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畢業,女友接受了竹馬所在城市的大廠offer,
作為她的男朋友,我是最後一個知道的。
面對我的質問,宋溪一如既往地冷淡,「沒必要告訴你。」
熱烈愛了宋溪四年,她對我始終冷淡如冰。
卻為她的竹馬皺眉,對他微笑,處處關心。
我累了,徹底刪掉她的聯繫方式,出國留學。
三年後同學聚會再見,舍友勸我和宋溪復合。
「宋大校花至今單身,每次同學聚會都參加,只為見你一面。」
「當年誰不知道你愛慘了她,天天跟在她身後跑,顧沉你怎麼可能放得下她。」
宋溪搖晃著酒杯,眼神似有若無飄向我,等待著我如從前低頭。
我扯出一抹微笑,晃出手上的情侶對戒,
「不好意思,我已經有女朋友了。」
1.
時隔四年,我沒想到會在同學聚會上遇見宋溪。
以至於我對上她那雙涼薄的桃花眼時,下意識愣住。
舍友俞躍熱情招呼我。
「顧沉來了,快坐下。」
我這才收回目光匆匆落座。
今晚聚會來的都是同城校友。
他們看見我七嘴八舌,十分熱絡。
「顧沉,終於見到你了,請你來可真難,次次缺席。」
「你今天還遲到了,得自罰三杯啊!」
「人家宋大校花那麼忙,每次都來。」
他們嘻嘻哈哈,我微笑著應付。
卻在聽到最後一句有點愣住。
宋溪從前最討厭這樣的場合。
大學時每次我想要她陪著我一塊參加朋友聚會。
她總說浪費時間,任憑我磨破嘴皮也不肯去。
我是知道她不會來,才答應來的。
2.
許久不見,大家聊著天。
有人忽然問我。
「顧沉,你有女朋友沒?」
「上個月我問過他說沒有,自從大學後再也沒談過啦。」
俞躍的酒喝得有點多,眼神微醺,大著舌頭替我回答。
「顧沉,你是不是對我們宋大校花舊情難忘,不然這些年怎麼不談?」
有人接話道。
大家紛紛把目光投向我,眼神透著八卦。
其中的一道尤其灼熱。
「當年誰不知道你愛慘她,天天跟在她身後跑。」
「你追校花的事跡多轟動啊,我們現在都記得。」
提及從前,我下意識怔住,抬眼對上宋溪望過來的目光。
依舊是那樣清冷,還夾雜一絲讀不懂的晦暗。
分手後的第三年,這是我第一次見到她。
她的五官依舊清純靈動,還是當年我一見鍾情的模樣。
宋溪長得好看,成績優秀,是公認的校花女神。
只是性子出了名高冷。
無數表白的男生無情被拒。
只有我堅持不懈死皮賴臉追了她三年,才終於換來她的點頭。
曾經,我愛她轟轟烈烈,人盡皆知。
有人接著酒勁繼續起鬨,嚷嚷道。
「既然你們都是單身,我看今天有緣不如復合吧!」
「俊男美女的cp,當年多養眼啊!顧沉你說呢?」
話一出來,所有人也跟著起鬨。
宋溪並沒有出言阻止。
只是輕輕搖晃著手中的酒杯,姿態淡然。
仿佛事不關己。
或許是看在曾經的份上,不想在眾人面前要我難堪。
我扯出一抹微笑,裝作把這件事當成玩笑。
「都別瞎胡說,過去的事就過去了,提來幹嘛。」
「你們就是看我遲到故意鬧我吧,我敬你們一杯,別再拿我開涮了。」
我的言下之意再明確不過。
眾人也是懂眼色,沒有再提,紛紛舉杯。
唯有宋溪的手頓住,指尖收緊,薄唇抿成直線。
看向我的目光多了一分冷意。
那是她不高興的表現。
我不知道是不是哪句話說錯惹她煩。
也不想再像從前費勁去琢磨她的心思。
「宋溪不是單身吧?」
有人突然像是想起什麼,別有意味道。
「那天我看到宋溪身邊跟著個帥哥,兩個人說說笑笑的。」
「好像叫蕭恆吧?我記得以前見過。」
我舉起酒杯的手一滯。
沒想到還能聽到這個熟悉的名字。
他曾經是我們分手的導火索。
我以為性子冷淡如她,不會有人讓她動容。
但蕭恆是個例外。
3.
在宋溪一起後,她清冷的性子幾乎沒變。
每次都是我主動發消息給她,主動提出約會,主動等她下課吃飯。
我和她分享日常,她也幾乎很少回,不是「哦」就是「嗯」。
久了之後,我總覺得心裡空落落,沒有底一樣。
我曾經問過她是不是不喜歡我,只是拿我當備胎。
她從書本中抬眸,好笑地看著我。
「顧沉,你是傻瓜嗎?不喜歡我為什麼要和你在一起?」
那一刻,我的心像是被什麼點亮一樣。
又纏著她要她說句「我喜歡你。」
她一直以來若即若離的態度,讓我很沒有安全感。
我渴望從她的口中得到一句肯定的喜歡。
可宋溪卻又嫌太肉麻不願意說。
我本以為她性子如此,終有一天,我能用真心打動她。
直到臨近畢業那會,她的竹馬蕭恆出現。
她對他像是變了個人。
吃飯時,她會細心夾走他不喜歡的香菜,動手剝他最喜歡的蝦。
她從不對我撒嬌,卻會對他說逛街走累了,撒嬌要他背,他也二話不說蹲下身,穩穩地把她背在身上。
陪他散步崴腳時會下意識皺眉,嗔怪他不小心,卻會緊張地上手為他檢查傷勢,為他塗抹紅花油。
就連她向來潔癖,我無意中喝了她的水,都被呵斥不准再犯。
現在卻容忍蕭恆喝她喝過的杯子,沒有絲毫不滿。
那樣溫柔的宋溪,是我從未見過。
也從未擁有過的。
那一刻,我說不出的難受和失落。
明明她是我的女朋友。
為了這件事,我沒少和她鬧脾氣。
「你對我一直冷若冰霜,跟他卻不分你我,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是小三。」
我滿腔委屈控訴他們之間種種過於親密的舉動。
每次換來的只是她冷冰冰的回答。
「顧沉,他只是我從小一起長大的鄰家弟弟,我只是照顧他一下而已,你愛信不信,我不想浪費時間在解釋這種事情上。」
我氣得不想再理會她。
直到分手那天。
4.
畢業前,舍友們都在討論何去何從。
有人問我是不是跟著宋溪去海城,她拿了那邊一個大廠的offer。
我下意識否認。
宋溪從沒跟我提過這事。
但舍友卻十分肯定。
他的女朋友和宋溪一個宿舍,一個月前她就接受了offer,他們全部人都知道。
「顧沉,你可長點心吧!要看緊校花呀。」
我打電話發信息給宋溪,想確認真相。
但她卻一個字也沒回。
我以為她這個點在圖書館,哪知她舍友卻說陪蕭恆出去了。
這會大概已經到校門口。
我連睡衣都沒來得及換,衝下樓找她。
恰好看見宋溪挽著蕭恆的手臂,有說有笑,親昵如同情侶。
她眼中是從來不曾給過我的寵溺。
我衝上前,攔住她,有些激動地質問道。
「宋溪,你去海城的事為什麼不告訴我?你還當我是你男朋友嗎?」
她瞞著我,讓我變成一個笑話。
我迫切想要一個答案。
一旁的蕭恆睜大天真的眼睛,語氣賤賤的。
「顧沉哥,姐姐原來沒告訴你呀?她來海城上班,能順便照顧我,你也替我高興吧。」
我一怔。
這才想起他的大學就在海城。
那一刻,我的心瞬間下沉。
她是為了蕭恆?
宋溪掃視我身上一圈,微微蹙眉。
「別在外面鬧,回去再說。我先送蕭恆回酒店。」
到現在,她還覺得我只是在鬧。
一瞬間,我整個大腦被失望充斥。
他們轉身要走,我一把拽住她的手。
連帶著聲音帶著些高昂。
「宋溪,我現在就要知道!你到底怎麼想的?為什麼不告訴我?」
許是三個人之間的氛圍有些古怪,以至於路人都紛紛看向我們。
她眉心緊皺,臉色瞬間冷淡下來,推開我的手。
沉聲回道。
「好,那我告訴你。」
「沒,必,要。」
我怔住,像是被人兜頭潑了一盆冷水,遍體生寒。
過往三年壓抑著的種種委屈和不滿,此刻忽然像決堤的洪水,仿佛馬上就要一涌而出。
我鼻尖酸澀,淚水在眼眶裡打轉。
連帶說話染上了一絲哭腔,強忍住沒哭。
「沒必要?」
「行,既然沒必要告訴我,那我們就分手!」
她怔住,隨後眼中閃過一絲不耐。
「隨便你,別又後悔就行,我不想再陪你鬧。」
「好,我不會後悔!」
我憤憤扔下這句話,轉身跑回去。
生怕再晚一點,他們就會看見我奪眶而出的眼淚。
那天晚上,下了很大的雨。
我在大雨里,麻木地走了半天,淚水和雨水混雜在一起。
從那一刻,我忽然從未有過的明白。
她並非死板的山,只是不為我譁然。
如今,她大概早就和心上人雙宿雙飛吧。
5.
「他不是我男朋友。」
冷清的聲音打斷我的思緒。
宋溪的目光瞥向我,好像在看我是什麼反應。
「我還是單身。」
這一句話,像是澄清又像是在解釋。
我有點意外,但沒有在意。
聚會快結束,突然電閃雷鳴,包廂里跳閘了,不一會兒又恢復了正常。
「顧沉,你的幽閉恐懼症...能行嗎?萬一再停電,要不我陪你等一下?」
俞躍擔憂地看著電梯間。
我看了看二十多層的高度,正想開口。
身後忽然傳來一道清冷的聲音。
「我可以陪你走樓梯。」
我一怔。
轉身回頭,宋溪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陰影里,手機電筒的光映著她清冷的臉。
很奇怪,在一起時,她從不主動。
如今又是什麼意思?
俞躍把我往她身邊推,笑嘻嘻道。
"那顧沉就交給你了,還是宋大校花靠譜。"
他朝我使眼色,小聲囑咐。
「把握機會復合,別錯過了。」
我無奈笑笑。
禮貌拒絕道。
「謝謝,不用了。」
開什麼玩笑,二十幾層,她想走,我還不想走呢。
宋溪微微挑眉,語氣帶著一絲戲謔。
「怎麼?現在不怕電梯停了?」
她聲音帶著記憶里的揶揄。
「當年誰在KTV電梯里抖得像個篩子?還一直讓我陪你走樓梯?」
我想起大三團建那次,被鎖在漆黑電梯里兩小時,給她打了二十七個未接電話。
後來她在圖書館找到我時,只說了一句:「這麼大人了,電梯停個電而已,還怕黑?」
後來,我讓她陪我走樓梯,她沒有陪過我一次。
從前她嫌我麻煩,如今我們沒有任何關係,我更沒必要討她嫌。
「真的不用了。」
我堅持拒絕。
她冷笑一聲。
「你別多想,只是順路,沒...」
我打斷她的話,平靜回答。
「我女朋友會上來接我。」
宋溪猛地一怔,目光多了一絲不可置信。
6.
眾人都看了過來。
「哇,顧沉你什麼時候有女朋友?」
「你剛才不是說單身嗎?」
俞躍更是吃驚得就差跳起來。
我有些不好意思道:「也就是你問完我沒幾天。」
宋溪的唇角勾起一抹嘲弄,像是並不相信。
「我還以為你對以前...會很難忘...不說這個。」
他話鋒一轉。
「你們怎麼認識?長得漂亮嗎?做什麼工作?」
俞躍一連串的問題如同連珠炮。
我還沒來得及回答。
這時,高跟鞋踩在大理石地面發出清脆聲響,一個高挑纖瘦的女子,朝我們包廂走來。
「顧沉,抱歉,我來晚了。」
沈雨安剛從公司趕來,穿著剪裁精緻的黑色西裝套裙。
耳垂上的鑽石耳釘隨著動作閃爍,將那張妝容精緻的臉龐襯得愈發好看。
她走過來擁住我,溫聲道。
「降溫了,有沒有凍著?」
感受傳來的體溫,剛才雨水帶來的涼意瞬間消失。
「顧沉,女朋友那麼漂亮,給我們介紹一下啊。」
俞躍眼中閃著八卦的光。
沈雨安倒是十分大方。
「我是顧沉的女朋友,多謝各位對她的照顧。」
她一一和他們握手自我介紹,從容得體。
而宋溪的臉色漸漸蒙上一層冷意。
上車時,沈雨安給我遞來一副眼罩。
「你從小就怕黑怕閃電,我陪你坐電梯下去。這款眼罩效果最好,等下你在車裡戴著好好睡一覺。」
我一愣。
我和沈雨安自小認識,小時候爸媽工作忙不在家。
時常把我交給沈家照看。
每每遇到這樣的天氣,沈雨安會像個小大人一樣,來到我房間,給我講故事,哄我入睡。
沒想到,她到現在還記得。
我有些不好意思道。
「我都那麼大人了,不是小孩子了,不用像以前那樣,顯得我很沒出息很麻煩。」
沈雨安卻輕輕搖搖頭。
「怎麼會呢,女朋友照顧男朋友,是天經地義的事。」
我接過眼罩,心中一股暖意蔓延。
它的效果確實好,我閉著眼聽歌,不知不自覺睡著了。
到家時,我已經睡過一個小時。
醒來時,沈雨安正看著我,眼神溫柔。
「你怎麼不叫醒我?」我有些不好意思道。
「看你睡得香,不忍心。」她笑道。
我耳尖微熱,輕聲道。
「謝謝你來接我,麻煩你了。」
今晚風雨交加,她的公司又離得遠。
她問我地址時,我本想婉拒,她卻一再堅持來接。
沈雨安唇角揚起,溫聲道。
「我是你女朋友,都是我應該做的,我們之間更不用說謝謝。」
「顧沉,只要你需要,任何時候我都在。」
她的眼神那麼認真。
認真到仿佛下一刻,哪怕天地傾倒,她也會在我頭頂撐起一方天。
從來都是我倒追別人,當慣了舔狗,卻從來沒想過愛是相互的。
送到門口時,她忽然喊住我。
我回頭,茫然看著她。
而沈雨安的眼睛卻亮得如星,叫人看得有些恍惚。
她靠近。
距離近到可以聞到她身上淡淡的茉莉花香味。
溫潤清雅,有股叫人心安的力量。
輕柔一吻落在我的唇瓣。
那一瞬間,我渾身似有電流涌過,心裡酥酥麻麻。
她低沉的聲音縈繞在我耳邊,帶著撩人的繾綣。
「晚安,顧沉。」
我攥緊了裙角,聽到自己的心跳如鼓。
久久不能回神。
7.
第二天去公司時,我還在回想昨晚的吻。
以至於同事和我說今天有新總裁空降時,我根本無心去聽。
也就沒想到那個人竟是宋溪。
而她的辦公室就在我工位對面,一抬頭就能看見。
人事說宋溪不喜歡原來總裁辦公室的風水,所以才挪到這裡。
我下意識覺得奇怪,她什麼時候信這個了?
休息時間,和同事在茶水間閒聊。
「顧沉,聽說宋總和你同一個大學,你認識她嗎?」
我猶豫了一下,想到之前員工介紹時,她對我冷漠的態度。
還是笑笑搖頭「不認識。」
說到底,我們分手三年,現在跟陌生人沒有差別。
他捧著杯子,一臉可惜。
「宋總漂亮又多金,還想和你打探一下她有沒有男朋友呢。」
我淡笑不語。
宋溪卻忽然出現,臉色沉沉,開口命令。
「顧沉,馬上拿計劃書給我,還有沖一杯咖啡到我辦公室。」
說完,她徑直走掉,沒給我任何說話的機會。
等我把計劃書拿給她,她只看幾眼便扔到一邊,抿了一口咖啡。
直勾勾望著我。
「顧沉,你沒有話和我說嗎?」
我平靜地對上她的目光,道。
「如果計劃書沒問題,那我先出去,還有工作要忙。」
她冷笑一聲,修長的指尖把玩著一支昂貴的鋼筆。
「不認識我?」
「我喝咖啡的口味倒是記得清楚。」
曾經為了追她,我費盡心思研究她的喜好。
那樣刻骨的回憶並不是輕易能忘記。
但現在對我來說已經不重要了。
「只是隨便沖的,如果不喜歡我幫您叫劉秘書....」
我語氣生疏,並不想和她繼續拉扯。
「顧沉!」
她的眼眸難得染上一層怒意,打斷我的話。
「你還要為當年的事繼續賭氣?都三年了,你氣還沒消?」
「還有昨晚那個女的是你叫來演戲的吧?你怎麼還是那麼幼稚。」
我一怔。
忽然又覺得好笑。
分手三年,她居然認為我在鬧,還演戲。
這一刻,我忽然連解釋的耐心都沒有。
「宋總,沒別的事,我先出去了。」
說完,我也不管她表情如何,直接轉身。
「當年出國,為什麼不告訴我?」
她在身後喊住我,聲音似乎有些澀然。
我沒有回頭,頓了頓。
「沒必要。」
留學是爸媽早有的安排。
那會兒我只想和宋溪在一起,拒絕了他們。
後來分手,我才心灰意冷答應。
話音剛落,似乎有什麼被折斷的聲音。
當年的話,我如今也還給他。
8.
那天的事後,宋溪沒再理會我。
偶爾碰到依舊一副冷漠的模樣。
周末休息時,沈雨安主動提出約會,我欣然同意。
去商場逛街時,我提議要不我找個地方坐著,等她逛完再來找我。
畢竟從前宋溪嫌我無聊,就是這樣做。
沈雨安只笑笑,揉揉我的頭髮道。
「情侶約會扔下你算什麼女朋友?我可干不出這種事。」
「不管做什麼,我只要和你在一起就很開心。」
「那邊有家你喜歡的手辦店,我們過去看看。」
她說著,十分自然地牽上我的手。
掌心柔軟,十指緊緊扣著我的手。
看著她明媚燦爛的側臉,我唇角不自覺翹了起來。
我買了很多手辦,沈雨安還興致勃勃幫著我挑。
惹得一旁的營業員一臉羨慕,說從沒見過那麼好的女朋友。
此刻,她正耐心的給我整理手辦。
面容帶笑,眉眼溫柔。
我笑了笑。
心中像是喝了一大口的蜂蜜水,甜甜的。
這一天,我前所未有的開心。
第一次知道真正的情侶約會原來是那麼美好。
下車後,我鼓起勇氣,主動吻上了沈雨安。
她似是一愣,在我想要分開時,忽然摟緊我的腰,加深了這個吻。
不同於之前的輕輕觸碰。
她的吻很溫柔,卻帶上了一絲侵占的渴望深入。
而我一點也不排斥,我突然理解了什麼是生理性喜歡。
整個人被她淡雅的茉莉花氣息包裹。
反而覺得有點沉淪其中。
直到她幾乎要喘不過氣,我才不舍鬆開。
修長的手指輕輕擦過她凌亂的唇瓣。
「顧沉,我今晚很高興。」
她的眼眸中透著如願以償的情愫。
溫柔又撩人。
「我也是。」
我耳尖早就紅透,心跳個不停。
7
情人節這天,臨近下班時,宋溪對我的方案不滿意。
連續修改好幾版,直到公司的同事已經走光,只剩下我一個人。
「繼續改。」
宋溪淡淡掃了幾眼,又把文件扔回給我。
我深呼吸一口氣。
不知道她是故意為難我還是真的要改。
沈雨安今晚定好了浪漫的情侶晚餐,是我最喜歡的餐廳。
離約好的時間已經過去兩個小時。
「宋總,是哪裡有問題,您說出來,我好馬上改。」
宋溪看了看手錶,面上沒什麼表情。
就在我以為她不會說的時候,她忽然指出幾個地方。
我最後一次改完,她看了幾眼才終於點頭。
我瞬間如釋重負。
趕緊收拾東西衝出辦公室。
進到電梯時,沒想到宋溪也跟著進來。
封閉狹小的空間,兩人之間的氛圍沉默得有點詭異。
宋溪依舊是面無表情,一身清冷。
奇怪的是,從前我迷戀她這種與眾不同,像高嶺之花的氣質。
如今,只覺得令人窒息,只想逃離。
我緊緊盯著電梯的數字,心中不斷默數。
門開的那一剎那,我抬腳就要往外沖。
「顧沉,你不害怕坐電梯了?今晚要不要去吃...」
身後的宋溪突然開口。
但我沒聽清楚,因為下一刻,我看見站在門口,捧著禮物盒的沈雨安。
「顧沉。」
「雨安!」
她開心地撲進我懷中。
加班時,我就讓她不用等我先回家。
「你怎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