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綰完整後續

2025-07-11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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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朝公主以豪爽大方聞名於世。

仗著陛下寵愛,她女扮男裝四處玩樂。

更是跑到軍營里,和少年將軍勾肩搭背。

將軍說,公主很特別,不似尋常女子那般矯情嬌氣。

你問我是誰?

哦,我不是公主。

我是將軍那個出身卑微的未婚妻。

談和失敗那天,殘暴的西域之主點名要公主過去陪他三夜。

公主端起身份,要我替她。

未婚夫把我推到敵軍面前,說:

「阿綰,你就替一替殿下,等事成,我立刻娶你為妻。」

我沒有掙扎,亦沒告訴他。

我不打算回來了。

1

青檀公主喝高了。

她跳起歡快的舞蹈,轉身撲進周小將軍懷裡。

引起軍營里一陣哄鬧。

周砥扶好她,臉紅著說:「殿下,注意儀態。」

「周砥,你別跟宮裡的嬤嬤似的!我都出宮了,管什麼儀態不儀態!」

隨後,她勾著周砥脖頸,朗聲大笑。

「人生得意須盡歡!喝!」

「殿下豪爽!」將士們被她鼓舞,紛紛舉起酒碗。

這就是本朝大名鼎鼎的青檀公主。

因豪爽大氣,頗得盛名。

我想,我原本也會喜歡她。

如果周砥不是我的未婚夫的話。

2

身體有些不適,我很想喝口熱水。

我走到周砥身旁,小聲問:「今晚,我能用熱水麼?」

周砥看我一眼:「一會兒讓人給你打水。」

話剛說完,他又被公主勾走了。

「周砥,本公主把你當好哥們兒,來,我們兄弟情深,乾了這碗酒!」

周砥沒再管我,笑著接過。

不知誰先提起家人,將士們七嘴八舌聊起了家常。

副將忽然說:「將軍,我記得你有個未婚妻。」

一眾人安靜下來,好奇地看向周砥。

周砥點頭:「是。」

「見過沒?長得美不美?」

周砥:「……美。」

青檀公主的臉倏地冷了。

她看向周砥,語氣不滿:「我不信,一個普通民間女子能有多美?周砥,你說,是本公主美,還是她美?」

我攥著軍裝一角,有些坐立難安。

不知過了多久,我聽到周砥低沉的回答:

「當然是,公主更美。」

3

青檀公主目光得意,看向了我。

整個軍營中,知道我身份的,只有周砥和她。

我是半個月前來的,來投奔周砥。

生逢亂世,家裡人死光了,城中紈絝惡霸想要強占我。

我別無他法,只能投奔周砥。

他是我的未婚夫、娃娃親。

也是我在這世上唯一的依靠。

這千山萬水,天知道我吃了多少苦頭才走到。

可來了軍營,才發現不是那麼一回事。

按照我朝律法,將軍的親屬可以隨軍。

可周砥一點也不想讓人知道我的存在。

他對我不冷不淡,還讓我男扮女裝,混在將士中,不要讓人察覺了身份。

隨後我才知曉,因為青檀公主在。

公主生性洒脫,不愛紅裝愛武裝。

因得陛下盛寵,結拜兄弟遍布江湖。

她對軍營生活充滿好奇,就來「體驗生活」。

說起來有些荒誕。

尋常百姓靠近軍營,基本都被當做作姦細軍法處置了。

可一朝公主,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只是為了玩一玩。

沒承想,公主與周將軍一見如故。

還將他收作小弟。

我原本以為,周砥只是礙於她的身份,不好對她太嚴厲。

後來才發現,周砥早就被她勾得魂都沒了。

他說,殿下不似尋常女子那般嬌氣柔弱。

他還說,女子豪爽,最是特別。

酒宴還在繼續,我卻越發覺得冷。

西域入冬了。

我默默回到帳篷里,獨自看著夜色發獃。

一直到深夜,熱水還未送來。

我實在難受,就去找周砥問問。

酒席已經結束,周砥在自己的帳篷里。

我說:「周砥,我的洗澡水呢?」

「抱歉阿綰,青檀公主要沐浴,要走了所有熱水,你今日先委屈一下。」

又是這樣。

我失望地說:「周砥,你還記得,我才是你的未婚妻嗎?」

周砥冷淡地看我:「蘇阿綰,我同殿下已是拜把之交,你不要吃莫名其妙的醋。」

我沒再與他爭辯。

我只是覺得,西域的冬夜,好像還沒有人心冷。

4

許是昨夜周砥隨心誇了我一句美。

青檀公主懷恨在心。

她叫我去洗她的衣服。

我道:「殿下,軍營里有專門負責洗衣掃撒的人。」

「你敢頂嘴?」她生氣地說,「我的那些中衣、肚兜,怎麼能讓男人碰?這軍營里,就剩下你一個女子,你不洗誰洗?」

我不懂。

她跟外男勾肩搭背,甚至同喝一碗酒的時候,

怎麼沒見她男女有別?

公主的命令,不從也得從。

可我剛打來一桶熱水,又被青檀從背後踢了一腳。

這一腳,讓我差點摔在地上。

「誰讓你用熱水的?我的衣服,只能用冷水洗!」

「可是殿下,冷水都結冰了。」

「女人就是嬌氣!你再敢頂嘴,我打死你!你猜我要是打死你,周砥敢不敢說個不字?」

我閉上了嘴巴。

想到周砥那副樣子……算了。

先活著再說吧。

青檀不讓我生火化冰。

我只好用自己的手,一點點融化水裡的冰。

我今日恰好還來著月事。

等洗完她的衣服,我已經疼得說不出話了。

我不記得自己是怎麼返回帳篷的。

我只知道,我暈倒在了周砥的帳篷前。

5

我醒來後,周砥來替青檀公主賠不是。

他說:「殿下自小養尊處優,你別放在心上。」

「為什麼她自己不來?」我諷刺道,「因為她身份尊貴,我配不上她親自的道歉?」

「阿綰,她畢竟是公主。」

「公主若是在軍營里殺了人,也沒人能管嗎?」

周砥有些不悅:「你別這樣揣度殿下,她不是那種人。」

「她今天差點要殺我。」

「你只是受寒,暈倒了,死不了人。」

他嘆息著,不掩失望。

「阿綰,別這麼矯情,你要是能學到殿下的三分豪爽就好了。」

我還想說點什麼,周砥就被副將叫走了。

接下來幾日,青檀沒再來找我麻煩。

倒不是她大發善心。

而是她顧不上我了。

周砥此次行軍,是為了籠絡西域之主。

西域有幾個城池和部落,極不安分,對邊境造成威脅。

現在的西域之主叫崖西。

是個兇殘善戰的統領。

陛下自知打不過他,只好叫人來談和。

然而,周砥沒跟他談妥。

因為崖西開出一個離譜的條件——

聽說周砥軍營里藏了個女人。

他要那個女人,陪他三晚。

那女人,自然是青檀公主。

我一直女扮男裝,沒被人發現。

但青檀公主身份尊貴,怎麼可能去陪他?陛下都不會同意。

可若是不去,真打起來,周砥沒什麼勝算。

是以,周砥這幾天愁壞了。

我想告訴周砥,崖西並非真的想要公主。

他只是對條件不滿,想要羞辱一下我朝。

我行至帳前,話還沒說出口,就聽到青檀的聲音:

「不是還有個女人嗎?讓她去啊。」

6

晚上,周砥給我送來一套衣服。

華貴的衣裙,金燦燦的首飾,都是女裝。

周砥的目光,有些愧疚:「阿綰,實在是別無他法了……」

「我知道。」

早在帳前,青檀公主提起我時。

我就聽到了,周砥同意的聲音。

「阿綰,你只需做做樣子,等條件談妥了,我自會把你贖回來。」

贖?

好有趣的用詞。

我仿佛只是個物件。

「若我不想去呢?」

「這恐怕由不得你。殿下身份尊貴,實在不宜露面,阿綰,你幫殿下頂一下,賞賜不會少你的。」

瞧瞧,這就搬出階級權威了。

我笑了笑,不言語。

周砥也怕把我逼急了,我真撂挑子不幹。

所以,他又開始好言相勸:

「阿綰,你受苦了,等此事一了結,我立刻娶你——」

「衣服放下吧。」我輕聲打斷他。

我不餓,男人畫的大餅,一口也不想吃。

次日,大雪紛飛。

崖西來領人。

我身著羅裙,步搖在風中晃出清脆聲響。

多虧了崖西,我昨晚好好沐了個浴。

周砥從小在軍營長大,此前未曾和我見過面。

來軍營那日,我又灰頭土臉。

後來洗乾淨了,卻被頭盔遮住大半張臉。

這恐怕是第一次,我以整潔的面貌出現在周砥面前。

不光是他,一眾將士都有些發愣。

無數雙眼睛落在我身上。

周砥更是一時連話都忘了說。

我慢慢走到陣前,走向崖西。

西域之主坐在巨大的雪狼身上。

突然哼笑一聲:

「你不是公主。」

7

謊言瞬間被拆穿。

我下意識抬頭去看崖西,然後,就有點挪不開眼。

他五官俊美,皮膚偏黑,目光像野獸一樣銳利。

我不禁想到他的傳聞。

據說崖西嗜血,殺人不眨眼。

我會死嗎?

他會用哪把刀抹掉我的脖子?

正擔驚受怕著,卻見崖西扯唇一笑:

「但是比公主要美,我很滿意。」

周砥終於反應過來,走上前,急急地拉住我:「她的確不是公主殿下。她是末將的未婚妻。崖西,既然你已經知道了,那就不能帶她走了。」

崖西噗嗤一笑,有種原始的邪性和野性。

「你的未婚妻,你推給我?中原人玩這麼花啊……」

「休得無禮!她擔憂殿下,主動要為殿下分憂。」

「可你的小美人好像不是這樣想的。」

崖西托著腮,唇邊含笑,像欣賞一齣好戲。

「這樣吧,讓小美人自己選。看她願意跟你回去,還是跟我走。」

周砥鬆了口氣,轉頭安慰我:「這就好辦了,阿綰,我們回吧。」

見我沒動。

「阿綰?發什麼呆呢?」

我沒有看他。

而是抬頭,與崖西對視。

「我、我跟你走……行麼?」

8

「行啊,當然行,太行了!」

崖西哈哈大笑。

不等周砥反應過來,他一把將我抱上雪狼。

雖然已是冬天,崖西卻好像一點不怕冷,敞著衣襟。

我的手不小心碰到了他的胸肌。

嘶……趕緊縮回來。

周砥不敢置信:「阿綰,你是不是糊塗了?!」

「不,我很清醒。我知道自己不是嬌貴的珍寶,無需被人捧在手心,裝在心裡。」

「……」

「但是周砥,請你記住,若不是你掙到了軍功,有了地位,你其實跟我一樣,是隨時會被殿下踩死的螻蟻。」

「阿綰,你聽我解釋——」

我打斷他,道出盤桓在心裡的那句話:

「周砥,婚約作廢,我不要你了。」

9

半個時辰後,我被崖西扛進軍帳中。

方才的鎮定早已蕩然無存。

聽說西域人做那事的時候,極其粗暴。

我拚命往角落裡縮,求他放了我。

崖西居高臨下地問:「你叫蘇阿綰?哪裡人?」

「吳、吳地人。」

「哦,江南。」

他眯起銳利狹長的眼睛,視線在我裸露的肩頸流連。

像是鴻蒙初開的野獸,尚不懂得掩飾本能與慾望。

我哀求道:「謝謝你救了我,我願意給你當僕人,洗衣做飯都可以!」

「我沒有救你。」

「公主容不下我,留在那邊,我遲早會死。機緣巧合之下,你就是救了我。」

我想用悽慘的遭遇打動崖西。

可他卻理解出了另一層意思:

「所以,你寧肯死在我床上,也不願死在你們公主手裡?」

我不可思議看向他。

捕捉到他眼底戲謔的笑意。

我紅著臉道:「我是說,洗、衣、做、飯!」

「聽到了,你想跟我做。」

「……登徒子!」

我氣得罵人,並用腳踹他。

可我這點力氣,對崖西來說,跟撓癢似的。

繡花鞋飛出去,腳踝順勢被他握住。

我的腳常年不見光,白皙如玉。

捧在他手裡,有種異樣的反差。

「我勸你省省力氣,一會兒有的折騰。」

崖西將我越抓越緊,嗓音沉沉的,帶著蠱惑的意味:

「聽說你們江南的女人,飽滿多汁……」

他忽然怔住。

「就這麼怕?」

是的,我被他嚇哭了。

他低頭看了一眼:「叫你別折騰,瞧,衣服鉤壞了吧。」

這套華美的袍子,裙擺不知何時破了個洞。

我從未穿過這麼好的衣服。

現在,它破了。

我連件像樣的衣服都沒有了。

委屈無限放大,眼淚跟不要錢似的落下。

任憑我哭了會兒,崖西才懶洋洋地下令:

「哭夠了就脫衣服。」

10

我很抗拒。

崖西卻很有耐心:「我叫你脫衣服,聽不見麼?」

「我不脫!」

「不脫我怎麼給你縫?」

「什麼?」

崖西指著裙擺上的破洞:「你不抗凍,族裡女子的衣服,你穿著太薄。你也不想一直穿這件壞衣服吧?」

等等。

我有些傻了。

「你只是想幫我縫衣服?」

「當然不。」他語氣有一絲輕浮,卻莫名認真,「我想對你做很多事……但現在,我只想縫衣服。縫好你能少哭會兒麼?」

「你……會針線?」

崖西這個體型和外表,很難想像他捏著針線的樣子。

「行軍打仗,哪能鋪張浪費?破了的衣服,當然要縫縫再穿。」

我竟無法反駁。

崖西隨後便出去了,叫來女將士替我換衣。

今日實在太累,也無甚食慾。

縮在榻上,沒一會兒我便睡著了。

翌日清晨,我的衣裙整整齊齊擺在邊上。

裙擺邊多了只繡花小兔。

小兔子胖胖的,剛好蓋住破洞處。

針腳不算細膩,但很可愛。

我正驚訝,崖西掀簾進來:「給你帶了朝食。」

「這個,是你繡的嗎?」

「嗯,喜歡麼?」

「喜歡。」

「那今天可以不哭了麼?」

我抬起頭,看向他。

崖西的眼睛很特別,像雪原上的獸,充滿侵略性,但不失率真和純粹。

對視了一會兒。

他耳朵尖慢慢泛紅,挪開視線。

「……算了,想哭就哭,老子哄就是了。」

出去前,我聽到他這樣小聲嘟囔。

11

崖西對我處處包容。

幾日後,軍營上下都知道我身份特殊。

崖西是西域之主。

他們便叫我夫人,或是王后。

……實在不勝惶恐。

西域民風彪悍,提起床笫之事,大都不避諱。

有一次,我正喝茶,女將士突然問:「主上那方面應該很厲害吧?」

我差點一口噴出來。

「咳咳,怎麼突然問這個。」

「實不相瞞,我以前也是饞過主上身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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