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高考沒考好,爸媽帶我們出去旅遊散心。
為照顧妹妹情緒,路上的景點打卡爸媽都不帶上我。
只留我一人在房車給他們洗衣做飯。
我有些不情願,我爸便甩了我一巴掌,「你妹沒考好你好意思玩?現眼玩意!」
我忍著眼淚,看著他們一家三口在外玩耍。
眼前忽然出現了一排彈幕:
【還在這打卡呢,廢土世界資源匱乏,輻射污染,半個小時後太陽出來皮膚都會曬爛。】
【這還不是最可怕的,野外的動植物都變異,人類簡直不堪一擊。】
【還好房車防輻射,外殼堅硬,裡面還通水通電,簡直是無敵的存在。】
【只要乖乖呆在裡面熬過一個月,就可以趁著能量波動回到原世界。】
我一愣,這才注意到周圍異常高大的植物。
1
我妹小滿開心的笑聲傳了過來,四周一片祥和。
怎麼看都不像是彈幕所說的廢土世界,可周圍的植物確實有些大得不正常。
我擦乾淨了眼淚,不動聲色地觀察著不遠處的一家三口。
此時是下午三點,太陽被烏雲遮蓋住。
爸媽正帶著小滿在前面的瀑布拍照,甚至脫了衣服準備下水玩。
按照以往的習慣,我要在五點之前把晚飯做好。
等他們吃飯時,再負責洗乾淨全家的衣物。
等到大家都吃飽喝足,才是我的晚飯時間。
小時候我不明白,為什麼同樣是爸爸媽媽的孩子,可是我和小滿的待遇截然不同。
爸爸媽媽都是家裡最小的那個,從小就被兄弟姐妹讓著寵著。
因此,讓著小滿也成了我與生俱來的職責。
只要我稍微表現出不願意,輕則辱罵,重則動手。
反抗得厲害,我爸便拽著我的頭髮把我拖到窗戶邊,問我為什麼不去死。
在他們看來,棍棒底下出孝子。
我不甘過,掙扎過。
直到高考分數出來,小滿沒我考得好。
爸爸的棍子反手就落到了我身上,質問我為什麼要考得比小滿好,還不准我去讀心儀的大學。
逼著我跟小滿報同一所大學去照顧她。
明明我的分數足夠上重本,卻被逼著去上民辦。
為了開解小滿,爸媽還決定自駕游。
原本是不打算帶我的,可小滿卻天真地說:「要是不帶姐姐,那爸爸媽媽就要自己做飯洗衣服了,小滿心疼爸爸媽媽。」
我以為自己應該是認命了的,畢竟一直都是這樣過來的。
可臨行前,我還是忍不住買了一包耗子藥。
既然不愛我,那大家就一起去死吧!
臉頰還是火辣辣地疼,我本來打算今晚用上的。
可此時此刻,腦海完全被彈幕所占據。
我竟然一點也不害怕,更多的是喜悅和興奮。
爸爸媽媽不喜歡我,或許是因為我天生壞種吧。
因為我居然無比希望彈幕說的是真的。
這些年來,我無數次幻想過把他們一起拖下地獄。
假如彈幕說的是真的……
我趴在了窗戶邊,看著窗外無比柔和的陽光,緩緩伸出了手。
一陣刺痛傳來,幾乎一瞬間我裸露在陽光下的皮膚起了密密麻麻的水泡。
甚至有血絲冒出。
巨大的震撼將我籠罩,是真的。
我極力掩飾內心的激動。
遠處的爸爸媽媽還沒有發現異常,因為距離他們不到五米有一顆巨大的樹。
將陽光擋得嚴嚴實實。
小滿怕熱,因此他們只在樹蔭籠罩的範圍活動。
房車有個變色龍功能,我毫不猶豫地打開了。
接著啟動發動機。
這時候的我不由得感謝那個未雨綢繆的自己。
我讀書晚,因此比小滿大一歲卻和她同時高考。
而剛滿十八歲,我就花光了自己所有積蓄學了駕照。
我原本是打算高考結束後,偷偷開走我爸的車,再也不回來的。
現在也不晚。
距離夠遠,我把車開到了百米外的隱蔽處才停下來。
或許是內心深處的劣因子作祟,這個位置我能看見他們。
但他們卻看不見我。
我要親眼看著他們去死!
2
冷靜下來,我開始清點物資。
房車是電能的,頂部有著六塊太陽能板,所以不用擔心能源問題。
車上的物資很充足,因為打算長途旅行。
因此大米買了一整袋,蔬菜水果塞了滿滿一冰箱。
就連各種零食也都備了不少。
至於用水問題,今天上午我爸才剛把水箱加滿,省著點用至少能用半個月。
興奮勁過去了,我這才感覺到肚子咕咕叫。
不需要做晚飯,我乾脆開了一桶泡麵,再豪氣地加了一個雞腿。
平時這些零食都是小滿專屬,我連一個眼神都不能有。
否則就會被我爸罵好吃婆。
泡麵的香味很快就瀰漫開,我撲在小滿粉色的公主床上打了個滾。
房車裡並沒有我的位置,小滿不習慣跟別人睡覺,我每天晚上只能打地鋪。
在家好歹還能睡陽台。
可是現在,整輛房車都屬於我!
我興奮的只差尖叫一聲,但很快一道鈴聲響起。
我的手機居然來電話了。
我一驚,不是說廢土世界了嗎,為什麼還有網絡?!
摸到兜里的耗子藥,我的心又落回了原處。
如果彈幕是假的,最壞不過大家一起下地獄。
想到這,我深吸了口氣拿出手機。
原來不是有網絡,而是出發之前我爸擔心野外沒信號。
在我們手機上安裝了一個社交軟體。
能實現一定距離的信息交流。
看了一眼遠處的一家三口,只見他們上串下跳,像三隻猴子一樣。
太陽還沒下山,三人只敢跟著樹蔭挪動,我爸正罵罵咧咧舉著手機給我打電話。
看到這一幕,我接通了電話。
我爸一接通就直接嚷嚷,「真是見鬼了這太陽,簡直有毒!你這死丫頭還不快點開車過來接我們?」
旁邊,小滿柔柔弱弱的聲音擠了進來。
「姐姐你快點,順便幫我泡一杯冰美式。」
「聽見沒有?再幫我開瓶冰鎮酒,十分鐘之內我要看見車,否則仔細你的皮!」
我爸在旁邊叫囂,我媽貼心的給他擦了擦額角的汗珠。
我笑了,他們還沒弄清楚情況。
現在該擔心皮的,可不是我。
「啞巴了嗎?我跟你說話呢聽見沒有?」
我爸見我不回答,暴怒。
「好,你們在原地等著,我現在就來。」
說完,我掛了電話。
慢悠悠地找出高腳杯,給自己泡了杯卡布奇諾,順便拉了個四不像的花。
將桌子搬到了靠窗處,我吸溜著泡麵,一邊看著遠處擠在一起的三人。
權當下飯。
果然,還是一個人的度假自在呢。
我爸見我久久沒有出現,電話一個又一個彈了過來。
而窗外,原本淡定的三人開始焦急的來回踱步。
等我終於接通電話,我媽忍不住搶先安撫我,「乖女,你在哪?先過來接我們回去。」
我爸很生氣,「你跟她說什麼好話?大滿我告訴你,五分鐘之內你再不出現,你就等著一個人在野外自生自滅,我就當沒你這個女兒!」
可惜我並不害怕,反而笑出了聲。
我爸惱怒的問我在笑什麼,我慢悠悠地說,「那你就當沒我這個女兒唄,反正你們只在乎小滿不是嗎?」
「帶著你的好女兒在野外自生自滅吧。」
對面一下子沉默住了,似乎沒想到一向逆來順受的我敢說出這種話。
半晌,我爸才憋出一句,「我看你是想死!」
可惜,現在的他對我來說就是一隻紙老虎。
我一點都不怕。
3
忽然,小滿驚呼一聲。
「爸爸!我看見了一些奇怪的字!
「廢土世界……
「爸爸,我們一定要搶回房車,房車才是最安全的。
「只要我們在房車堅持一個月,就能回家了!」
聽見那邊的動靜,我挑了挑眉,小滿也能看見彈幕?
可惜她看見的彈幕有延遲,這些信息我都知道多久了。
更可惜的是,房車現在在我這裡。
但我爸下一秒說出的話卻讓我渾身僵硬住了,「等晚上,沒有輻射了咱們就去找房車,我這裡有定位。」
那邊,我爸擺弄了幾下手機,忽然抬起臉。
仿佛遙遙跟我對視。
空氣中的彈幕適時又跳了出來,【廢土世界五點半準時天黑。】
而此時,距離天黑不到十分鐘。
雖然房車可以隨開隨走,但是夜晚的森林很危險,我並不敢輕易嘗試。
但我也不可能坐以待斃。
毫不懷疑,一旦他們三個進來了,那麼我面臨的下場就是被拋棄。
小時候,我對自己的定位還沒有清晰的認知。
我媽給小滿買了公主鞋,我也想要。
於是第二天直接穿走了它去上學,雖然腳趾被擠得很痛。
但那一天我快活無比。
沒想到一回到家,面對的就是爸媽陰沉沉的臉。
小滿在旁邊打哭嗝。
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
那一晚,我被我爸用皮鞭揍了個半死。
我媽掐著我的脖頸把我拖到了門外,接著毫不留情的關上了門。
「小時偷針,長大偷金,不教育你以後還了得!?」
躺在外面的一個晚上,我忽然就想明白了。
再也不會跟小滿爭任何東西。
同時,也不會再把他們當家人。
四處看了看,我翻出角落裡的水泥,兌了水之後灌入車門鑰匙孔。
此時空氣中的溫度沒降低,水泥沒一會就乾了。
房車很堅硬,用的是金剛材料,一般暴力破壞不得。
這下,就算我爸找到了房車也別想進來。
夜晚的廢土世界氣溫驟降,我在房車裡都感到了一絲涼意。
將所有車簾都拉上,我果斷打開了空調製暖模式,又給自己切了個果盤。
接著打開投影,隨便播了個下載好的綜藝。
舒舒服服地躺下了。
這是我出生以來最愜意的一個晚上,沒有任何不相干的人打擾。
想吃什麼就吃什麼。
果盤見底的時候,車窗外忽然傳來幾聲沉悶的敲擊聲。
房車質量好,要不是我耳朵尖還真聽不到。
我拉開車簾,就見外面哆哆嗦嗦擠了三張臉。
我爸也看見了我,原本蔫了的臉瞬間立了起來。
嘴巴一張一合,舉著鑰匙的那隻手砰砰砰敲著車窗。
雖然我聽不見,但不用想他一定是在罵我。
嘩啦一聲,我又關上了車簾,繼續看沒看完的綜藝。
接著,放在身旁的手機又叮咚叮咚響了起來。
我一看,是那個逆天軟體的家庭群。
我爸媽和小滿輪流發了長達六十秒的語音條。
我把手機扔一邊。
慢吞吞的把廚餘垃圾都處理好,再舒舒服服洗了個熱水澡,換上小滿新買的小兔子睡衣後,窩在柔軟的床上。
這才點開語音條:
「大滿!!你怎麼敢把鑰匙孔封住?你這個小賤人,良心被狗吃了,你是不是要逼死我們才滿意?我把你養大給我養出了個仇人?趕緊把門給我打開,不然等我進去打不死你!」
4
我爸中氣十足的怒吼從話筒里傳了出來,我連忙把手機拿遠了一點。
「姐姐,我好餓啊,要不你先把我放進去吧。」
小滿的聲音也擠了進來。
接著是我媽,「大滿,你開開門先讓小滿進去,小滿有胃病。你鬧脾氣也要有個度,爸爸媽媽年紀大了,你妹妹還小,現在放我們進去,媽媽會勸你爸爸輕點打。」
我在心底冷笑一聲。
只怕我一開門,他們三個就會不管不顧闖進來。
再說,小滿仗著爸爸媽媽寵愛沒少欺負我。
小時候爸爸媽媽只給她買好吃的,見我在旁邊饞的厲害。
便施施然丟了一小口在地上,一邊發出嘬嘬嘬的聲音,引誘我像狗一樣趴在地上吃。
我繼續播放語音條,小滿驚慌失措道:
「爸爸,我看見那邊有綠色的眼睛!
「怎麼辦啊老公,有狼!
「大滿這個賤人,那邊有個樹洞,我們上去躲一躲!」
聽見有狼,我緊張的撩開一條縫觀察周圍。
還好,房車的隔音效果很好,再加上有變色龍功能。
狼群並沒有發現我,反而繞著一顆巨大的樹低吼,遠遠看去數十雙綠眼睛。
滲人得很。
我放下心來,降下了一點車窗聽動靜。
依稀聽到了樹上一家三口的談話。
小滿的聲音虛弱又害怕,「爸爸,怎麼辦啊。狼群圍著我們不走,我好餓好冷。」
我爸安慰她,「沒事,那些畜生不會上樹,咱們在樹上躲一躲。」
「老公,我剛剛看見樹枝上有果子。」
我媽驚喜道。
沒一會,三人咔擦咔擦啃桃子的聲音就響了起來。
小滿在群里發了一張圖片,圖片里三個桃子就像西瓜一樣大。
「姐姐,你開門放我們進去我就分你一個桃子,這麼大的桃子吃了對身體一定很好。」
我沒空搭理她,視線被空氣中的彈幕吸引。
【廢土世界的變異水果可是有輻射值的,身體機能被破壞那可就完了。】
【政府發的腕錶倒是可以檢測輻射值。】
【可以向拾荒者及時兌換恢復藥劑,但那要很多積分。】
寥寥幾句,讓我對這個世界又更了解了一點。
彈幕提到拾荒者,讓我心中浮現出了些許危機感。
有人的地方就會有危險,相比於人群,我更願意找個人煙稀少的地方捱過這一個月。
這裡,不能久留了。
打定主意第二天天一亮就走,我沒再多關注爸媽他們。
剛要準備睡覺,就聽見小滿向我爸要車鑰匙。
小滿一向鬼機靈,我心中有種不好的預感。
只聽小滿甜甜道:「爸爸,咱們房車不是有一鍵尋車功能嗎?姐姐不開門,那就讓她去死吧!」
她笑著按下按鈕,房車尖銳的鳴笛聲響徹雲霄。
此時此刻,房車不再是安全屋,而是催命符!
不光樹下的狼群被吸引,我甚至聽見遠處傳來了大片腳步聲。
獸群,來了!
我的心沉了下來。
狼群們指甲划過房車外壁,發出了刺耳的聲音。
車身開始搖晃。
就算房車堅硬,也遭不住這樣前仆後繼的折騰。
再這樣下去,只怕我也得死在廢土世界。
冷汗從額角落了下來,我的大腦飛速轉動,思索著破局辦法。
直接開走已經行不通了,車頭被一群野豬堵住。
而周圍又有狼群在鍥而不捨地抓撓。
更可恨的是,只要鳴笛聲一停,小滿便又摁響。
看著我被獸群包圍甚至發出銀鈴般的笑聲。
我心中暗恨,今天這些畜生不見血怕是不會輕易離開。
它們不就是要吃肉嗎?
想到這,我心底有了章程。
快速將冰箱裡的凍肉都翻了出來,接著倒入臉盆,桶里。
耗子藥兌水,我憋著氣飛快攪拌。
接著爬上了天窗,好在房車夠高,那些畜生們暫時上不來。
看著樹上高高掛起的一家三口,我扯出了一個冷笑。
將懷裡裝滿肉的臉盆拋向他們,獸群聞到了肉味又聚集到了樹下。
黏糊的肉片黏在樹幹上,巨大的樹幹被獸群輪流撞擊。
小滿尖叫出聲,「大滿你瘋了!這麼多肉你喂這些畜生!」
「滾啊,去咬那個賤人,你們這些該死的畜生!」
眼看獸群調轉方向,她急了,瘋了般摁著鑰匙上的一鍵尋車。
可惜生肉對它們更有吸引力。
剩下的幾桶肉,我通通往三人藏身的樹上砸,雖然砸不到他們,但噁心噁心人出出氣還是可以的。
一晚上都在尖叫聲中度過,大部分吃了肉的獸群都栽倒在地。
我這才淺淺鬆了口氣,筋疲力竭的撲倒在床上。
休息片刻,我打定主意立刻就走。
此時不過早上五點,天光大亮。
小滿緩過來,又在群里發信息。
尖叫了一晚上,她的嗓音嘶啞。
「大滿你這個賤人,這麼多肉啊!」
「車裡有蒙脫石散,你快點把藥給我們。」
「我看見拾荒者了,你要是不開門,我們讓他們把房車砸了,大家都別想活!」
看樣子他們運氣不好,吃到了輻射值高的水果,身體出現排異反應。
我爸急得團團轉,「大滿你這個賤人,心腸真惡毒,你把那些畜生引到樹下是要害死我們啊!我當初就應該把你摔死!」
5
他的語音條里,傳來小滿興奮的聲音,「爸,我又看見彈幕了...」
話說到一半。
小滿頓住嫌棄吐槽,「媽媽,你憋一下,好臭啊!」
「他們手裡有藥劑,爸爸,我們讓他們幫忙砸開房車換抵抗劑。大滿你完蛋了!」
「大滿這賤人,一會就把她送給拾荒者做奴隸,我就當沒這個自私自利的女兒!」
我爸直接拍板。
也就是這時,監控中出現了五個衣衫襤褸的人,手腕上都戴著類似手錶的東西。
看來這些就是彈幕所說的拾荒者。
他們看上去就像是幾個月沒洗澡,裸露在外的皮膚皸裂,漆黑。
一雙雙眼睛裡閃爍著飢餓的光芒,其中兩人一左一右守在我爸媽周圍,呈包圍狀。
偏偏小滿一家還欣喜的站在一邊,指著房車神情激動。
我忍不住暗罵蠢貨。
他們以為拾荒者會是什麼好人嗎。
這些人常年處於飢餓狀態,我爸媽他們就像是家豬誤入了山豬群。
一整個打眼。
沒看見那幾個男的眼睛黏在我媽和小滿身上下不來?
不過,我沒那麼好心提醒他們。
眼見三個拾荒者抱著大石頭過來,猛的往車窗砸,一下兩下。
玻璃居然出現了細紋。
我怒了。
昨晚是獸群太多,我不敢硬碰硬。
可今天不過五個人,撞死又能怎樣?
想到這,我沒再猶豫。
飛快的啟動房車,一腳油門撞飛了擠在車頭的兩人。
剩下的一人被原地拖行了十幾米。
後視鏡上,我爸瞬間暴跳如雷,指著剩下的拾荒者似乎在罵娘。
沒想到後面兩個拾荒者眼看追不上我,怪叫著。
猝不及防將我媽和小滿拖入了旁邊的樹叢。
降下車窗後,只聽見遠遠的傳來幾聲呼救,小滿大聲喊著我爸救她。
我爸被踩著腦袋摁在地上,根本沒有反抗的能力。
見狀,我將視線收了回來,不再關注他們。
儘管想了無數次要送他們下地獄,可這一刻真的來臨我卻說不清什麼滋味。
但我不後悔我的做法。
一口氣開到高輻射區,我終於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