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瞬間崩潰,趴到司令懷裡,難過地說:
「趙峰趙虎,他們霸占我們家房子,逼迫我奶奶住豬圈!」
「族長和村長包庇他們,奶奶被他們害死,他們還要強行把她埋了!」
司令一巴掌重重拍在車頭上。
「這幫畜生!連我老連長的家人都敢欺負,我看他們是活到頭了!」
「孩子,我這就給你討回公道!」
他拉著我上了車,讓司機師傅直奔冷鴉村。
坐在后座,司令又仔細詢問我事情的詳細經過。
他被趙峰趙虎的所作所為氣得發抖。
「這都什麼年代了,這些人怎麼這麼無法無天?!」
然後打電話叫人。
這一刻,我感覺無比安心。
但想到我那無辜慘死的奶奶,我忍不住抹起眼淚。
司令見狀,抓著我的手安慰我,他又對司機師傅大聲催促:「小王!開快點!」
車子立刻加快了幾分。
司令對我說:
「孩子你放心,爺爺向你保證,這些作惡的人一定會有惡報!」
到了冷鴉村,我先讓他們帶我去村委會。
村長正和族長有說有笑。
「趙峰家的食品廠開的那麼大,給我們村帶來那麼多利益,我們怎麼可能為了一個死丫頭得罪他們?」
「就該這麼做!希望那個死丫頭別再回來了,最好死在外面!」
「我們也沒做錯什麼對吧?我們都把她奶奶安葬了,還想怎樣?」
司令聽到他們的話,拉著我的手大步走過去。
「就是你們欺負我連長的家人的?你們該死!」
村長聞言愣了愣,然後看到我,他瞬間笑了。
「我說是誰口氣怎麼這麼狂?原來是你這個死丫頭啊!這是你哪裡找來的老頭?撒謊還不夠,還要過來演戲給我們看是不是?」
族長冷笑。
「看來你真的不配出現在我們趙家的族譜,這是我今天做的最英明的決定!」
「我奶奶呢?你們把我奶奶藏哪裡了?還我奶奶!」我沒心情跟他們說這些,急忙質問。
族長怒聲說:
「你事兒怎麼這麼多?我把你奶奶埋進祖墳里了,有問題嗎?」
村長附和:
「就是!一個八十多的死老太婆,我們肯幫你把她安葬,你就謝天謝地吧!」
司令冷聲道:「害死烈士家屬,還藏屍滅跡,你們真是無法無天了!小王,把他們拿下!」
6
王磊是司令爺爺的司機,也是一名士官。
他幾步衝過去,一腳將族長踹到地上,用皮帶綁住族長雙手。
他又抓住村長,輕鬆卸掉他的胳膊。
村長痛得哇哇大叫。
王磊面無表情向司令彙報:
「報告司令,完成任務!」
村長恐懼地掃了他們一眼,最後目光落在我身上。
「趙星兒!你找的什麼人,居然敢冒充軍人!你們還敢毆打村長!你們犯法了知不知道?」
司令冷哼一聲:
「殘害烈士家屬,你們才是罪惡滔天!快告訴我們,星兒的奶奶埋在哪裡?」
村長閉口不言。
王磊一巴掌抽到他的老臉上,「司令在問你話,老實交代!」
村長疼得整個人都懵了,他怯懦地回答:「西邊的荒地里。」
聽到這裡我氣得發抖。
「不是埋祖墳嗎?憑什麼把我奶奶埋荒地?」
他們兩個沒一個人敢回答我。
司令輕輕拍了拍我的肩,指了指村長和族長,對王磊說:
「把他們押上車,我們去找我老連長的夫人!」
就在這時趙峰趙虎出現。
他們身後還有好幾個年輕人。
「趙星兒,你奶奶都死了,你怎麼還不消停啊?怎麼?你想下去見你奶奶?」
我緊張地抓住司令的手。
「他們會打人的,司令爺爺,您注意安全。」
司令卻是一點也不慌,他反而安慰我:
「星兒你放心,爺爺雖然一把老骨頭了,但是對付這幫流氓,綽綽有餘!」
趙虎嘲諷:
「哈哈哈哈,哥你聽見沒有?這裡還有個司令呢!」
趙峰冷冷看著我們。
「狗屁!在我們立過二等功的爺爺面前,他什麼都不是!」
「敢羞辱我們司令,你們罪不可恕!」王磊呵斥著衝過去,一腳將趙虎踹退幾步,就追上去衝著他的狗嘴連扇兩個巴掌。
趙峰想要幫他弟弟,但王磊一把抓住他的腦袋,抬膝就往他腹部撞。
「你們還愣著幹什麼?還想不想在我家廠里上班了?」趙虎衝著躲在後面看戲的幾個年輕人吼道。
他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後一窩蜂衝上來。
「敢襲擊華夏軍人,真是反了天了!」
司令說著幾步衝上去,揪住趙虎的衣領,掄拳就往他臉上砸。
「爺爺,爺爺您小心!」
我連忙趕過去,儘可能保護他。
就在這時兩輛警車停在村委會門口。
「是誰在尋釁滋事,冒充軍人?」
沒想到,居然有人報警了。
嘴角被抽出血的村長連忙迎上去。
「是他們三個!這個老頭還說自己是司令,他們還對我這個村長下手,真是沒王法了!」
「警察同志,你們快把他們抓走!嚴懲,一定要嚴懲!」
王磊拿出證件給警察看。
「我們確實是軍人,這是我們軍內的事情。」
趙峰和趙虎都愣了愣,湊過去看那張證件。
趙虎立即嘲諷道:
「哈哈哈,居然是少校,好大的官喲!老頭,你的司令證呢?」
司令冷冷道:
「我不需要證件,老子這張臉就是最大的證明!你這種鼠輩也配質疑老子?」
趙虎大罵:
「好大的口氣,這是在嚇唬誰呢?」
「警察同志,他們剛才無故毆打我們,現在還拿著假證冒充軍人,你們快把他們抓起來啊!」
7
我連忙走過去跟警察說:
「警察叔叔!趙峰趙虎還有村長王校錄他們害死了我奶奶,還把她埋到荒地里去了!」
趙峰立即反駁:
「胡說八道!你有證據嗎?!」
「明明是那個死老太婆自己沒站好摔死了,我們好心好意把她安葬,到你嘴裡成了我們把她害死了,你這是汙衊!」
「都住嘴!」警察大聲道。
他走向司令,小心翼翼問:
「請問你是魏鶴立魏司令嗎?」
司令沒有回答。
下一秒,汽車的轟鳴聲響起。
沒一會兒,幾輛軍車停在村委會外。
上百個士兵將這裡團團圍住。
又過了一陣,一架軍用直升機在天空出現,在我們頭頂盤旋。
警察懵了。
趙虎看著黑壓壓的士兵和天上的直升機,他茫然了。
「這是什麼情況?拍戲呢?」
趙峰皺眉想了想,放鬆道:
「肯定是趙星兒帶來的這兩個人冒充軍人被發現了,看著吧,他們要上軍事法庭了!」
「到時候他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死的!」
村長走向王磊,一腳踹到他腿上。
「媽的,你敢打我,這下你死定了!」
然而下一刻,幾個士兵衝過來,將在場所有人控制住。
一個將軍模樣的人走過來,向司令敬了個軍禮。
「報告司令,上校李謀向您報到,請儘管吩咐!」
他又朝我敬了個禮。
警察看到這一幕,他們深深看了我們一眼,然後對村長他們說:
「這已經在我們職責範圍之外,你們自求多福。」
說完,他們驅車離開。
司令牽起我的手。
「星兒,爺爺這就為你討回公道!」
「哥,這是什麼情況啊?」趙虎臉色蒼白如紙。
趙峰一臉難以置信,下一刻他大聲說:
「你們是不是搞錯了?趙星兒他們一家都是壞人,你們這是為虎作倀!」
「我爺爺是軍人,他在戰場上立過二等功,我……」
他正說著,忽然住嘴,因為李謀一巴掌抽爛了他的嘴。
「住嘴!」
司令看了趙峰一眼,沒好氣道:
「你爺爺叫什麼名字?我倒要找他問問,他怎麼生了你們兩個畜生不如的東西!」
就在這時,他們的爺爺趙立榮拄著拐杖趕到。
「爺爺?爺爺你終於來了!你可要為我們做主啊!」趙虎看到他,激動地哭出聲。
然而下一刻,趙立榮的拐杖狠狠砸他腦門上。
「我的一世英名,讓你們給毀了啊!我要打死你這個畜生!」
8
「爺爺你在說什麼?我們沒幹什麼壞事啊!」趙峰一臉茫然。
趙立榮一巴掌抽到他臉上。
「你還敢說沒做什麼壞事?你都把人家奶奶害死了,還不夠壞嗎?」
「趙峰,你的良心被狗吃了是不是?」
趙峰還想反駁,趙立榮又是兩個巴掌抽過去。
趙立榮轉身向司令行禮。
「司令!士兵趙立榮向你報到!」
「我孫兒作惡多端,釀下大錯,請您讓我教訓他們!」
司令一腳踹到趙立榮腿上。
「趙立榮,你他媽的有什麼資格替人家烈士遺孤做決定?」
「星兒,你想怎麼做?」
所有人現在都看向我。
趙立榮連忙去踹趙峰趙虎,「還愣著幹什麼?還不快給人家丫頭道歉?!」
他們兩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下一刻,趕忙衝著我跪下。
「星兒,我們知道錯了,看在我們從小就是鄰居的份兒上,求你放過我們吧!」
「對不起,我們有眼不識泰山,你家房子我們還給你,我們給你賠錢,你儘管開價!」
我給他們一人一個巴掌。
我看著他們,冷冷道:
「你們怎麼虐待我奶奶的,我也要你們那麼經歷一次!你們讓我奶奶住豬圈是吧?你們也穿著單衣在裡面住一個月!」
「後面,我們再來算你們霸占我家害死我奶奶的帳!」
他們兩個的臉色難看到極點。
司令陪我去找奶奶。
令我沒想到的是,奶奶並沒死,我們趕到的時候,她正從地里爬出來。
還好,那些人把她埋得很淺。
「奶奶……」我抱著奶奶,泣不成聲。
我感覺這一刻無比珍貴。
這次,司令讓直升機將我奶奶送到軍醫院,給她安排最好的治療。
至於那幾個惡人的下場——
村長因為沒有把烈士家屬的照顧政策落實到位,他被撤職。
族長的族長身份也被剝奪,他的名字從族譜抹去。
村長和族長因為幫助趙峰趙虎犯罪,都被送進了監獄。
趙峰那個在醫院上班的小舅子被撤職。
趙峰爸爸的食品廠被查出重大食品衛生問題,被永久關停,趙峰爸爸被判刑。
趙峰家的房子被拆掉,改成臭水坑,專門用來解決全村排水問題。
趙峰和趙虎被士兵看守著在豬圈住了一個月。
等他們出來的時候,像是變了個人,手腳都要殘了。
但是接下來,他們還要上軍事法庭,接受法律的嚴厲審判。
奶奶病好了之後,司令將我們接去軍區大院,給我們安排一套房子,讓人悉心照顧我們。
三個月後,我哥終於從大西北趕回來。
我看著我爺爺的黑白遺像,我爸媽的骨灰。
這一次,我們一家終於團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