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昭若明完整後續

2025-07-11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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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遞給我一封信,「我看見你爹娘跟你弟弟全被人抓走了!看樣子,像是軍中的人。帶頭的,還讓我遞給你一封信。」

我打開信看了看。

【聖女,你跟你師妹可是把我騙得好慘啊。所謂得聖女者得天下,我本就好奇,為何我跟你師妹成婚三年,父皇都沒有立我為太子。如今方知,原來是你師妹頂替了你的身份。】

【如今父皇派遣我帶兵討伐誠王叛軍,聖女可否為我獻上良策,助我登頂大位。】

【我在青州府衙恭迎聖女,五日不到,你爹娘跟你弟弟,只能暴屍荒野。】

我看到最後一句話,驚呆了。

哎喲,天底下還有這種好事?

09

過了幾日,誠王帶兵打了過來,駐紮在青州城外,一時間人心惶惶。

槐花巷子裡的人整夜未睡,都收拾家當,隨時準備逃跑。

趙阿婆一家也不賣魚了,煮了一大鍋濃濃的魚湯,請街坊四鄰喝。

王婆子今日大方得很,買了十幾隻燒雞,請大家開葷。

她嘆了口氣:「哎,我不走了。他們想怎麼打就怎麼打吧,總歸不管是那個誠王坐天下,還是什麼三皇子贏了,也不至於難為咱們小老百姓吧。」

王婆子這麼一說,大家反而沒那麼慌亂了。

劉娘子彈著琵琶,唱起小曲兒。

鏢頭帶著幾個兄弟過來,擦著刀說道:「就算他們打進來,我也斷不會讓他們欺辱咱們槐花巷子的老少婦孺。」

我坐在門口,啃著雞腿,聽著曲兒。

李闊拿著帕子給我擦擦油汪汪的手。

他輕聲說:「你真要去?三皇子明擺著是請君入甕。」

我掃量一眼這熱熱鬧鬧的巷子,輕聲說:「若我不去,死的就是這些人了。」

三皇子是個萬事籌謀的人。

他不可能不知道,我跟爹娘、弟弟早已決裂。

抓了他們,只是在給我示意。

「聖女,我給你臉,你也給我臉,咱們好說好商量。」

更何況,師妹還在他手上。

無論如何,兩日以後,我都得走一趟。

李闊便有些傷感,嘆道:「咱們就做一對尋常夫妻不好嗎?」

我睨他一眼:「咱倆是尋常夫妻嗎?我都往義莊送了多少人了?」

自從我跟李闊成親以後。

半夜摸上門的人不計其數。

殺他的,成了義莊的花肥。

求他的,交了買命錢,被我打一頓丟了出去。

李闊聽我這麼說,便涼薄一笑:「既然都想跟我搶夫人,那麼就都去死吧。」

我鮮少見他說這樣的狠話,目瞪口呆。

李闊彈彈我的面頰,又溫和地笑道:「我開玩笑的,我這樣手無縛雞之力的讀書人,哪裡幹得了那些事情。」

我看一眼他的笑容,捏住他的手,清清嗓子說道:「那什麼,你同心蠱有沒有發作?」

李闊便往我身邊挨了挨,低垂著眼帘說道:「日日都會發作,只有貼著夫人,才有所好轉呢。」

我將他推到門裡,道貌岸然地說道:「那今夜,夫人我就為你緩解一下。」

月上中天,我的丹毒像是遊走在四肢百骸的岩漿。

從前我泡著冰水熬過去,如今倒是不必了。

外頭的人還沒散,一陣陣的喧鬧聲傳進來。

李闊的唇描繪著我的眉眼,忽然發了狠,折磨我一下。

我瞪著他。

床帳里,光線黯淡。

我總覺得這人脫了衣裳,就像是脫了人皮,忽然只剩下陰沉沉的獸性。

他掐著我的腰問我:「夫人,不問問我叫什麼嗎?」

我的功法在陰陽交合之間,緩緩流轉。

暗藏的傷勢,也在好轉。

我閉著眼睛,漫不經心地問道:「你叫什麼?」

他逼迫我睜開眼睛看著他,一字一句地說道:「夫人,我叫蕭臨決,這次,可別再忘了。」

行到緊要關頭。

我猛然推開他。

他被我推出去,裹著帳子跌坐在地上。

我周身氣機衝撞,將床都掀翻了。

我看看外面的天色,穿上衣服。

「我記住了,蕭臨決。」我攬過他的脖子,在他嘴上親了親,「有緣再會。」

這場短暫的婚事,要結束了。

我們都需要離開槐花巷子這個溫暖的家,去面對自己該面對的。

10

我去了青州府衙,看見我爹娘還有弟弟吊在架子上。

他們像三條曬乾的鹹魚,渾身上下沒有一塊好肉。

三皇子對我笑道:「聖女,可還滿意?」

我不耐煩地說道:「廢話少說,我師妹呢?」

三皇子將我迎到帳中,和氣地說道:「若聖女能助我拿下誠王首級,我自然會將黛黛放走。我畢竟與她夫妻數年,是有些情誼的。」

我聽到這話。

走到他面前,扯住他的頭髮,哐哐扇了他八個耳光。

三皇子被我打蒙了。

他的護衛們剛邁出去一步,就倒在了地上。

我的毒早就用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

我一腳把三皇子踹翻在地上,踩著他的胸口,笑眯眯地說道:「我想,有些事情你可能搞錯了。今日,我不是來求你的。」

三皇子猙獰地看著我說道:「槐花巷子外有一千死士,你若敢殺我,那些賤民必將死無葬身之地。」

我連忙把他扶起來,笑道:「哎喲,剛剛是我莽撞了,三皇子勿怪。」

三皇子拍了拍胸口的灰,陰晴不定地看我幾眼。

我也笑呵呵地看著他。

畜生,給你這八個耳光,是想告訴你。

老娘想救人,卻不一定非要救。

拿師妹的命威脅我,你是活膩了。

你敢蹬鼻子上臉,咱們就魚死網破。

他忽然大笑道:「早聽說聖女深得仙師真傳,今日一見,果然不同凡響。今夜,我邀誠王議和。若有聖女相助,必能兵不血刃,拿下誠王十萬大軍。」

我知道他什麼意思,三皇子想讓我使用神器打敗誠王大軍。

當年老皇帝吃丹藥走火入魔,要坑殺京城數十萬嬰童,以人入丹。

我師父趕過去,施展仙術。

我們當時看到一片白茫茫的幻光。

須臾之間,坑裡的所有嬰童都被救出。

自那以後,老皇帝對我師父言聽計從。

而我這個聖女的身份更是水漲船高。

自我師父走後,所有人都以為她將神器留給了我。

其實並沒有。

神器認主,只有師父能用。

師父臨走前,給我泄露天機。

「昭明,你頭頂上的字從『炮灰』變成了『皇后』,說明你不會輕易死掉。」

「我救了你以後,系統能量忽然恢復了一半,說明你對這個小世界很重要。」

「放心大膽地活下去吧!要好好對自己!」

我師父抱著我,哭哭啼啼地好久。

她說,若是將來做任務路過這個小世界,還會來看我的。

͏

想到往事,我摸摸腦袋。

師父說,所有皇子腦袋上都是「炮灰」兩個字。

那到底最後登基的是誰呢?

11

這個問題,很快就有了答案。

我回想起當時的情況,還覺得這事兒有點戲劇化。

誠王主動來青州府衙,還給三皇子敬酒。

笑呵呵地說著:「三侄子都這麼大了,好久沒見。」

三皇子也懷念地說道:「皇叔風采不減當年。」

他們兩個笑裡藏刀,互相碰杯。

兩個鬼東西,酒都沒喝到肚子裡。

誠王剛坐下,就口吐鮮血而亡!

也不知道是誰驚呼一聲。

「三皇子謀害誠王,並無議和之心!」

「殺了三皇子!祭奠誠王殿下!」

事發突然,驚得我手上的雞腿都掉了。

三皇子看著我,目瞪口呆地說道:「聖女,你好歹等我走了,再動手啊!」

他穩住心神又說道:「不過也好,誠王已死。叛軍無主,自會投降。」

三皇子躲在我身邊,看著他帶來的死士跟誠王的手下廝殺。

他感動地說道:「我本以為聖女會跟我虛與委蛇,沒想到你說到做到。」

這個時候,我是真不好意思說,誠王不是我殺的。

外面傳來一陣呼喊聲。

好像是誠王的人投降了。

「太子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

「我等願意追隨殿下!」

三皇子高興得眉毛都飛起來了,搖晃著我的胳膊說道:「果然!得聖女者得天下!聽到了沒!誠王大軍降了!他們認我做太子了!」

下一刻,他的美夢就破碎了。

門被打開。

老皇帝身邊的大太監劉順躬身走進來。

三皇子高興得快飄起來了。

誰知道,他的高興沒維持多久。

劉順恭恭敬敬地說道:「太子殿下,叛黨已伏誅。三皇子與叛黨沆瀣一氣,把酒言歡,證據確鑿,請您定奪該如何處置他。」

三皇子呆了,我也呆了。

李闊……

哦,不,蕭臨決走進來。

他褪去那層文弱書生的假象,整個人氣質華貴,疏冷到高不可攀。

三皇子大叫道:「蕭臨決!你是誠王世子,如何又成了太子!我今日跟誠王議和,是父皇親允的。我……啊啊啊啊!」

他的話沒有說完。

蕭臨決隨手抽出侍從的刀,一刀斬斷了他的右手臂。

血濺到我臉上。

他拿出手帕,輕輕給我擦拭著,輕描淡寫地說道:「誰允許你的髒手觸碰太子妃的。」

三皇子失心瘋似的吼道:「不對……不對……這一切,都是一個局!父皇沒有給我傳聖旨,是你……」

他沒有說完,就被人捂住嘴帶下去了。

12

蕭臨決竟然真的是老皇帝的血脈。

誠王妃恨誠王娶了她,卻又不肯愛她,乾脆給誠王戴了綠帽子。

誠王的側妃是誠王的小青梅,兩個人恩愛有加。

後來誠王妃跟了老皇帝,誠王忽然發現,自己內心是愛著王妃的,悔恨不已。

側妃頓時就瘋了。

嚷嚷著:「那我們之間的情誼算什麼?」

誠王妃也瘋了:「可我們早就回不去了。」

這些癲公癲婆整日琢磨著愛恨情仇。

就是苦了蕭臨決。

誠王妃發起瘋來打他,醒來以後又抱著他哭著悔恨。

後來誠王妃自縊而亡,本以為他解脫了。

誰知道誠王意志消沉,整日閉門不出。

才五歲的蕭臨決落到了側妃手裡,又是受盡折磨。

後來蕭臨決長到十歲,從滄州到京城去給老皇帝拜壽。

老皇帝也不知道從哪兒知道自己多了個兒子。

就讓蕭臨決留在了宮裡。

我聽到他說一直住在荒僻的甘泉殿,有些驚訝。

我回憶起往事,「我在甘泉殿認識一個小太監,我倆關係很好,經常湊在一起吃喝。」

蕭臨決看了我一眼:「是嗎?他叫什麼?」

我撓撓頭,苦惱地說道:「不記得了,我後來練功出了岔子,很多事情都記不清了。」

蕭臨決莫名其妙地掐了一下我的手心,又說道:「總之,我在甘泉殿住著時,也沒什麼爭奪皇位的野心。只是後來經歷了些事兒,才有了想法。」

嘖,這話說得太謙虛了。

兵不血刃地收復誠王十萬大軍,弄死三皇子。

這可不是一朝一夕能做成的事情。

我跟蕭臨決回到京城,救出了黛黛。

三年未見,她憔悴了好多。

她一見我,就委屈地哭出來,抱著我說道:「師姐!我好想你。」

當年她非要以聖女之名嫁給三皇子那個芝麻湯圓。

我攔不住,也沒想攔。

情愛這種毒,只有沾了,痛了,才知道回頭。

人生種種,都是經歷。

我摸摸她的臉,哄著她說道:「不哭了,我來了。」

黛黛哭得越發厲害了。

她摸摸肚子,看看蕭臨決,往我身後一躲。

三皇子被定上謀反的罪,黛黛的孩子只怕留不下。

沒想到蕭臨決溫和地說道:「師妹剛滿三個月身孕,舟車勞頓只怕傷到孩子。不如好生在京城休養一陣子,再另做打算。」

大太監劉順恭敬地說道:「太子妃,東宮一應東西都打點好了。您若是瞧著哪裡不好,儘管吩咐老奴。」

我嘴上胡亂應道:「好啊,我會仔細看的。」

其實心裡想著,我瘋了才會留在京城!

這些皇宮裡活下來的人,不是瘋子就是變態。

蕭臨決也不例外!他跟我裝模作樣的演了這麼久文弱書生。

抽刀砍三皇子的時候,可是手法嫻熟。

當夜,我就帶著黛黛要逃離京城。

我倆已經走到了城門口。

門口的茶攤上,蕭臨決坐在棚子下,飲著茶看我。

他也不說話,也沒帶一個人來。

就飲一口茶,看我一眼。

黛黛察覺到馬車停下來了。

她探出頭,看到蕭臨決,便急了:「師姐!你別留在這裡當那個狗屁太子妃!皇室的人,都沒有心的。咱們當年在皇宮裡住了那麼些年,還沒見慣人情冷暖嗎?」

黛黛又朝著蕭臨決吼道:「你是太子,我們也不懼!我師姐如今功法大成,當世無敵,你留不住她的!」

蕭臨決看著我輕聲說:「夫人,帶我一起走,好不好?」

我心裡嘆了口氣。

老皇帝搞得天下大亂,民不聊生。

蕭臨決既然有本事結束皇子們的爭鬥,那他就有本事穩住朝政。

槐花巷子可以沒有文弱書生李闊。

可這天下,不能沒有太子蕭臨決。

我想了想,哄道:「黛黛,你先回青州等我好不好?」

黛黛哭著說道:「我不要!師姐,你別丟下我。」

我苦惱地抓抓頭髮,「算了算了,咱們仨一起過吧。」

13 蕭臨決視角。

夜裡醒來,身邊又是冰冷冷的。

我穿著寢衣喝了一盞冷茶,再無睡意。

劉順輕手輕腳地走進來,弓著腰說道:「夜裡朝露殿的宮女來稟報,說黛姑娘胎氣不穩。太子妃一聽,便立刻去陪黛姑娘了。」

這些不入流的小把戲,我已經懶得再聽。

榮黛黛此人,若不是被許昭明捧在手心,早被我捏死八百遍了。

呵,當年欽天監出了一句「得聖女者得天下」

榮黛黛非要頂替那個名頭,也是怕許昭明被別人頂上。

所以搶著要嫁給三皇子,實現那個預言。

我跟榮黛黛那個心機深沉的女人都知道。

靠近許昭明的人,都會不斷地沉淪。

不願意跟別人分享她的溫暖與美好。

就得把她藏起來。

我起身去了冷僻的甘泉殿。

那裡現在無人住,荒草叢生。

殿里的桃樹,結了許多毛茸茸的小果子。

當年許昭明就是從這棵樹上摔下來的。

她抱著一堆桃子,從地上爬起來。

對上他的臉,壓低聲音說道:「喂,別告訴你主子,我把桃分你幾個。」

她一雙眼睛烏溜溜的亮。

穿著一身宮女服,鬼馬靈精的。

我能聞得出她身上的氣息。

有一種獨有的甜味兒。

她告訴我,她叫昭昭,是個小宮女。

我便說,我叫臨決,是甘露殿的太監。

我倆整日在甘露殿里胡吃海喝。

什麼皇后珍藏的佳釀、

貴妃養的錦雞。

只要她想吃,就沒有搞不到的。

在宮裡待得久了,她會帶我出宮玩兒。

許昭明很喜歡一些能工巧匠做的東西。

她說:「將來我要做個匠人,我師父給了我一本書冊,上面有很多稀奇古怪的東西,我想都做出來。」

那是我頭一次在她嘴裡聽到將來兩個字。

可是,據我所知,仙童是沒有將來的。

他們為我父皇試丹藥,死了一批又一批。

那些仙人們,也從不心疼自己的徒弟。

後來我才知道,我是杞人憂天。

昭昭從來不只是一個只懂得吃喝玩樂的小宮女。

我父皇失心瘋了,派遣數萬精兵,挨家挨戶地捉嬰童煉丹。

其他仙人都閉口不言。

唯有昭昭的師父出面阻止。

她們一路縱馬闖出去。

我當時在聚雲樓喝酒。

幾個皇子站在窗口。

「呦,這是要違抗父皇旨意啊。」

「就憑她們兩個,如何能突破京城防線。」

我漫不經心地看了一眼。

瞧見一個姑娘手握長刀,駕著一輛馬車。

前面,是封鎖城門的上萬精兵。

馬車裡的人在催促:「昭明,快!」

許昭明飛身而起,周身氣機牽引,惹得風起雲動。

所有人都震驚不已。

她一刀斬下去!

刀光帶著無上鋒芒,爆裂聲炸得我們耳朵嗡鳴。

剎那間,城門轟然倒塌。

不似人間刀客。

倒似仙界來人。

士兵們被刀浪掀翻在兩側,卻無大礙。

許昭明駕車沖向城外。

所有人都被震撼,久久不能言。

後來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

仙人施展仙法,救下數萬嬰童。

欽天監出預言。

「得聖女者得天下。」

再見許昭明,是數月之後。

她見了我,就大倒苦水。

「誒,我主子不是成了什麼聖女嗎?」

「搞得我們如今做事都有人盯著。」

「總之,沒有半點自由了。」

她從布袋裡倒出一堆毛茸茸的板栗,指使我趕緊生火。

我聽說許昭明練就絕世神功。

父皇有意請仙人傳法,可仙人卻說:

「九死一生者,才能練這功法,除了她,別人都不行。」

九死一生……

我看著眼前這個站著滿臉煙灰,鼓著腮幫子吹火苗子的姑娘。

很難想像,她經歷過什麼。

皇宮裡,聽說皇子們都在想方設法地追求那個假聖女。

我便不著痕跡地問道:「昭昭,你將來想嫁一個什麼樣的男人?」

她低頭把栗子往火堆里放,隨口說道:「沒想過啊,不過從前在家鄉,我倒是跟人訂過親。那人叫李闊,也不知道現在在哪裡。」

14

後來我在誠王府,見到了那個叫李闊的書生。

油頭粉面,滿眼精明。

還覥著臉跟人吹噓:「這身衣裳是我未婚妻寄來的,她對我情根深種,我卻看不上她。我已經給她寫了退婚書。」

王府大亂那日。

我換上他那身衣裳,混在罪奴之中。

我閉著眼睛,靜等那人出現。

我跟許昭明在甘露殿相伴四年,很了解她。

若是李闊寫了退婚書,她必定想要敲詐點銀錢的。

那股子清甜的氣息,混雜在各種味道中,尤為清晰。

許昭明,終於出現了。

三年前,仙人離開。

聖女嫁給三皇子。

許昭明悄無聲息地消失了。

若不是見到李闊,我捉到蛛絲馬跡。

我這一生,只怕再無緣見她。

許昭明啊,許昭明。

青州城裡膽小怕事、混日子的是你。

京城裡一刀斬天塹、萬夫莫當的是你。

甘露殿偷桃子、吃栗子的還是你。

真奇怪。

你怎麼能受盡世間苦楚,還能笑嘻嘻地活著呢?

像一顆隨風飄落的種子。

隨便扎個根。

給點雨露。

就能生根發芽啊。

你啊,太心軟了。

我喜歡你對我心軟。

卻不想你對很多人心軟。

跟許昭明在槐花巷相伴短短數日,我真恨她。

怎麼能同那麼多人笑。

又怎麼能顧及那麼多人的命。

為何,不能看著我。

只看著我。

我躺在桃花樹下,輕聲說:「去告訴太子妃,我同心蠱發作了。」

沒多久,許昭明匆匆而來。

她身上沾滿了榮黛黛身上的香氣。

我不喜歡。

剝了她的衣裳,隨意丟在一邊,將她摟在懷裡。

許昭明看看那棵桃花樹,又看看身下的我。

她忽然驚呼一聲:「誒?!你就是當年那個小太監?」

我摸摸她的臉,笑道:「你想起來了?」

我倆並肩躺在一起,聊起從前的很多事情。

許昭明撥弄著我的睫毛,百無聊賴地說道:「你別總是跟黛黛爭寵,多無聊啊。」

我便親了親她的手心說道:「那你多疼疼我。」

許昭明戳戳我的臉,嘆道:「我要是不疼你,早就走了。」

是啊,天地廣闊。

她許昭明起身就能消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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