說過了,他們欠我的,都要還回來。
事關父母,秦以城回來的很快,和他一起回來的,還有程霜。
看到照片上秦以城小心翼翼地摟著小腹微凸的都市麗人,我冷笑了起來。
秦以城不是要把他的一切都給他和程霜的孩子嗎?
那我倒要看看,等他只剩下一屁股負債的時候,程霜和她肚子裡的孩子願不願意接手。
我一天都在外閒逛,晚上掐著時間和秦以城一起回到秦家。
【老公,你回來了。】我滿臉欣喜的朝他打手勢。
「你幹什麼去了,這麼晚才回來!家裡出了這麼大的事,你不知道在家陪著我爸媽嗎?!」秦以城厲聲呵斥我。
我適時露出一個委屈的表情,舉起手想解釋,他已經大步走進了屋中。
我擦擦眼角剛醞釀出來的淚,看著屋中的亮光笑了起來。
秦以城,這就急了?
你要急的還在後頭呢。
9
「穗穗,我沒吃晚飯,去幫我做一碗面吧。」
秦以城一下午都陪著程霜,怎麼可能不吃晚飯,不過是想支開我。
我聽話的點頭,轉身進了廚房。
「爸媽,到底怎麼回事,價值一億的婚紗,你們不會是被訛詐了吧!」
梁書華當即就跳起來,嚷嚷道:「兒子,媽就是被訛詐了,他們就是打聽我兒子能耐有錢,故意敲詐我!」
秦仲臉上全是血檁子,表情難看得很,「人家帶著警察和婚紗的鑑定書來的。那婚紗上面鑲嵌的全是拍賣行出來的鑽石,每一顆都有編號,你媽不僅把婚紗剪了,還把上面的鑽石都扣下來沖了馬桶。」
「我沖馬桶怎麼啦!我就是看不慣,穿得跟個妖精似得,來刺我的眼!再說不就是件破裙子,我兒媳婦的婚紗我都能剪,她一個外人我怎麼剪不得!」
梁書華蠻不講理地大喊大鬧,我在廚房聽著,簡直恨不得給她鼓鼓掌。
我的計劃其實是有漏洞的,因為她剪的那條婚紗上大部分鑽石都是假的,只有故意散落在地上的鑽石才是真的。
若是梁書華聰明點,就能發現異常。
但她實在蠢的別具一格。
秦以城狠狠閉了閉眼,作為梁書華的親兒子,他太了解她是個什麼樣的人。
我和秦以城結婚之前,他們母子的關係十分緊張,他厭惡她,甚至憎恨她。
有時候甚至會產生她要是突然死掉就好了的想法。
這些年我為了他能好好休息,完全接過了他家裡的爛攤子。
梁書華乾的破事都是我在擦屁股,以至於他都快忘了,梁書華有多能搞事。
「兒子,你也別為難,我和你媽商量了一下,一個億太多,幾乎是你全部的流動資金。倒不如少賠些,坐牢抵債的好。」
「坐牢?爸,你想讓我媽坐牢?」秦以城驚詫地看向梁書華。
卻見她臉上掛著笑,十分不以為意的樣子。
「不是讓你媽坐牢,是……」秦仲朝廚房看了一眼,見我背對著他們低頭擀麵,才繼續道,「讓余穗去,反正她就是個家庭主婦,家裡有她沒她都一樣,進去坐幾年牢,也算是對這個家做點貢獻。」
秦以城沉默了。
梁書華立刻嚷嚷起來,「兒子,你遲疑什麼,你不會是想讓媽去坐牢吧?我可是你親媽,有個坐牢的媽媽,你以後還怎麼出去和人應酬交際。」
秦以城反應過來,立刻應聲,「好。」
我正好從廚房走出來,打手勢問道:【老公,你們在說什麼?】
三人表情都是一僵,隨即秦以城便笑著朝我招手,「沒事,正商量賠償的事呢。」
我像是什麼都沒發現,興致勃勃地朝他打手勢,【我今天去調查過,賈家夫妻是海外儒商,十分和善。我們只要態度端正去道歉,他們不會為難我們的。】
秦以城勾了勾唇,捏捏我的臉,「這事你不用管,明天你就在家給我做一頓豐盛的飯菜,我們補過那天的燭光晚餐好不好?」
我笑著點頭。
我明天當然不能去,因為明天的舞台是你媽媽啊。
10、
第二天,秦以城一家三口,帶著豐厚的禮品去和賈氏夫妻談賠償的事。
我坐在院子裡的躺椅上,一遍曬太陽一邊看秦以城那邊的現場直播。
因為商量好讓我頂罪坐牢,所以梁書華表現的十分正常。
直到賈家小姐從外面回來。
她穿著露背的星空公主裙,搖曳生姿的走進來,纖腰上掛著一串鑽石腰鏈,走動間輕輕搖晃,折射著陽光,熠熠生光。
照到梁書華眼裡,刺進她的心裡。
她衝上前,一把拽下那腰鏈,狠狠摔在地上,猛踩幾腳,發現沒用後撿起來衝進衛生間,扔進馬桶中。
沖走了。
賈家小姐被拽的一踉蹌,整個人撲倒在地,沒有衣料隔檔的後腰上被腰鏈劃出血肉模糊的傷口,撐地的膝蓋和雙手鮮血淋漓。
這個賈家小姐是我花大價錢請來的演員,她沒有別的特別之處,只是患有遺傳性大皰性表皮鬆解症。
輕微的摩擦或碰撞就可能使表皮和真皮分離,潰爛。
我答應會承擔她以後的醫藥費,如果治不好,也會給她一筆不菲的佣金。
賈家夫妻立刻尖叫起來,一邊叫救護車,一邊報警。
秦以城和秦仲全都懵了。
「我女兒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讓你們一家子賠命!」
等賈家夫妻帶著孩子上車趕往醫院,梁書華才從衛生間出來,神情饜足,仿佛精神進食了一般。
秦仲衝過去狠狠給了她一巴掌。
「你這個瘋子!!」
11、
腰鏈上有一顆價值三千萬的粉鑽,梁書華又故意傷害導致賈家小姐住院。
這回,秦以城父子就是想讓我頂罪,賈家夫妻也不會同意。
但秦以城不想要一個坐牢的母親,於是梁書華進了精神病院。
秦以城為了籌那一億三千萬的欠款,掏空了所有流動資金,甚至賣掉了程霜正在住的那套房子。
在秦家看到大著肚子的程霜,我一點也不意外,因為我就是故意要她出現在我面前的。
不然,我怎麼好在秦以城最難的時候提離婚呢。
「穗穗,這是程霜,你還記得嗎?她嫁給我一個遠方表弟了,表弟因為工作調動沒辦法照顧她,所以她會留在咱們家待產,你要好好照顧她,知道嗎?」
秦以城表情自然的說著瞎話。
程霜也一副溫和有禮的樣子,還送了我一條手鍊作為禮物。
「嫂子,以後麻煩你了。」
我也笑起來,笑的格外燦爛。
【當然可以,我一定會好好照顧你的。】
當天,我拽著保姆做了一桌豐盛的晚餐。
【弟妹,我聽說懷孕會孕吐,所以做的都是清淡的菜色,你要是不喜歡一定要和我說,我明天讓保姆調整菜單。】
程霜表情難看,因為我一直拉著秦以城的手,邀功似得朝他笑。
【老公,我做的好嗎?】
秦以城點點我的鼻子,「真乖。」
他似是怕我察覺到他和程霜的苟且,從始至終沒往程霜那裡看一眼。
晚上,秦以城找上我,剛要開口,我便朝他打手勢。
【老公,霜霜是孕婦,客臥沒有獨立衛生間,她也不方便,不如我們搬到客臥住,把主臥留給她吧。】
秦以城表情凝滯了一瞬,一把摟住我,「這樣的話太委屈你了。」
我搖頭,表情落寞,【不委屈,你知道的,我這輩子都無法有自己的孩子,就總想對別人的孩子好一點。】
秦以城摟緊了我。
我餘光看到程霜猙獰的表情和緊握的拳頭,笑了。
12、
隔天,我帶回很多寶寶用品,一件件的擺在程霜面前。
【這些本來都是以誠給我們的寶寶準備的,他是個很負責的父親。你丈夫工作忙,沒時間準備,你有什麼需要,一定要告訴我,別客氣。】
程霜看著面前的嬰兒用品,精修的指甲掐進了掌心。
當晚,秦以城凌晨兩點下床,一直到早上六點才躡手躡腳的回來。
我沉沉睡著,臉上滿是愜意的笑容。
一連一個月,程霜的孩子五個月了,秦以城又一次凌晨從床上爬起來離開。
我等了十分鐘跟著起身。
可能是這一個月兩人偷情我完全沒有發現,他們也放鬆了警惕,主臥的門竟然都沒關嚴。
嘖嘖水聲和肉體拍打聲順著門縫傳出來,壓不住的呻吟聲混著黃腔一句句。
哪怕這一切都是在我的計劃中,真正看到時,我還是噁心的差點吐出來。
本來還想等等,但怕自己真吐出來,發揮不好,我直接一腳踹開了房門。
兩人交纏正酣,砰的一聲巨響,直接讓秦以城悶哼一聲,表情實在稱不上舒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