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導過生日，強迫員工眾籌禮物完整後續

可她卻依舊自信滿滿，每天在辦公室里炫耀。

蘇采格像條哈巴狗似的圍著她轉：「薇薇，PPT我做好了，用了最新的模板呢！」

我看著那份花里胡哨的PPT——動畫效果占了三分之一的篇幅，核心數據卻只用小字號擠在角落。

林薇薇特意晃到我桌前：「采格，你做得可真好看！」

又轉頭看向我：「念衾，真可惜你不能參加這次項目。不過也正常，畢竟這種需要團隊協作的大項目……」

「嗯，祝你們成功。」我頭也不抬地回答她。

她討了個沒趣，悻悻地走了。身後傳來她刻意的嘆息：「有些人啊，就是見不得別人好。」

第二天是去談合同的日子。林薇薇容光煥發，穿著新買的套裝，頭髮也精心打理過。

「今天我們肯定能談下來合作。」她對著化妝鏡補口紅，「等著吧，這次回來我們都要升職加薪了！」

蘇采格和唐以糖緊張地搓著手：「薇薇，策劃書上的內容最後核對過了嗎？我總覺得……」

「哎呀，沒問題啦！」林薇薇不耐煩地擺手，「我都看過了，更何況今天還有陳經理帶著我們，肯定萬無一失。」

下班後，我在公司附近的茶餐廳吃飯。

剛刷開朋友圈，林薇薇的最新動態就跳了出來——九宮格照片中間是她的嘟嘴自拍，面前擺著一盤金燦燦的炸牛奶。

配文是：「陳經理知道我是個嬌嬌軟軟的乖寶寶，吃不下那些商業菜系特意給我單點了炸牛奶。」

我不禁笑出了聲，這個林薇薇，真是沉浸在嬌牛馬的世界裡無法自拔了。

照片里，精緻的紅木餐桌上擺滿龍蝦、鮑魚等硬菜，唯獨正中央突兀地放著一盤甜點。

最後一張更絕——林薇薇舉著奶茶杯，對面客戶的表情像是生吞了只蒼蠅般難看。

6

第二天一早，辦公室的氣氛明顯不對勁。

往常這個點應該此起彼伏的假意問候，今天卻異常安靜。林薇薇的工位空著，蘇采格和唐以糖都低著頭，臉色難看。

「聽說昨天項目談崩了……」新來的實習生壓低聲音跟我說，「咱們分公司的副總裁發了好大的火。」

話音剛落，林薇薇就踩著細高跟沖了進來。她眼睛腫得像核桃，一把將包包摔在桌上，發出「砰」的巨響。

唐以糖蹭地站起來：「林薇薇！你昨天發什麼神經？商務宴請點炸牛奶？沒看見人家公司的老總臉都黑了嗎？」

林薇薇立刻炸毛：「關你屁事！那是陳經理特意給我點的！領導寵我你嫉妒啊？」

「寵你？」唐以糖聲音拔高了八度，「你還給總裁敬奶茶！人家舉著紅酒，你端杯珍珠奶茶！我都替你丟人！」

辦公室所有人都豎起耳朵。蘇采格縮在角落，假裝整理文件。

「少在這轉移話題！」林薇薇把長發一甩，「項目黃了明明是你的方案有問題！漏洞百出！那些數據沒幾個正確的！」

唐以糖氣得渾身發抖：「我發給你檢查過的！你說沒問題！」

「我哪知道你這麼敷衍？」林薇薇翻了個白眼，「我忙著準備自己的彙報材料，哪有空細看？」

「你忙？」唐以糖冷笑，「忙著自拍發朋友圈吧？嬌嬌軟軟的乖寶寶？二十八歲的寶寶？」

林薇薇臉色瞬間鐵青，抓起文件夾就往唐以糖身上砸：「你算什麼東西！也配評價我？」

文件夾在空中散開，紙張雪花般飄落。兩個人正要打起來，蘇采格終於忍不住插嘴：「行了，都這樣了還能怎麼辦？」

「蘇采格！」林薇薇立刻調轉槍口，「你做的PPT也好意思說？花里胡哨的動畫占了一半篇幅，關鍵數據小得要用放大鏡看！開會的時候，對方公司老闆就不滿意了，酒宴上再努力有什麼用？酒宴上只有我在活躍氣氛，你們還怪上我了！」

「明明是你要求加那些特效的！」蘇采格委屈地紅了眼眶。

「活躍氣氛？你的活躍氣氛就是不顧場合地拍視頻，拍照片，在那裡博人眼球啊，你沒注意到人家總裁一直在看你嗎？」唐以糖諷刺道。

「對啊，人家就是看我可愛，人家本來想看著我的面子上的簽合同的，都怪你們給我拖後腿！」

「你真是夠不要臉！」唐以糖邊說邊向林薇薇走過去。

「夠了！」

陳經理突然來了。林薇薇瞬間變臉，眼眶說紅就紅，聲音立刻帶上了哭腔：「陳經理……」

她小跑過去，抓住陳經理的袖口，「她們都欺負我。」

陳經理很吃她這套，立刻拍拍她的肩：「好了好了，這件事不怪你。」

「陳經理！」唐以糖不甘心地打斷，「昨天要不是林薇薇……」

「唐以糖！」陳經理厲聲呵斥，「你的數據錯得一塌糊塗，還好意思推卸責任？」

「可是……」

「沒有可是！」陳經理黑著臉，「你好好想想要怎麼承擔這次的錯吧」

林薇薇躲在陳經理身後，沖唐以糖得意地挑眉。唐以糖氣得胸口劇烈起伏，卻不敢再吭聲。

陳經理環視一圈，目光掃過滿地狼藉的文件，最後落在我身上。我淡定地喝了口咖啡，迎上他的視線。

「都回去工作！」陳經理甩下一句話，帶著林薇薇進了辦公室。

唐以糖紅著眼睛蹲在地上撿文件，蘇采格想去幫忙，被她一把推開：「少在這假好心！」

辦公室里瀰漫著詭異的氣氛，所有人都輕手輕腳，生怕觸了霉頭。

7

林薇薇從陳經理辦公室出來時，眼睛還是紅的，嘴角卻帶著笑。

她趾高氣揚地走回工位，故意提高音量：「陳經理說了，這次的事情不怪我，就當積累經驗了，下次有什麼項目還交給我，下次我肯定不選某些只會拖我後腿的人了。」

唐以糖猛地站起來，椅子在地上劃出刺耳的聲音。她抓起包包就往外沖，差點撞上前來送快遞的小哥。

快遞小哥尷尬地站在門口：「那個林薇薇小姐的花。」

一束誇張的99朵紅玫瑰被放在林薇薇桌上。

林薇薇得意地環視了辦公室一圈，故意大聲說：「陳經理真是的，我都說了我受點委屈沒什麼的，偏要送花安慰我。沒辦法，陳經理就是把我當成嬌寶寶對待。」

實習生低聲問我：「她和陳經理是什麼關係啊？他們不是差很多歲數嗎？」

沒想到林薇薇聽見了，立刻說：「老男人才有魅力，懂得疼人，而且陳經理可是……哼，之後你們知道陳經理的身份，就會覺得我命好。」

我回憶了一下來分公司前看的員工檔案，陳經理沒什麼特殊身份啊。

看著我疑惑的表情，林薇薇更加來勁：「我勸你最好別得罪我，不然等我成為公司的女主人……」

公司的女主人？以她的能力，能成為總裁，那分公司是真的完了。

陳經理生日那天，我正埋頭整理報表，部門群突然炸出一連串消息。

林薇薇@全體成員，「禮物已經送給陳經理啦！領導特別開心，說之後給大家發獎金！」

緊接著她特意@我：「念衾，因為你之前沒交錢，所以獎金就沒你的份啦」

蘇采格立刻跟上，「太好啦，期待期待！」

我冷笑一聲，關掉群聊。

千元的皮帶，就換來一句空頭支票的發獎金，這群人還真是好糊弄。

時間一晃到了年末。辦公室里的節日裝飾已經掛了起來，但氣氛卻越來越微妙。每天都能看見幾個同事欲言又止地圍著林薇薇，而她總是支支吾吾地應付過去。

「林薇薇，陳經理說的獎金，到底什麼時候發？」周五下午，唐以糖終於忍不住攔住她，「這都十二月底了。」

林薇薇撥弄著新做的美甲：「急什麼呀，陳經理說話肯定算話的。」

「可是公司的年終獎都發下來了，馬上就放年假了。」唐以糖皺眉，「要不你問問？」

「要問你問！」林薇薇突然拔高音量，「整天錢錢錢的，俗不俗啊！」

她踩著高跟鞋氣呼呼地走了，留下唐以糖站在原地，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周一晨會上，陳經理春風滿面地宣布：「趁著年末，我要宣布一個好消息——」

8

所有人都豎起耳朵，眼睛都亮了，大家都以為陳經理要給大家發獎金。

「經過綜合考量，決定提拔林薇薇同志為部門副主管！」

會議室里瞬間安靜。我饒有興趣地觀察著眾人的表情。

「薇薇同志非常優秀，」陳經理深情款款地說，「不僅工作能力強，更重要的是懂得感恩。」

他意有所指地環視一圈，「我生日那天，她用自己大半個月的工資給我買了禮物，這份心意讓我非常感動。」

陳經理的話，瞬間讓會議室炸開了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