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假回家,我家被村霸用來養豬
寒假回家過年,我看到村霸用我家來養豬,還逼我奶奶住豬圈。
我找族長討說法,族長卻說:
「人家可是功臣之家,他們會占你們的房子?就算占那也是借用!」
我向村長求助,村長卻要把我和奶奶趕走。
「滾出去!你們不配做我們村的村民!」
他們任由村霸折磨奶奶。
我狼狽來到軍區大院,跪在司令的車前。
「烈士遺孤,求你們幫我討回公道!」
1
我拖著行李回到家,打開家門,一股濃烈的臭味直往鼻子裡鑽。
半年不見,我們家竟然被改成養豬場。
我心裡有種不好的預感,連忙叫我奶奶。
鄰居家的兒子趙峰卻是突然冒出來,使勁兒推了我一把。
「死丫頭在狗叫什麼?」
他的弟弟趙虎一個衝刺跑過來,一腳踹中我的肚子,我一個踉蹌跌坐在地。
他搶過我的行李箱,揚手將它扔出去。
「滾!我家的豬要是讓你吵得不長個兒了,你賠得起嗎?」
我不顧疼痛跑過去,將行李箱緊緊攥在手裡。
我抬頭看向這對兄弟。
從記事起他們就沒少欺負我,但這次明顯跟之前不一樣。
我盯著他們問:
「誰讓你們在我家養豬的?我奶奶呢?」
趙峰咧嘴一笑,對著我囂張道:
「你家?你在放什麼狗屁?這房子早就分給我們養豬了。」
趙虎一腳踹在我後腦勺上,得意地說:
「你找你奶奶啊?從我這裡爬過去,我就帶你去找她。」
他抬腳踩在豬圈上,示意我從下面鑽過去。
太欺負人了!
我衝過去,猛地推他一把。
趙虎猝不及防,摔倒在地。
但我的頭髮很快被趙峰抓住,他揚手狠狠甩我兩個巴掌。
「死丫頭,敢打我弟,你是不是想死?」
「信不信我把你扔豬圈裡,讓你給它們當飼料?」
趙峰一把將我拎起,要把我往豬圈裡丟。
就在這時,奶奶虛弱又急切的聲音從院子深處傳來。
「星兒!求求你們放過我的星兒!」
我愣了愣,轉頭看過去。
只見我奶奶大冬天穿著單衣,身上髒兮兮的分明是豬糞。
我鼻子發酸,眼淚止不住落下。
我猛咬一口趙峰的胳膊,趁他痛得鬆手,不管不顧沖向奶奶。
接下來我看到,奶奶的被褥和碗筷竟然都放在一個豬圈裡,裡面還養了一頭豬!
奶奶這是跟豬住在一起嗎?
我心疼得要命,慌忙把自己的棉衣脫下來,披到奶奶身上。
我緊緊抱著她,顫聲問:
「奶奶,你還好嗎?」
我奶奶瘦得能看見骨頭的雙手死死抓著我,她看著我,泣不成聲。
顯然,奶奶過得並不好。
她裹著我的棉衣,依然冷得發抖。
她臉上手上都是凍瘡。
可憐我奶奶八十歲的高齡,她卻要遭受這種罪!
肯定是眼前這兩個混蛋乾的!
我憤恨地看向他們。
「你們為什麼欺負我奶奶?我要去告你們!」
趙虎早從地上爬起來。
他衝著我們啐了一口。
「呸!告我們?你拿什麼去告?」
「我爺爺在戰場上立過二等功,我爸的食品廠養活半個村的人,你們家呢?」
「你們家就剩你們兩個會動的吧?是不是你們家造孽造多了,遭報應了啊?」
趙峰打斷他:
「跟她廢話那麼多幹什麼?」
「滾!不然打死你們!」
他抓起用來鏟糞的鐵鍬,掄起來就往我們身上拍。
我慌忙將奶奶護在身後,後背硬生生挨了這一下。
我強忍疼痛,帶著奶奶往外走。
「趙峰趙虎,你們欺人太甚,老天會懲罰你們的!」
我帶著奶奶走出本屬於我們的家。
趙虎把我的行李箱狠狠摔到我腳下。
「別他媽嗶嗶,帶上你的破爛滾蛋!」
行李箱瞬間裂開,一塊紅布包裹著的遺照掉出來。
我趕忙衝過去,將它緊緊抱在懷裡。
2
我帶著奶奶悶頭往前走,任由村民對我們指指點點。
「星兒,我們這是去哪裡?」奶奶擔憂地問。
我抓緊奶奶的手。
「趙峰趙虎霸占我們家房子,還虐待你,我去請族長主持公道!」
她卻搖頭。
「沒用,沒用的……星兒,只要你平安就好了……」
奶奶應該是試過了沒用。
但我們已經走到族長家門口。
我糾結片刻,推門走進去。
族長家在殺豬,他正在悠閒地抽旱煙。
院子裡這些人看到我們進來,都是一怔。
我正要開口,族長沉聲罵道:
「死丫頭!快帶這個死老太婆滾出去,別髒了我的肉!」
他的兒子也在那裡抱怨:
「是啊,臭死了,大過年的怎麼這麼噁心?」
我只得拉著奶奶往大門口那邊退幾步。
我對族長大聲說:
「趙峰趙虎霸占我們家的房子養豬,還虐待我奶奶,求族長為我們主持公道!」
「趙峰趙虎?」
族長皺眉抽了一口旱煙。
隨後不在意一笑。
「我看你們是誤會了吧?人家可是功臣之家,他們會占你們的房子?就算占那也是借用!」
「還說什麼虐待你奶奶……你奶奶這麼大年紀,你不會待在家裡照顧她嗎?我看你就是不孝!」
我震驚看著族長。
他怎麼睜著眼說瞎話?事實不是這樣的!
我著急地說:
「我沒有不孝!是上面答應照顧我奶奶,我才放心去學校的!」
「趙峰趙虎拿我們家房子當養豬場,那怎麼算是借用?」
族長兒子立即陰陽怪氣:
「我沒聽錯吧?村裡只有一家人會被特殊照顧,那就是趙峰家,這個死丫頭在說什麼鬼話?」
跟他一起殺豬的人接話道:
「估計是在外面讀書把腦子讀壞了。」
族長聽著他們的議論,狠狠一拍桌子,對我厲聲道:
「死丫頭,你還是個大學生,你不孝也就罷了,怎麼還胡編亂造?」
「我們趙家不允許你這種人的存在,從今天起,趙家族譜不再有你!」
奶奶臉色慘白,她顫聲說:
「族長,您不能這麼欺負我家星兒!」
「星兒沒撒謊,上面確實承諾說要照顧我們家,她爺爺立過一等功,她爸媽……」
「閉嘴!」
族長打斷我奶奶的話,他指著我們大罵:
「死丫頭滿口謊話也就罷了,怎麼你個當長輩的也這麼糊塗?」
「趙建設立過一等功?我怎麼沒聽說過?」
「你們真是我們趙家的敗類!你們不配姓趙!」
「兒子,把族譜拿過來,我現在就把他們全家劃掉!」
就在這時,趙峰和趙虎走進院子。
趙虎鼓掌。
「族長,這事您乾得太漂亮了!我爺爺要是知道了,絕對要夸您老人家!」
趙峰瞥了眼桌子上殺了一半的豬。
「族長,這隻豬您喜歡吧?它不肥不瘦,活的時候老精神了,特意給您選的。」
聽到這裡我瞬間明白了。
我指著趙峰,質問族長。
「族長,他不過送了你一頭豬,你就這樣偏袒他們,他們霸占我們家虐待我奶奶的事都不管嗎?」
「你這樣做不覺得愧對良心?」
族長惱羞成怒,把旱煙狠狠摔我臉上。
「怎麼跟老子說話的?老子做事對得起天地良心!」
「你們現在已經不是我趙家的人了,你們給我滾!現在就滾!」
3
旱煙砸在我臉上,火星子正好落到我眼睛裡。
我右眼疼得要命。
這個時候族長兒子舉著殺豬刀衝過來。
「死丫頭,敢羞辱我爸,我砍死你!」
奶奶慌忙抓著我躲避。
我們不小心失去平衡摔到地上。
趙虎猛地一腳踹在我心口。
「不是要告我們嗎?繼續告啊,看誰會聽你的!」
趙峰冷冷瞥了我們一眼。
「你們再敢作死,我讓你們在村子裡都待不下去。」
我無視他們,緊張地問奶奶:
「奶奶,你摔著了沒有?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奶奶緊緊抓著我的手。
「星兒啊,我們走,這個族譜我們不上了……」
我後悔帶奶奶來找族長了,要不是我,奶奶不會摔倒。
我忍痛爬起,扶著奶奶往外走。
走出大門的時候,行李不小心又摔到地上。
一個骨灰盒從裡面滾出來。
我趕忙將它緊緊摟在懷裡,這瞬間,我仿佛看到了我爸媽。
他們在東南邊境當了三年臥底,最後成功搗毀那邊最大的犯罪窩點。
可是他們回來時,已經是一盒骨灰。
怕我們被報復,上面將我爸媽的信息保密,讓所有人都以為我爸媽只是在外面打工長年不回家。
我們甚至不能將他們安葬。
我泣不成聲。
爸,媽,如果可以,我不想你們去當臥底。
我只想和你們有一個完整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