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姜大人今天心疼王爺了嗎完整後續

2025-07-11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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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哥是個闖禍鬼,罵武將,揍文官,無惡不作。

我頂著一張與他八分像的臉,兢兢業業地替他擦屁股,一路高升,官拜丞相。

直到我哥男扮女裝調戲了陰狠毒辣的攝政王。

攝政王當天便下了一長街的聘禮,要娶姜家小女姜早。

我嚇得連夜收拾東西跑路,卻在半途被攝政王的人馬攔下。

長相俊美的男人輕輕挑起帘子,嘴角含笑:

「夫人,這是要去哪裡?」

1

我與我哥是雙生子,雖是龍鳳胎,相貌上卻可以說是一模一樣。

就連娘親都要拉開褲子辨認我倆。

我自小便安靜,下地開始就不哭不鬧。

而我哥特別鬧騰,還愛闖禍,爹爹請來夫子給他上課,他不是上樹就是捉雞。

夫子氣得快把自己的鬍子揪禿了,一低頭又看到了乖巧坐在小板凳上的我。

我扎著牛角辮,眨著一雙葡萄般的大眼睛:

「夫子,可以繼續講嘛,阿早聽懂了。」

於是四書五經,孫子兵法全都進了我的肚子。

夫子找到我爹,說我哥簡直無可救藥,這輩子就是個腌臢潑皮,當市井無賴的料。

說到我時,又深深嘆了口氣:

「姜早是我見過的,最聰慧的學生,只可惜是個女娃娃。」

我爹也只是無奈地抄起雞毛撣子,追在我哥身後抽。

我娘則是牽著我的手,心疼道:

「我和你爹多希望,你這性子能跟你哥換換啊。」

那時,我不明白我娘的話。

直到我哥弱冠之年,被我爹推舉入朝。

上朝第一天,便因為說錯了話,要被貶到北方蠻夷之地。

我哥在地上委屈地畫圈圈:

「都說了我不是做官的那塊料,被貶就被貶唄。」

爹娘在家無可奈何,嘴裡直念叨著作孽。

「你倒是說得瀟洒,難不成要你妹妹跟你一起去蠻夷之地?」

我哥一愣,無措地抬眼看我:

「阿早,我……」

我臉上還是沒什麼表情,什麼也沒說,起身離開了大堂。

娘親伸手想要拉住我,卻只是嘆了口氣。

我扯出我哥的官服,認認真真地披在身上,又將頭髮剪短,高高地束起。

而後盯著爹娘驚訝的目光,平靜道:

「我替哥哥做官,就不會被貶了。」

2

那天之後,我和我哥時常互換身份,變幻莫測。

我穿著大紅官服與外國來使高談闊論,我哥就與京城紈絝一起斗蛐蛐喝花酒。

曾有京城貴女問他,為何不願與女子在一塊玩,總跟男子扎一堆。

我哥長袖一揮:

「女子間彎彎繞繞太多,還是跟我兄弟在一起舒坦。」

久而久之,姜家大小姐姜早,就有了漢子茶這麼個名聲。

我:……

3

我哥在高門貴女間不好混,我在朝堂中也是步步兇險。

當今皇帝年幼,大權盡數握在攝政王褚胤手中。

而褚胤此人,實在是讓人捉摸不透。

我替我哥上朝的第一天,一道毒蛇般陰冷的目光落在我身上。

我面上依舊保持鎮定,只是後背都被冷汗浸濕。

好不容易下了朝,褚胤又將我攔住。

他俊美無雙的臉上掛著涼薄的笑意,慢慢朝我逼近:

「姜……馳野?」

我後退一步,拉開與他的距離,朝他行了一禮:

「攝政王。」

褚胤抬手扶住我的胳膊,黑眸陰沉,看不出一點情緒:

「姜侍郎似乎比頭遭見著時,矮了些。」

相貌可以替換,聲音也可以改變。

但身高沒辦法改變。

我哥比我高出不少,我已經墊了鞋墊,差距依舊不小。

但我哥只是個小小的侍郎,應當沒人仔細觀察他才是。

這個攝政王,果然不容小覷。

我定了定心神,依舊不卑不亢:

「臣昨日是第一次上朝,特意……墊得高了點……」

褚胤拉長聲音,有些曖昧地「奧」了一聲。

「本王倒是覺得,你與昨日判若兩人呢。」

我目視前方,臉上依舊平靜無波。

後背卻已經被冷汗浸濕。

假扮朝廷命官,是誅九族的罪名。

但是任憑我哥在朝堂上混下去,遲早也是個五馬分屍、全家流放的下場。

4

正當我拚命思考辦法時,褚胤又突然轉移了話題:

「對了,姜大人自小在京城長大?」

我點頭。

「那,姜大人可去過翠香樓?」

褚胤這是在懷疑我不是地道的京城人士?

縱然我自小在京城長大,也沒聽說過有哪個有名的酒樓叫翠香樓啊。

我謹慎地搖搖頭,仔細觀察褚胤的神情。

誰知,褚胤卻哈哈大笑起來,順勢攬住我的肩膀:

「本王就知道,像姜大人這般不苟言笑之人,定然是不會去逛花樓的。」

花樓?

我腦子還有點懵,就被褚胤攬著往宮外走:

「走,本王今日就帶姜大人見識見識。」

我把自己放在一個男人的角度,仔細想了想。

下了班,跟同僚一起去花樓吃酒看姑娘,似乎是很正常的。

若是我拒絕了褚胤,反而不像個男人了。

於是,我挺直腰板,臉上擠出屬於紈絝子弟的油膩的笑容:

「好啊,下官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5

到了花樓,我搓了搓發酸的腮,窩在椅子上面無表情地發獃。

裝紈絝也挺累的。

褚胤一把扯住我的衣襟,將我拽過去:

「小姜大人,來花樓就別板著一張臉了。

「皇上今日免了你的流放,應當高興才是。」

我竭力保持著與他的距離,唯恐他看出些什麼。

褚胤倒也不介意,左手攬著我的腰,右手撐住額頭,做出一副風流瀟洒的模樣:

「快去請香香姑娘,好好陪陪咱們小姜大人。」

沒過多久,一股濃濃的脂粉味鑽進鼻中。

我還沒反應過來,花容月貌的姑娘就扭著腰撲進了我懷裡。

我渾身僵硬,腰肢被褚胤握住,身上又躺了個大美人。

不敢動,實在是不敢動。

「公子,為何那副表情看著香香,可是不喜歡香香?」

我扯出一抹尷尬的笑容,手上悄悄用勁將她推開:

「沒,沒有。」

那姑娘又順勢起身,嘟著嘴湊到褚胤跟前:

「公子,你帶來的這位姜公子,不喜歡奴家呢。」

褚胤寵溺一笑,示意她下去。

我有些緊張,生怕褚胤看出什麼端倪。

可褚胤只是笑著,仰頭將酒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小姜大人,倒是潔身自好。」

隨後低下頭,暗自勾起唇角:

「很好。」

6

我哥還是改不了闖禍的毛病,有些必須他出現的場合,總是要惹出些亂子。

我就兢兢業業地跟在他屁股後面,給他擦屁股。

慢慢的,我的官越做越大,從一個芝麻小官,官拜內閣。

褚胤總是在下朝後,約我一起去喝花酒。

我每次想拒絕時,褚胤就笑眯眯地按住我的頭:

「小姜大人,連花樓都不願踏足,你當真是個男人嗎?」

為了保住我男人的名聲。

我只好苦著一張臉,「自願」跟褚胤勾肩搭背地進花樓。

褚胤也不讓姑娘作陪,就跟我對頭喝酒。

興頭上來,還非要讓我賦詩一首助興。

我確是個文官,寫詞什麼的難不倒我。

但是,我總感覺有點不對勁呢?

尤其是,褚胤倚在美人榻上,右手搭在我的肩上,俊臉離我極近,鼻尖縈繞著淡淡的檀木香:

「小姜大人,來花樓也要這樣端坐嗎?」

我竭力保持著坐姿,左手抵在褚胤的胸口:

「王爺,你我都是男子……」

褚胤眨眨眼:

「正是你我都是男子,有什麼問題嗎?」

當然有問題,問題大了去了。

饒是我性子遲鈍些,也能感覺到不對勁了。

之前從未聽說過,褚胤還好龍陽啊!

7

之後,我開始有意識地躲著褚胤。

先是找了幾個貌美的小倌,塞進攝政王府,然後就藉口生病,跑去城郊躲了幾天。

希望我回去後,褚胤已經有新目標了,就別再纏著我了。

不出半月,就傳出褚胤要娶妻的消息。

我長長舒出一口氣。

這下,我終於能安心當我的官了。

只是我高高興興地踏進家中,就被門口的大紅箱子絆了一跤。

我抬眼看去,瞳孔驟縮。

這滿地的聘禮是什麼情況?

我們家要嫁女兒了?

可是,爹娘不是只有我一個女兒嗎?

我穩住心神,還沒走進大堂,就聽見裡面爹爹暴怒的罵聲和娘親的痛哭聲。

我哥跪在中間,死死地低著頭。

「我怎麼就生出你這麼個孽障,你招惹誰不好,你去招惹攝政王?

「現在人家聘禮都下來了,難道真的讓你妹妹去嫁嗎?」

攝政王?褚胤?

這滿院子的聘禮,是褚胤下的?

他要娶誰?

我走進去,將我哥扶起來,滿臉鎮定:

「這是怎麼了?」

我哥低頭看我,臉上掛著一個明顯的巴掌印,眼中全是愧疚。

仔細問來才知道。

我哥男扮女裝進了花樓,正撞上了褚胤。

恰好身邊那些狐朋狗友挑撥,跑去調戲了褚胤幾句。

誰知褚胤當天就派人送來了聘禮,揚言要娶姜家小女姜早。

8

我面無表情地聽完。

面無表情地轉身回房。

然後面無表情地開始收拾行李。

完蛋了,褚胤不是喜歡男子嗎?

這是改性了,還是打算把我們兄妹一齊收入囊中?

可是,不管是褚胤想泡的小姜大人,還是他要娶的姜家小女,都是我姜早啊。

薅羊毛也不能逮著一隻羊薅吧?

爹娘都沒做聲,默認了我逃婚的行徑。

我哥很是愧疚地攔住我:

「阿早,哥哥知道你還是想做官,大不了,哥哥去替你嫁。

「反正那攝政王也不能拿我怎麼樣,反倒是他娶了個男子,就算是為了臉面,也不會張揚的。」

誰說褚胤沒法拿你怎麼樣。

我有些意味深長地盯著我哥的屁股。

褚胤能幹的可多了呢。

「沒關係的哥,我就是出去躲一陣,等褚胤忘了這回事,我再回來。

「但是你可千萬不能闖禍了,在朝堂上能少說話就少說話吧。」

我哥淚眼汪汪地點點頭:

「阿早,哥哥總是對不起你。」

我抬頭看著姜馳野,指尖碰了碰他臉上的巴掌印:

「沒關係的哥哥,哥哥也總是保護阿早啊。」

9

當天晚上,我就坐著馬車跑了。

懷裡抱著哥哥準備的小兜兜,和娘親親手做的點心。

馬車很顛簸,沒多久我就打起瞌睡,腦袋一點一點的。

不知走了多久,馬車突然停了下來。

我揉了揉眼睛,聲音中帶著濃濃的困意:

「怎麼停了?到哪了?」

車夫沒有回答,我有些奇怪地掀開車簾。

外面圍滿了一身銀甲的騎兵,在月光下泛著滲人的銀光。

也許是天氣太涼,我不由得打了個寒顫。

目光移到為首的,坐在高頭大馬上的男人。

褚胤一身黑色長袍,衣擺處繡著暗金色的紋路,黑眸陰鷙,緊緊地盯著我。

我渾身僵硬,頭皮一陣發麻。

不知過了多久,褚胤才輕輕勾起唇角,扯出一抹極其涼薄的微笑:

「夫人,你這是要去哪兒啊?」

我冷靜地退回馬車裡,抱著小兜兜發獃,大腦同時飛速旋轉。

褚胤也不急,就這麼歪著頭等著。

我揉揉發僵的臉蛋,擠出一絲討好的笑容,重新掀開帘子:

「王爺,你怎麼在這?」

褚胤笑著:

「本王見姜小姐大晚上的縱馬出城,擔心本王的未婚妻出什麼危險,特意來保護姜小姐。」

我訕訕一笑,睜眼說瞎話:

「臣女只是吃多了出來散散步。」

褚胤眉梢微微一挑,目光落在我懷裡的小兜兜上,卻沒說什麼。

10

我就這樣被褚胤原模原樣地送回了家。

並非常「好心」地提醒我們:

「最近京城常有歹人出沒,若是姜小姐再亂跑,被歹人碰上,本王可就不能保證姜小姐的安全了。」

我爹前腳沖褚胤尷尬地笑著,後腳我哥臉上就又多了個鮮紅的巴掌印。

我也無可奈何。

還是認命地穿上官服去上早朝。

總要趁著婚期沒到,在朝堂替我哥多周旋周旋。

我哥咬著帕子,滿臉愧疚:

「阿早,王府派來的教養嬤嬤就交給我了,保證你以後嫁到王府沒人敢欺負你。」

我想笑,卻又實在笑不出。

剛踏進大殿,就引來無數同僚的賀喜:

「姜大人真是好福氣啊,以後跟攝政王就是一家人了,往後發達了可不要忘記我們啊。」

我乾笑著回應。

有些文官看起來很是失落,湊在一起嘀咕:

「怎麼回事,難道是本官看走眼了,王爺喜歡的真不是姜大人?」

「哎,你這就不懂了,我聽說姜大人和其妹的相貌幾乎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王爺這肯定是把姜小姐當成姜大人的替身了。」

聽著他們越來越離譜的推測,我擦擦額頭的冷汗。

這群老頭平日裡古板無趣,私底下竟然玩得這麼花。

而褚胤看起來,格外的春風洋溢,臉上的笑容都真實了幾分。

我看著他就想躲,褚胤卻不給我這個機會。

「姜大人,以後本王可要喊你一聲大舅哥了。」

索性破罐子破摔:

「王爺,你有所不知,臣妹根本沒王爺想的那麼好,她,她又任性又跋扈,王爺若是娶了她,一定會家宅不寧的。」

褚胤一身大紅官服,襯得膚色愈發地白,他垂眸看我:

「是嗎?聽起來甚是有趣。」

「王爺,您非臣妹不可嗎?」

褚胤沒搭話,朝我走近幾步,微微俯身,聲音中滿是曖昧:

「姜大人若是願意,本王也不是不可以。」

我猛地朝後退幾步,又被有些寬大的官服絆倒,差點與大地來一個親密接觸。

褚胤眼疾手快地攬住我的腰:

「姜大人小心,若是摔疼了,本王可是要心疼的。」

我就知道,褚胤這個好男色之徒,就是看上我了。

爹啊,你錯怪哥了。

這都是女兒自己惹下的風流債啊。

嗚嗚嗚嗚嗚嗚。

11

褚胤將婚期定在半月後,一切事宜卻都奢華得緊。

全京城都在羨慕姜家小女的好福氣,竟然能被攝政王看中,還給予如此殊榮。

而我則抓緊最後的幸福日子,上班,喝花酒,跟著文人雅士談天說地。

畢竟一入侯府深似海。

這種逍遙日子過一天,就少一天了。

總之,褚胤應該是喜歡我的。

就算入了王府,日子大概也不會差。

可那日父親卻滿臉愁容地叫住我。

臉上的表情似是糾結,又有愧疚:

「阿早,攝政王怕是要反了。」

父親的聲音如同死水潭中擲入的巨石,瞬間掀起驚濤駭浪。

褚胤這些年雖然手握大權,卻一直無愧於社稷,無愧於百姓。

皇帝尚且年幼,褚胤做這些無可厚非。

大權落入他手,總比落入閹黨手中的好。

何況,我總覺得,褚胤不是那樣的人。

「西南那邊傳來軍報,攝政王的兵權有回收的跡象,京城不會太平了。

「只怕褚胤求娶,也是別有所圖。」

父親這番話說得意味深長,我則是瞬間冷汗浸濕後背。

我爹曾是內閣大學士,也是先皇太傅,桃李滿天下。

我娘的母家則是鎮守北疆的戚家軍。

褚胤若是要反,所需要的,一是民心所向的由頭,二是所向披靡的軍隊。

若是娶了我,一切自可迎刃而解。

而我之前竟傻乎乎地以為,褚胤是因為喜歡我。

也是,我與褚胤不過喝過幾次酒的交情,可能在他眼中,我們連好友都算不上吧。

12

「既然提前知道,自然要有所防範。

「現在皇帝已經年近弱冠,不需要再依仗攝政王了。」

我這話說得委婉,實則是勸父親直接將褚胤拉下馬。

誰知父親卻輕輕搖頭。

我百般不解:

「父親,女兒若是嫁給了他,便是上了他的賊船。

「若褚胤真要反,我們無論做什麼,怎麼做,都不會有好下場的。

「還不如趁婚期未到……」

父親還是搖頭:

「阿早,褚胤不能動,正相反,父親希望你能嫁給他,好好待他。

「若是他能為了你,放棄謀反,自然是最好的……」

我第一次覺得父親天真。

褚胤娶我就是為了謀反,又怎麼可能為了我棄了他的大業。

我依舊固執:「父親,你應該也知道這是不可能的。」

父親好像一下子老了十歲,眼角的皺紋都深了許多:

「阿早,我們,乃至天下人都欠了褚胤的。

「阿早,你是爹唯一的女兒,你也是這全天下最通透聰慧的女子,你本不該被困在高宅大院。

「但爹還是懇求你,嫁給褚胤,好好待他。」

13

大婚當天,褚胤一身大紅喜袍,騎在高頭大馬上,與那日郊外圍堵截然不同。

不得不說,他那張臉確實迷惑人心。

笑起來時,連眼尾的那顆小痣都像是會說話,讓人恨不得把世界上所有東西都捧給他。

透過團扇,我上下打量著褚胤,突然覺得往後歲月也沒那麼難熬了。

人生也真是神奇。

昨日我們還勾肩搭背一起去喝花酒,今天我就穿上嫁衣,成了攝政王妃。

自從知道褚胤有謀反之心後,我就猜到了這段姻緣的結局。

所以洞房之夜,褚胤並未來我房中,也在我的意料之中。

只是侯府高門沒有密不透風的牆,只怕過了今晚,攝政王妃獨守空房的消息就會傳遍京城。

我倚在玉枕上,漫不經心地翻書,並不在意。

一陣疲乏湧上來,我起身正想熄了燭火,木門卻被人推開。

是一身大紅喜袍的褚胤。

我訝然,維持著彎腰的動作,抬眸看他。

褚胤扯了扯衣襟,雙眸像是含了一層水霧,搖搖晃晃地朝我走過來,一把握住我的手:

「王妃這是,氣夫君來得晚了?」

我身子一僵,下意識想把手抽回來。

褚胤的力氣卻極大,眸中含笑,分明是故意的。

我順著他的話,關切道:

「王爺醉了?」

褚胤擺擺手,身上的檀香混著酒香縈繞在鼻尖,有些奇怪,卻不難聞:

「今日高興,便多飲了幾杯。」

我暗暗腹誹。

裝,真能裝。

也不知道是誰在翠香樓,喝酒就跟喝白水一樣。

現在倒是裝起酒鬼來了。

14

成親前,我把我哥房中藏的香艷畫本子全拿出來看了一遍。

學習到了很多,受益匪淺。

俗話說,書中自有黃金屋。

我學著畫本子中,指尖從褚胤脖子上慢慢划過,移到胸前,放軟了語調:

「王爺,妾身給您寬衣。」

褚胤一愣,甚至忘了裝醉,就這麼直勾勾地看著我。

我沒注意,繼續回憶畫本子。

目光往下移,落在褚胤腰間往下的位置,稍微一思考,還是決定直接扒了他的褲子。

磨磨唧唧,還是直接進入正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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