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十八線糊咖。
披著馬甲販賣自己的周邊時,意外發現我有一名土豪真愛粉。
「有我正主其他未公開的周邊嗎,十萬一張。」
「已發貨!」
「她親手印的吧唧也來一個,五十萬。」
「好嘞,哥!」
靠著這位不知名狂熱真愛粉,我狠狠地暴富了一把。
正準備喜滋滋地退圈時,經紀人給我接了檔節目。
沒成想京圈太子爺意外現身錄製現場。
瞅著他包上那熟悉又醜陋的吧唧,我沉默了。
?
這年頭,太子爺竟然也追星啊?
1
我,舒梨,十八線糊咖。
選秀出道,歸來仍是素人。
全網沒粉絲,全靠五十塊錢買的三十萬低質量殭屍粉充門面。
自然,我已經很久都沒接到通告了。
看我實在沒出息,經紀人直接讓我自生自滅,等待合約結束。
沒有一點收入來源,我只能披著馬甲去二手平台販賣東西來維持生計。
賣的可不是什麼高檔奢侈品。
主要我也沒有。
只能賣賣我手裡那些不值錢的周邊,希望賺點水電費。
沒想到把自己那些海報和簽名照剛擺上去沒幾分鐘,就被人全部拍下。
我還沒反應過來之際,這位 id 是亂碼的顧客來私聊我:
【你好,我看到你商品詳情的角落裡,還有幾張舒梨的小卡,那個出嗎,我高價收,一萬一張。】
我懵逼;
【親,你確定?】
【確定,上架吧。】
我嘗試上架了十張小卡,對面又是秒拍。
十萬。
直接付款。
刀都沒刀。
【麻煩儘快發貨,謝謝了。】
然後他就下線了。
整個過程又快又魔幻。
.......
我茫然地看了眼那人的收貨地址,生怕這是什麼新型的殺豬盤。
本市知名富豪別墅區。
寸土寸金的地段。
!
我直接原地上演地鐵老人看手機。
親娘嘞。
我竟然還能有這種土豪粉?
2
次日,我叫了個同城快遞,把這些周邊發了過去。
晚上土豪粉就收到了。
他沒有多猶豫,直接點了收款,十多萬立馬到了我的帳戶。
沒有中間商賺差價,更不是殺豬盤。
我開心到滿地亂爬。
好多錢啊!
這時,土豪粉私聊我:
【收到了,謝謝,我很喜歡。】
我忙不迭回復這位財神爺:
【客氣客氣,話說親你是舒梨的粉絲嗎?】
【是的,我喜歡她很久了,可惜她舞台太少,你也是她的粉絲嗎?】
我覥著臉道:【對對對,我是她的事業粉。】
【我就說你怎麼會有這麼多她的周邊。還有其他未公開的小卡嗎,我都收。】
【親,未公開的我想自留。】
畢竟出道這麼多年,也想存幾個好看的周邊當紀念。
以後老了,方便拿出來吹牛皮。
這人又發:
【十萬一張。】
!
自留?
自留有什麼用?
必須得造福這位真愛粉啊!
我火速變臉,狗腿道:
【出,都出,您要幾張?】
【都要。】
發大財了!
我轉頭,連滾帶爬地找出我這輩子所有未公開的小卡。
一一拍視頻給他發過去確認。
【親,你確認一下,一共十八張,背面都有舒梨的親簽,均無劃痕無瑕疵。】
【都好漂亮,上連結。】
我上架以後,他刀都不刀,再次全部拍下。
十八張,一百八十萬。
史上最貴小卡,頂流的小卡都沒我這個身價。
蒼天啊,
這輩子的養老錢都有了。
我激動得心肝亂顫,趕忙把其他一些不值錢的海報也贈送給他。
【還有舒梨的其他周邊嗎?】
我再次去翻箱倒櫃。
很可惜,沒了。
我太糊了,公司壓根沒給我印發多少周邊。
【親,實在沒了,只剩一個她私下自己親手印的吧唧,就是當時她手抖沒弄好,有點丑。】
我拍照給他看。
頗為不好意思。
【丑不是問題,但你確定是她親手印的?】
【當然確定哦親親~騙你我這輩子發不了財。】
【五十萬買了,上架。】
【.......】
啊~
上架,上連結。
這兩個詞簡直是我這幾天聽到過的最優美、最動聽的話語。
爽了。
3
當場叫了同城快遞給這位狂熱真愛粉寄走所有周邊。
那位土豪粉很快便收到了,他來感謝我。
【小卡質量都很高,簽名也是真的,我喜歡,謝了。】
【真是不懂那些廣告公司和影視公司,還有那狗經紀公司,拿著錢不辦事。】
【唉,我女神舒梨可愛又魅力,曝光卻那麼少,周邊種類更少的可憐。】
【全都沒眼光,浪費我老婆的美貌和實力。】
老婆這詞一出,我有點不好意思。
看來這人竟然還是我的狂熱男友粉。
內娛很多頂流小花都有男友粉。
但這種性質的粉絲多數只是口嗨,分幣不花。
所以我一個糊咖能擁有這種狂撒錢的男友粉,真的倍感榮幸。
我看了眼銀行卡剛到帳的兩百多萬,沒忍住和這位粉絲想再多聊聊天。
【舒梨如果知道有你這位粉絲,她說不定會去她小區後院裡開心地嚎幾嗓子,甚至爬樹晃蕩兩下。】
【??】
【你怎麼知道她開心的話會去小區後院裡嚎幾嗓子,還會爬樹?等等,你不會是舒梨的私生粉吧,成天跟蹤她的那種變態。】
真愛粉突然語氣一變。
很是警惕。
【怪不得你確定那個吧唧是她親手弄的。】
我試圖狡辯:【親,我不是。】
【那你是誰?】
【我......我......】
我支支吾吾,不知道怎麼解釋我其實就是舒梨這件事。
畢竟一個明星窮到賣自己二手周邊的事,傳出去是會被掛到郫縣裡嘲一千層樓的程度。
【說不出來了是吧,你給我等著。】
【我倒要看看你皮下是誰。】
說完,他就下線了。
但總歸這位真愛粉沒一怒之下發起退款。
我悻悻不已,轉頭給經紀人打去電話。
「姐,我要解約退圈。」
「合約還有一年才到期,現在退圈得交兩百萬解約金。」
我頓時肉疼。
這群黑心資本家,我簽約至今都沒拿到過一點通告費,現在還得倒貼兩百萬。
「能少點嗎?」
「能啊,公司一姐明天一大早要去錄製一個爆款直播綜藝,正缺個扮丑的背景板,還要凸顯她愛護後輩的人設。」
「你去當炮灰襯托一下她,完事我就和老闆溝通一下你的合約,看能不能提前和平解約。」
經紀人也想早點擺脫我這個拖後腿的糊咖。
當一次背景板換取早一點自由。
值。
我忙不迭答應了。
4
這個真人秀明天就開始錄製。
沒有助理,沒有經紀人幫忙。
我自己收拾好東西,連夜趕路,壓根沒顧得上看那個二手網站的消息。
等我飛機倒火車,火車倒大巴來到錄製現場時,還因為遲到一分鐘被導演罵了好半天。
正鞠躬道歉時,我們公司的一姐孟舒坐著保姆車慢悠悠地來了。
剛剛還對我滿臉不耐煩的導演和現場製片們立馬親自迎上去。
「舒舒來這麼早啊,我們還沒開始錄製呢。」
「孟舒老師要的冰美式和空調機都準備好了,您先休息會兒。」
我:「.......」
好一副捧高踩低的嘴臉。
拳頭硬了。
但沒辦法。
糊咖在娛樂圈是沒有人權的。
孟舒比我出道晚一點,但架不住人家紅,粉絲多,還是那位京圈太子爺沈停的緋聞女友。
誰看了她都得捧著。
所以我恭敬地、主動地問好打招呼。
「舒姐,早上好,我是舒梨。」
她化著精緻的妝,睨著因為趕路而灰頭土臉的我。
還故作嫌棄地輕遮住鼻子。
「你就是公司給我找的那個背景板是吧?」
「晦氣,連名字都和我撞了一個字。」
「回頭改個藝名,別把霉運傳給我。」
名字是爹媽給的。
被說晦氣我實在是憋屈。
忍。
二百萬,我拿回去給我爸媽養老不香嗎?
一點小委屈,能忍。
我扯出一個假笑,「好的,舒姐。」
看我一如既往這麼包子,孟舒譏諷一笑,不再搭理我。
以為她是打算忽視我,沒成想節目開始錄製時,孟舒就頻頻對我發難。
她做遊戲時用皮筋彈我的嘴,讓穿超短裙的我蹲下,還故意把我推進泡沫里,讓我狼狽不堪。
完事還裝沒事人那樣來溫柔安慰我,一口一個寶貝。
「舒梨寶寶,你沒事吧,是我剛剛做遊戲太認真啦。」
「我拉你起來,抱歉啊寶貝。」
「妝都花了,沒關係,你還是美麗的~」
我擦著臉上的泡沫,一怒之下最後也只是怒了一下。
惹到我她算是踢到棉花了。
於是我再扯出一個窩囊軟弱的笑:「沒事,謝謝舒姐。」
鏡頭猛拍著我倆這種虛假友好的畫面,主持人瘋狂誇獎孟舒人美心善,看直播的觀眾直呼她女神。
【我們孟舒果然人美心善,工作認真,對後輩這麼好。】
【雌競這種低級東西,在她這種獨立女性身上永遠行不通。】
【女神,我要粉你一輩子!】
很好。
只有我受傷的世界達成了。
不是不想當場翻臉給她一鼻竇,但為了自由。
我還忍。
5
節目錄製到晚上時,按照流程嘉賓該給異性好友打電話搭訕。
孟舒捂嘴輕笑,面露羞澀,「我給沈停打。」
台上一片起鬨聲,連彈幕都炸了。
【是我知道的那個沈停嗎?】
【除了那位京圈太子爺沈停,娛樂圈誰還敢撞名字?】
【原來狗仔拍到沈停戒指上刻的 shu,還真是孟舒啊,我以為是她自己單方面炒作呢。】
【我家舒舒隨便找的男人都這麼牛逼!妥妥的豪門霸總文里的美麗女主!】
有個攝像機立馬湊過去,對著孟舒的手機介面狂拍。
只見上面赫然有一個親昵地稱呼:「停哥」
孟舒大方地展示完,便撥通了電話。
電話那頭很久才接通,一道冷淡清貴的聲音傳來。
「哪位?」
「停哥,我是孟舒呀。」
孟舒很是嬌羞。
「不認識。」
沈停不耐道:
「不買車不買房,不辦套餐不報班,忙著想怎麼和老婆認錯呢,再打騷擾電話給你骨灰揚了。」
說完直接掛了電話,演播廳和直播間的人全都傻眼了。
孟舒更是面如土色。
角落裡的我撲哧一聲,繃不住了。
由於忘記摘麥,這聲笑在死寂的錄製現場裡就有點明顯。
孟舒很快地反應過來。
她先是暗戳戳地瞪了我一眼,然後淺笑吟吟地理了理頭髮,相當淡定。
「停哥又以為我開玩笑呢。一會兒我哄哄他就好了,你們不要介意啊。」
導演也跟著急忙圓場。
「您和沈總的相處模式真是有趣哈哈。」
彈幕也唰唰閃著評論。
【我姐不要太卑微。】
【我和我男朋友也經常這麼玩哈哈哈。】
【不是,那是開玩笑的語氣嗎?那不典型對待陌生人的語氣嗎?】
【沈停就是再桀驁不馴,怎麼會當眾給女朋友下不來台啊?】
【可能在忙心情不好吧,畢竟他在財經新聞里出現的時候都是那副少冷寡言的樣子,酷酷的。】
.......
眾人打哈哈,剛剛的尷尬情況就這麼被掩蓋了過去。
只有我神神在在地八卦著沈停剛剛在電話里說的話。
他老婆。
嗯?
這位太子爺已婚了?
那孟舒又是他的什麼?
年度大瓜。
貴圈好亂。
6
第一天節目直播結束後,我發了條沒什麼營養的微博。
【@舒梨:第一次參加爆款綜藝《挑戰吧》,很榮幸,明天也要努力啊!】
除了幾個固定的殭屍贊和誇我很棒的殭屍評論,幾乎沒網友願意多看我一眼。
我也不介意,累得倒頭就睡著。
第二天,錄製繼續。
今天要去爬山露營,所有人都穿得很利索。
只有孟舒穿了條裙子,像在度假。
直播間打開時,導演異常興奮道:
「各位,我們今天將會有一位重量級嘉賓空降,孟舒老師要高興咯,你可是認識這位嘉賓的哦。」
孟舒眼裡閃過一絲茫然,但面上笑得格外溫柔。
「那我可是要期待一下是哪位熟人了。」
「有請我們的沈停,沈總!」
誰?
沈停?
眾人驚愕扭頭。
角落裡的我立馬也伸長了脖子。
沈停雖然不在娛樂圈,但娛樂圈全是他的傳說。
帥到輕鬆碾壓一切頂流的好皮囊,顯赫的家世和財富。
男男女女都想靠他一步登天,從此躋身上流社會……
但沒有明星敢拉著他上熱搜炒作,一般隱晦地炫耀和他有點關係,以此來彰顯地位。
所以當沈停真的身著黑色衝鋒衣、背著包一臉冷淡地從豪車下來時,直播間彈幕嘭地炸了。
【我就說他昨天怎麼可能會對孟舒冷淡哦,果然是小情侶之間的把戲。】
【哈哈哈昨天電話里嘴嗨完,今天忙不迭來現場哄老婆。】
【京圈太子爺為愛下凡參加綜藝,小說都不敢寫的瑪麗蘇劇情。】
【我還以為新聞圖裡的沈停都是精修照騙,沒想到這麼帥啊。】
【男帥女美!絕配!】
【啊啊啊!沈停他朝孟舒走過去了!他——】
【???】
【是我看錯了還是沈停臉盲?他為什麼站到了那個糊咖面前??】
......
彈幕茫然之際,我看著面前的男人,也茫然了。
他先伸手,聲音好聽。
「你好,我是沈停。」
我恍恍惚惚地和他握了個手。
「您、您好,我是舒梨。」
「嗯,我知道。我……」
沈停抿抿唇,欲言又止,顯得侷促。
可目光卻直勾勾地盯著我,像一隻終於看到了心愛骨頭的大狗,眼眸炙熱。
盯得我下意識偏頭想躲。
結果這一偏頭,不得了。
我瞅到了他背包側面那熟悉又醜陋的吧唧。
頓感驚悚。
?
等等。
我那二手網站五十萬賣出去的吧唧周邊,怎麼在這位京圈太子爺的包上面掛著??
7
那個吧唧是我親手印的。
上面本應該是我的一張美圖。
但手一抖,整歪了。
於是上面有兩個我的頭,一上一下形成了「毒婦喂奶」的奇觀。
是希特勒看了都流淚的醜陋程度。
我頂著一副被驢剛踢過腦袋的痴傻樣子,想問問他是不是就是那個二手網站上的土豪男友粉。
「沈總,您——」
「舒梨你大大方方的,不要這麼侷促,停哥平時人很好的。」
孟舒不知道何時出現在了我的身邊。
挽著我的胳膊,一副姐倆好的樣子。
然後她理了理頭髮,頂著近在咫尺的攝像頭,面露羞怯道:
「停哥,這是我公司的同事,我都沒來得及給你介紹,你就都知道了啊。」
彈幕閃過:
【看來沈停因為孟舒這麼照顧舒梨,所以婦唱夫隨,一起關愛後輩。】
【嚇死了,差點我女鵝被辜負了。】
【只有我覺得沈停從進片場開始,目光就一直在那個糊咖身上嗎?】
【前面的,你不是一個人,那群粉絲太會腦補了。】
【腦補什麼,人家孟舒和沈總是正經的男女朋友,某些人別不要臉地蹭熱度才好呢。】
【正經男女朋友?那怎麼一個熱搜都不敢和人家沈總一起上呢?】
.......
彈幕吵吵鬧鬧之際,沈停終於看向了孟舒。
他的眉心緩緩蹙起。
然後冰冷又不耐道:「你哪位,沒看到我和我正主說話呢,讓一下,別搶我家舒梨的鏡頭。」
孟舒僵住。
片場所有人傻了。
包括我。
8
沈停不愧是天涼王破的京圈大佬。
心態就是比其他人強。
頂著這麼多人驚愕的視線,他從包里掏出一個封面是我的小本本。
聲音溫和得簡直可以掐出水。
就是音調有點抖,耳根有點紅。
妥妥的追星男在線下看到女明星時害羞侷促的模樣。
「舒梨,你可以給我簽個名嗎?」
「要 to 簽。」
「......」
誰懂那些飯圈話語頻頻從這種頂級霸總嘴裡吐出來的割裂感。
我哆哆嗦嗦地低頭給他來了個 to 簽。
「好、好的。」
簽好後,沈停開心得眼睛都彎成月牙了。
開心小狗一般。
「好了,不能耽誤你工作搞事業了。」
接著,他轉頭,變臉。
神色換成了來時的那般清冷矜貴,仿佛剛剛那個少男懷春的他是被什麼鬼怪給奪舍了一樣。
「可以開始錄節目了。」
所有人:「......」
彈幕的數量呈指數型增長:
【每次看孟舒暗戳戳說自己是人家沈停的女朋友,我都笑得想死。】
【誰能想到人太子爺壓根不認識她,更不是為了她下凡參加綜藝的,人家是為了自己的正主舒梨來的。】
【沈停的隱藏身份竟然是十八線糊咖的毒唯男友粉.......這是洋柿子小說都不敢寫的極品爽文劇情。】
【等等,他包上的那個丑吧唧不會就是舒然的周邊吧?還有戒指上的 shu,也是舒然?】
【妥妥的鐵血真愛粉啊。】
【你們看孟舒臉上的表情,應該就是當眾被打臉後的黑臉嗎哈哈哈哈。】
【娛樂圈打臉文學照進現實,刺激!】
【我姐從來都沒承認她和這位沈總有關係嗷,望周知。】
【哈?剛剛叫人家停哥,現在說沒關係?】
【內娛有自己的 strong 姐罷了。】
【@孟舒,strong 姐,我姐點你呢。】
9
節目在一種詭異的氣氛里推進著所有流程。
這次,我不再是角落裡苟著的那個背景板了。
而是被人拉到了 C 位,和沈停站在一起。
我還隱隱聽到導演邊唰唰唰地改著台本,邊壓低聲音罵著攝像:
「攝像師拍哪兒呢,拍那個、那個糊咖啊……不是,她叫啥來著?」
「舒、舒梨。」
「對,舒梨,一半攝像頭給我拍沈總,一半去拍舒梨。」
「那其他明星呢?還有女頂流孟舒怎麼辦,常駐嘉賓里還有影帝呢。」
「不管他們!誰今天咖位最大還看不出來啊?!」
攝影師們很上道。
立馬齊刷刷地把一半鏡頭對準了我,包括孟舒的鏡頭。
懟臉,猛拍。
我昨天因為趕路沒休息好而爆起來的一顆痘都明顯不已。
我:「.......」
咱就是說,大可不必。
而孟舒此時神色可怖到能把我一口活吞。
但她畢竟也在娛樂圈混了這麼久了。
擅長利用鏡頭、人設,從而創造對自己有利的條件,煽動粉絲為她衝鋒陷陣。
於是她迅速換起一副知心大姐姐的模樣。
改為親昵地拉住我的手,眼眶微微發紅。
儼然一副為後輩感到高興的樣子。
「梨寶,我就知道你的優秀一定會被人看到的,真為你感到高興。」
「你之前經常晚上去陪導演們喝酒求工作的苦終於過去了。」
在娛樂圈,晚上陪大佬們喝酒可不是什麼褒義詞。
帶著點用身體換取資源的嘲諷意味。
直播間的觀眾瞬間被孟舒的這句話煽動。
【所以舒梨和沈停會不會就是那種不可描述的關係啊……】
【京圈太子爺追星一個糊咖,我反正不信,要麼有某種交易,要麼他的公司要倒閉了,用這種方式營銷呢。】
【天天陪大佬都沒讓大佬給她施捨一點資源嗎?】
【你們沒事吧??】
【說這些話的人有腦子嗎,看看沈家有多牛逼再說吧。】
【給女性造黃謠是張嘴就來了,舒梨可能沒錢告你們,但沈停可就不一樣了哦。】
......
我自然聽出了孟舒話語裡暗戳戳的敵意。
眉心一擰,把我的手抽出來。
一直維持的好臉色也消失殆盡。
「不好意思,你可能不知道,我一直對酒精過敏,喝不了酒。」
喝不了酒又怎麼能去陪酒?
純扯淡。
「是嗎,那我記錯啦,你可能只是去吃飯啦。」
孟舒笑吟吟地改口。
這時,我另一側的沈停突然冷笑一聲。
「我好像想起你是誰了,你叫孟舒是吧?」
孟舒眼睛一亮,「對啊停哥,我們昨晚還坐一起吃飯呢。」
「是。」
「可當我進包廂前,看到你正坐在另一位投資方大腿上,問他什麼時候娶你。」
「據我所知,這位投資方已婚。」
10
當天,孟舒知三當三、插足別人婚姻的詞條很快衝上熱搜。
她的工作室瘋狂花錢壓熱度。
但一直被恰爛錢的平台直接忽視。
沒一會兒,某位投資大佬的妻子發了條微博,狂曬孟舒給已婚男人發的聊騷信息和圖片。
尺度之大,令人嘆為觀止。
和她經常營銷的獨立溫柔女性人設完全相反。
自然地,節目直播間也被吃瓜群眾擠爆了。
熱度就是錢。
導演艱難地從拍我的鏡頭裡抽出一個去拍孟舒那張面如死灰且扭曲的臉,供吃瓜群眾觀賞。
沒一會兒,她就被自己的經紀人藉口有事帶走了。
臨走時,還眼巴巴地看著沈停。
但沈停卻一直粘人又羞澀地纏著我,壓根沒分給她一點餘光。
嘉賓們面上如常,但早在直播間插廣告時瘋狂吃完了瓜。
我卻有些興致缺缺。
孟舒是什麼德性,被她欺負久了的我一直都知道,塌房只是時間問題。
並不值得我多關心。
我現在更關心的是……
沈停。
這位京圈大佬真的是我的粉絲嗎?
行為像,但又沒直接承認。
直到爬上山搭帳篷準備露營時,沈停把麥一摘,冷臉示意攝影師別跟過來拍。
然後走到我身邊,突然和我道歉。
「舒梨,我錯了。」
我趕忙捂住自己的麥。
「沈總,你也沒做錯什麼吧,怎麼突然道歉呢?」
「我昨天口不擇言說你是私生飯,還威脅你,又讓人去調查你二手平台的真實身份。」
他親口承認了。
果然,沈停就是那個土豪狂熱粉。
以為我是私生粉,轉頭讓人查我。
我還真有點小好奇他當時得知私生粉賣家竟是正主的反應。
估計人都麻了吧。
我有些不好意思:
「沒事沒事,是我披了層馬甲,你也是為了我好。」
「那你以後的周邊還能都賣給我嗎?」
我偏頭和他對視。
沈停在我面前時,總是一副乖巧求摸的狗狗臉,毫無壓迫感。
完全不會讓我害怕他。
只是想到他在網上稱呼我為「老婆」「女神」,我難免會有些赧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