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究生畢業後,我與江時硯提了分手。
「就因為我去參加她的醫學講座,沒來參加你的畢業典禮?」他嘴角嘲諷。
我點頭,沉默。
「還真是永遠長不大」他冷笑,「如你所願,到時候可別又來求我。」
從十二歲到二十五歲,我永遠都在追逐他的腳步,自卑到所有人都認為我離不開他。
可這一次我是真的累了。
他不知道,我已經申請了出國留學。
去了一個離他很遠很遠的國家。
以後,再沒人阻止他為他嫂子做事了。
1
「我去參加雪然的醫學講座了。」江時硯冷淡地解釋。
孟雪然是他嫂子。
她曾說:「大家都是同齡人,別嫂子嫂子地叫,把我叫老了。」
於是江時硯就開始心安理得地叫她「雪然」。
「我知道。」我咬著嘴唇。
「知道你還生氣?」他有些無語,「能不能別耍小孩子脾氣?」
「江時硯,」我捏著手指,鼓起勇氣盯著他的眼睛,「我們分手吧!」
江時硯靠在診室的椅子上,淡漠抬眼:「就因為我沒去參加你的畢業典禮?」
我點頭,沉默。
「真要分手?」他問。
「嗯。」
「宋淺。」
「嗯。」
「我沒多少耐心陪你玩這種『分分合合』的遊戲,成年人說話要深思熟慮。」
「嗯。」
「還真是永遠長不大。」他冷笑,「如你所願,不過,到時候可別又來求我。」
我點頭:「放心,不會了!」
轉身離開時,正好碰到孟雪然推門進來。
「時硯,要一起吃飯嗎?我有個問題……」
孟雪然看見我時,有些詫異:「淺淺,你怎麼來了?」
說完後,看了看江時硯又看了看我。
「你們,吵架了?」
「因為時硯沒去參加你的畢業典禮嗎?」她問我。
然後解釋:「淺淺,你別誤會啊!
「我是第一次做這個醫學講座,這個講座對我來說很重要,所以我才想著讓時硯留下來幫我把把關。
「我也沒想到會占用這麼長時間,導致他錯過了你的畢業典禮,對不起啊!」
她說的話挑不出任何矛盾。
讓我在她面前顯得太過小孩心性。
這也是我最討厭她的地方。
見我沉默,她上前挽住我的手:「走吧!跟我們一塊去吃飯。」
她又調侃江時硯:「女朋友來了,我們今天就別吃食堂了吧!去吃日料吧!我很久沒吃了,時硯,你請客!」
說完她又捂著嘴大笑:「我忘了,一直都是你在請。」
她看向我:「淺淺,聽時硯說你也喜歡吃日料對嗎?」
我的身形一頓,望著江時硯咬牙道:「是嗎?我怎麼不知道?」
孟雪然微微地皺了一下眉:「那可能是我記錯了,不過沒關係,你想吃什麼就說。別客氣!」
她徹底把我當成了外人。
江時硯也並沒有覺得那裡不對,而是起身,慢條斯理地脫下工作服:「走吧!吃日料。」
我抽開被孟雪然挽住的手:「你們去吧!我回家了。」
然後便落荒而逃。
離開時,還聽到江時硯淡定地說了一句:「別理她,小孩兒心性,該磨磨了!」
2
當晚,我便看到了孟雪然發的朋友圈。
是一張江時硯聽她講座時的低頭照。
配文是:【還好有你。】
不一會兒又發了一張日料的圖片:【謝謝你依然記得我的口味。】
我扔掉手機。
抱著被子,難受至極,失眠了一整夜。
第二天,孟雪然的朋友圈又更新了。
是一張江時硯的睡顏。
配文極其曖昧:【男人,辛苦了!】
沒有任何共同好友的點贊。
估計就是故意發給我看的。
我的胸口悶得不行。
過了一會兒,江時硯給我發消息。
說:「我媽叫你去試訂婚禮服。
「雪然今天有一台手術手術要做,第一次主刀,我得在一旁盯著,就不一塊去了。」
我直接將他拉黑。
下樓吃飯時,媽媽剛跟江時硯媽媽通完電話,
笑著招手叫我過去,說今天江時硯的媽媽請了一天假陪我去試禮服。
還說她也跟公司請了假,陪我去。
她自顧自地說:「江時硯那小子小時候我就喜歡,果然我的眼光沒錯,長大了這麼優秀,淺淺,你嫁給他,簡直就是上輩子拯救世界了。」
我咬著嘴唇,鼓起勇氣說:「媽,我跟他分手了,訂婚自然也就取消了。」
媽媽突然就變了臉色。
「不訂婚了不提前說?你以為這是小孩子過家家,玩呢?」
我的身體抖了抖:「我以為江時硯說了。」
「時硯那麼忙還要配合你成天玩這些小把戲,也真是難為他了!你怎麼永遠也學不會長大?」
我的眼淚不受控制地流了下來:「是啊!我長不大,從小到大都沒人教過我,我怎麼長大?」
一直沉默地爸爸突然開口:「不訂就不訂嘛多大點事」
然後問我:「不去他那兒工作了?」
我回答:「嗯,爸,我想去國外再學習學習。」
媽媽氣得更甚了,剛想開口,被爸爸一個眼神盯了回去。
「想去就去,這麼多年,第一次見你這麼有主見,很好。
「放心,訂婚的事情,爸爸去說。」
與此同時,我接到了閨蜜的信息:
「淺淺,我弟弟心臟病犯了,現在在你男朋友那個醫院,但醫院流程太過繁,我怕我弟弟等不了那麼久,你能不能讓你男朋友來幫忙看看?」
電話里,我沉默了幾秒。
閨蜜突然道歉:「對不起啊,淺淺,我實在是太著急了,你說過,你不喜歡這樣,對不起!我自己想辦法吧!」
我嘆了一口氣,道:「我先過去吧!」
3
十分鐘後,我到了醫院。
閨蜜弟弟的病情看起來是挺嚴重。
我問護士為什麼心臟科的專家一個也不在。
護士嘟嘟囔囔說,都被江時硯叫到手術室了。
孟雪然第一次主刀,他要保證手術萬無一失。
孟雪然沒那麼大的權力。
我知道這是江時硯的意思。
畢竟這整個醫院的都算是他們江家的。
我給江時硯打了很多個電話。
但一直都處於關機的狀態。
我又跑去手術室門口等著。
等了好久,手術室燈終於滅了。
江時硯是抱著孟雪然出來的。
他撇了我一眼:「你怎麼在這?」
我拉住他的手臂:「我朋友弟弟病得有些嚴重……」
話還沒說完,江時硯就掙來束縛,大步向前走去。
我一路小跑到了他的診室。
他細心地將孟雪然放在他休息室里。
然後坐在電腦前,死死地盯著。
我連忙上去:「江醫生,我朋友的弟弟心臟病犯了,情況危急,你能不能幫忙去看看?」
他抬眼:「你怎麼還在這裡,我媽不是在等你試禮服嗎?」
我再次強調:「你能不能去看看?」
江時硯微微嘆了一口氣:「雪然剛做完手術,我怕她會做噩夢。」
我的心酸澀無比,但還是堅持問:「那你能不能調一個醫生過來?」
「調不了,他們必須得盯著病人的情況,我不允許有一點差錯。」
「江時硯,你就不能有一點職業道德嗎?我都說了外面有個病人,很嚴重,你作為醫生,好歹也該去看看吧?」
似乎沒想到我會沖他大吼。
他皺了皺眉,冷漠道:「宋淺,我給你說過多少次。做我們這行,最忌諱的便是有同理心,再嚴重的病人,也得按照醫院的流程來,該我去的時候,我會準時去。」
我聲音軟了下來:「許歡是我唯一的朋友了,算我求你!」
他冷笑:「你好像昨天才說過不求我?」
「最後一次!」我的眼淚止不住地往外冒。
江時硯有些動容。
可突然間屋裡突然傳出孟雪然的呢喃:「時硯,你在嗎?我好害怕。」
江時硯起身沖我冷道:「實在等不了可以轉院。」
4
出了診室門後。
我突然發現,我可能連唯一的朋友都沒有了。
幫許歡辦了轉院手續後。
我茫然地走在了街道上。
不知道過了多久。
忽然走到了那條熟悉的小巷。
我是十二歲那年被親生父母也是如今的宋家找回。
可是生活並沒有因此變好,他們都嫌棄我。
收養的妹妹擔心我的到來會奪走她所有的愛,所以不停地找我麻煩。
在學校帶頭霸凌我。
我不敢跟父母說,只得默默承受。
而她更加肆無忌憚。
一次放學,找了一群社會青年在那條小巷裡攔住了我。
我的校服被撕得稀巴爛。
而江時硯就如天神降臨一般攔下了我的面前。
他趕走了那些人,脫下自己的衣服圈在我身上,還把我送回了家。
我只知道,那天晚上宋家並不安寧。
第二天便聽說,哥哥跟養妹都去了國外念書。
我還衝江時硯委屈道:「謝謝你幫了我,可是你這樣,他們只會更討厭我。」
他平靜地說:「那就讓自己變得更優秀,誰不喜歡自己有個優秀的孩子?」
「可是,我很笨。」
他突然沖我挑眉道:「我聰明,以後我幫你補課?」
江時硯從小到大情緒都很淡漠。
但在給我補課時,卻顯得異常暴躁。
我很不好意思地問:「我就說了我很笨,要不還是算了吧!」
他卻固執地說:「我還不信我這麼聰明的人還教不好學生了。」
他拉長了補習時間,我們經常一起待到深夜。
我的成績有了顯著的提升。
爸媽也確實越來越喜歡我。
而我跟江時硯的感情也在期間相處中發生了微妙的變化。
兩家人也樂意促成我們的關係。
我們在不知不覺中就成了男女朋友關係。
江時硯在學校太過耀眼,我要很努力才能跟上他的腳步。
但他總安慰我:「放心,我會永遠在前面給你探路。」
他性子淡漠,不會說情話,也並不懂,我要做多少努力才能夠配得上他。
不過他能天天跟我待在一起,我就已經很滿足了。
江時硯比我高兩屆,又因為成績太過優異,不僅連跳兩級還保送了市重點大學。
他上大學後,給我補課的時間就很少了。
我只得更拚命,才能考上跟他同一所大學。
可到我剛上大學那一年。
江時硯的哥哥突然帶著孟雪然出現在了江家。
「時硯,我女朋友,我把她安排到了你那個學校念書,你多照顧她。」
之後沒多久江時硯的哥哥就在一次飛行訓練中墜機失事。
江家人把這個江時嶼唯一帶回來的女孩視為兒媳婦。
允許她住在江家,給她最好的學習資源,給她安排好以後的一切。
就這樣,我跟江時硯原本的生活被徹底打亂。
孟雪然會在江時硯給我分析大學課程時突然出現,笑得異常明媚:「淺淺,能不能把你男朋友借我一下,我有些問題要問問他。」
會在我們約會時突然打電話:「時硯,我的小貓不見了,那是你大哥留給我唯一的念想,你能不能幫我找找。」
會在我生日時不請自來,三兩杯酒下肚,醉了後就賴著江時硯送她回家。
可偏偏她表現得大大方方,讓我氣都沒處撒。
時間一久,我與江時硯的矛盾也就越來越多。
我又委屈又小心翼翼地問他:「你能不能別總是事事先顧著她,明明我才是你女朋友。」
江時硯卻說:「你別吃她的醋,她是我大嫂,大哥生前曾叮囑過我好多次,讓我好好照顧她。」
後來,我們吵架更加頻繁,甚至提了分手。
然後,孟雪然就跑過來對我說教:「淺淺你別多想,時硯是照顧我才對我這樣。你別跟個小女孩兒似的總是把『分手』兩個字掛在嘴邊,這樣很傷兩個人的感情的。」
我氣得發瘋,口不擇言道:「既然知道這樣會影響我們倆的感情,那你為什麼還要一次又一次地麻煩江時硯,他又不是你男朋友,憑什麼連買生理用品這些事都要他來幫你?怎麼,覬覦自己的小叔子嗎?」
江時硯卻吼我:「宋淺,學了這麼多年還是不知道怎麼說話嗎?給雪然道歉!」
「我就不!」
「那就如你所願,分手。」
然後就果真一點不理我。
留我一個人,夜夜輾轉反側。
後來還是我自己忍不住舔著臉去求和。
一次又一次,才讓江時硯認為,無論如何我都離不開他。
直到畢業前一個月,我在熬夜備考最後一次考試。
突然覺得呼吸困難,腦袋暈乎乎的。
父母又去了國外談生意。
我打電話給江時硯:「時硯,我感覺有些難受,你能不能……」
話還沒說完便聽到了孟雪然撒嬌的聲音:「哎呀!我還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病例,怎麼辦呢?時硯,這是你分給我的病人,你今天必須給我分析治療辦法,罰你不許回家。」
時硯寵溺道:「好。」
然後就掛掉了電話。
我不死心地再次打過去。
對面直接掛斷。
我沒辦法只得跟閨蜜打去了電話。
我然後就失去了意識。
第二天從醫院裡醒來。
閨蜜給我發了個消息說她去給我買早飯了。
我起身緩緩地走到了江時硯的診室門口。
裡面傳來孟雪然的聲音:「時硯,你醒了?快給你找女朋友回個電話吧,昨晚掛她電話估計又得生氣了。」
江時硯:「不打。」
孟雪然撒嬌:「求你了!快哄哄她吧!不然以後她又怪我破壞了你倆的關係。」
江時硯有些煩躁:「隨她怎麼想。」
「真不哄?」
「嗯!」
「又跟你鬧分手怎麼辦?」
「那就分。」
那一刻,我徹底死心。
5
去國外之前,江時硯的母親打電話讓我過去參加他外公的生日宴。
陸阿姨說:「小淺,做不成我的兒媳婦,難道還要跟我們家老死不相往來?」
陸阿姨對我很好。
比我媽對我還要好。
我沒理由拒絕她。
況且我爸媽沒在家。
我們家無論如何都得出一個代表。
所以我就去挑了一些禮物去到江家。
開門的是江時硯,他看著我欲言又止。
面對他,我仍然有些慌亂。
低頭小聲道:「麻煩讓一下。」
江時硯沒動。
我直接擠開他,走了進去。
孟雪然走了出來,儼然一副女主人的姿態:「淺淺來了?喲,來就來,還帶什麼禮物啊!」
我不想回答她,直接搶過她正想接下的禮物。
孟雪然突然委屈地沖江時硯道:「時硯,你這還沒哄好啊?」
沒等江時硯開口,我轉過身道:「我不需要誰來哄,也並沒有生氣,我之所以這樣,只是單純地不想將我送給陸爺爺的禮物交到外人手上而已。」
孟雪然「噗嗤」一笑:「還說沒生氣呢?都開始內涵我是外人了。時硯,你這小女朋友可真有意思。」
此時的江時硯面色鐵青:「宋淺,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道歉!」
孟雪然擺手:「算了時硯,這麼上綱上線的幹嘛?我又不是小孩子,怎麼會動不動就生氣呢!」
我忍不住沖江時硯大吼:「你到底是把他當大嫂,還是當女朋友,你心知肚明。」
此話一處,江家所有人都出來了。
江時硯臉刷地一下就紅了,一向鎮定的他,此刻顯得有些慌亂。
他第一反應是向孟雪然解釋:「別聽她胡說!」
孟雪然也委屈了起來:「淺淺,我跟時硯只是單純的叔嫂關係而已,你怎麼能這麼想呢?傳出去讓我以後怎麼見人?」
「宋淺,道歉!」江時硯咬牙切齒。
「怎麼?我說錯了嗎?」
江時硯上前抓住我的手腕:「別以為我爸媽喜歡你,你就恃寵而驕。」
陸阿姨連忙過來分開我們。
怒視了一眼江時硯後,溫柔沖我道:「淺淺,先吃飯,有什麼事吃完飯再說。」
我的眼淚再次不爭氣地流了下來:「阿姨,飯我就不吃了,反正我跟江時硯已經取消訂婚了,我們也沒有……」
「你說什麼?」江時硯再次握住我的手,「取消訂婚?誰允許的?」
我苦笑:「分手了不應該取消訂婚嗎?」
江時硯問:「你來真的?」
「嗯。」
「宋淺,你這可是當著我全家人說的,你可別後悔。」
我撇了一眼孟雪然,再看著他:「放心,以後沒人再打擾你們了。」
6
我原以為我跟江時硯徹底結束了。
沒想到去國外之前,江時硯破天荒地主動來我家找我。
一身酒氣。
爸媽讓我跟他好好談談。
我將他帶到了後花園。
「說吧,什麼事?」
江時硯直接道:「能不能別取消訂婚。」
「你居然會說出這樣的話?」我冷笑,「陸阿姨叫你來的吧?」
「宋淺,再鬧就過了!」江時硯揉了揉眉心。
「我承認我以前跟你鬧過很多次,但這一次,我是認真的。」
「宋淺,成熟一點。」他嘆了一口氣,「你這樣真的讓我覺得很累。」
我覺得有些好笑。
但剛想開口,又聽到他的電話響了起來。
繼而便聽到一道慌亂的女聲:「時硯,小咪又不見了,我不想麻煩你的,可是我所有地方都找遍了,時硯,它對我來說真的很重要,你能不能幫幫我?」
我望著江時硯動容的眼神,抱走一絲僥倖心理道:「江時硯,今晚留下來,留下來我就答應你不取消訂婚。」
只要他留下來,那之前的種種,我能自己把自己哄好。
江時硯握著電話的手緊了緊:「淺淺,你理解我一下,我答應過大哥要好好照顧她。」
不知道為何,我突然鬆了一口氣,平靜道:「去吧!」
走到門口卻見他轉身,說了一句:「醫院裡你的崗位已經安排好了,你若是休息好了,明天就可以來適應一下環境。」
他的意思是,如果我懷疑他跟孟雪然的關係,就過去監督他。
這是他向我低頭的方式。
可是,我已經不需要了。
6
去國外之前。
我讓陸阿姨幫我瞞著這個消息。
所以,出行也還算順暢。
到了國外後,我換了新的電話卡,決定好好地開始新的生活。
直到一天,導師邀請了國內的一名專家過來交流。
當看到江時硯的信息時,我有些慌神。
他是特意來找我的嗎?
我心裡莫名冒出來一絲激動和期待。
團隊中就我一個是國人,導師要求我負責這次的交流會。
我內心極度忐忑。
可還沒等到交流會那天,江時硯就找到了我。
「你就是為了這麼個學校放棄我給你安排好的工作?」
我沒好氣道:「並不是,只是這個地方離你比較遠。」
江時硯突然嘆了一口氣:「好了,別鬧了,跟我回去。」
我推開他:「我在這裡上學上得好好的,憑什麼跟你回去?」
「這裡能學什麼東西?回去我帶你。」他自以為是。
「江時硯,我們已經分手了。」我再次強調。
「宋淺,同樣的招數用太多次就沒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