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胡不喜完整後續

2025-07-10     游啊游     反饋
1/3
最純色的那年,我在路邊撿了個美男子。

拿鏈子拴在床上,各種翻炒煎炸。

食髓知味後,我也打算給他個名分。

可買紅褲衩定情時,我卻看到了尋人告示。

才知京城裡隻手遮天的侯爺,昨夜被我翻炒了三遍。

唯恐被滅門,我反手將他賣進南院,換了一百兩現銀帶著阿黃連夜逃出了城。

三年後,他臉上的笑比架在我脖子上的刀都還冷:

「先打斷你腿的好,還是先敲碎你手指的好?」

身後鑽出個小腦袋,奶聲奶氣道:

「手不行,她還要摸隔壁老王的屁股。」

1

最純色的那年,我的黑風寨被一鍋端了。

朝廷仁慈,將兄弟們都收編了,獨獨扔下了我。

他們說,我成分不好,不僅是黑風寨二當家,劫財還劫色。

指望兄弟們為我發聲。

可他們一個個的,不是說我對趕考的書生吹流氓哨,就是說我對威猛的大叔舔嘴皮。

更有甚者,為了當朝堂的舔狗,汙衊我偷看兄弟們洗澡。

他們一個個捂著褲襠臉色大變,不是要跟我割袍斷義,就是要我還他們清白。

大罵我胡鬧禽獸不如,連兄弟們都不放過。

可憐阿黃都跟著我挨了幾頓罵。

名聲壞了,京城我是徹底待不下去了。

偷了兄弟們的銀錢,我連夜跑了路。

打算換個地方,開個養眼的澡堂子安度餘生。

卻在郊外的草叢裡,被隨地大小尿的阿黃髮現了個俊美的男子。

2

他劍眉星目,面如刀雕,寬肩窄腰,兩條腿比我命都長。

更重要的是,他正在哼哼唧唧的鼻子,很大。

比南院的小弟弟們俊俏多了。

我本著不撈白不撈的心態,假意扶他起身,一把把在他堅實的胸膛上沒命地薅。

「哎呀,大冷天的怎麼睡在這兒啊,染了風寒如何是好,來,我扶你睡我······馬車上啊。說到大……你那裡·······」

「別動。」

他鳳目微睜,雙眸雪亮,卻帶著濃濃的殺意。

攥著我的手發出的一聲帶喘的悶哼,都擰著狠勁兒。

我脾氣一下子就上來了,正打算狠狠掐兩把屁股撈個夠本。

才驚覺他抓著我手腕的掌心燙得嚇人。

殷紅的眼尾拖著水汽,他胸口劇烈起伏,整張俊臉都帶著不正常的潮紅。

這分明是中了媚藥。

不等我靈機一動,他已經像餓狼一般飛撲到我身上,挺拔的身子壓得我一動不動。

一雙骨節分明的手掐上我的細腰,急不可耐地撕起了我的衣裙。

誠然,我作為一個曾經的悍匪頭子,不可能連個媚藥都對付不了。

可正如開頭所說,我處在最純色的那年。

他溫熱的吻,滾燙的胸膛,和堅硬的······意志,都讓我意亂情迷。

可即便如此,也只有我欺負男人,沒有男人欺負我的道理。

不等笨手笨腳的男人找到我腰帶的結,我一個翻身反騎在了他身上,要給他一個狠狠的教訓。

「你中毒太深,磨磨蹭蹭來不及了,姐姐利索,姐姐救你。」

他俊俏臉上一閃而過的詫異與羞憤,被更大的情慾頂替。

滾燙的手攀上了我的腰身,迎合著、顫抖著、悶哼著,他像寨子後面那朵被雨打過的百合花,令人慾罷不能。

不愧是鼻子大的男人,有勁兒還能折騰,直到後半夜,才疲軟了下去鬆開了手。

露水情緣,各取所需罷了。

我心滿意足,提起褲子丟了一袋乾糧和半副身家,就準備走人。

他眸光幽深地落在我扔的錢袋子上,閃著暗恨的光,冷冷道:

「別讓我知道你是誰,否則定將你扒皮抽筋,挫骨揚灰。」

3

斯!

我一個回身。

啪!

一耳光落在他臉上。

「恩將仇報的東西,老娘救你還救出毛病來了。是沒給你銀子,還是沒讓你舒服?」

「就這一袋銀子,都夠我去南院三回了。」

他被打得偏過臉去,狠狠吐出嘴裡的血:

「翻上騎下,樣樣熟稔。是救我,還是趁火打劫又搶又占,你自己不清楚嗎?」

他雙目猩紅,皮笑肉不笑裡帶著寒潭一般的冰冷,肅殺又勾人。

還別說,這咬牙切齒的玩意兒挺讓人著迷。

我眸光一閃,彎著嘴角壓下身去:

「趁火打劫?也好。」

撕拉!

他的長袍被我一把撕爛。

「我便讓你看看什麼叫又搶又占。」

他餘毒未清,身子軟得像一攤爛泥。

咬著屈辱與憤恨,眼睜睜看我撕下他的衣服,將人五花大綁著扔上了馬車。

「後悔了吧?讓你多話!」

他不讓我碰,我就更愛碰了。

少兒不宜,大黃被我順手掛在車棚頂上。

孤男寡女,共處狹小的空間裡,我一雙手忙活開了,就沒停過。

他屈辱至極,張口就要咒罵,被我一嘴堵得嚴嚴實實。

「荒郊野嶺,你叫破喉嚨也沒人來救你。破喉嚨,破喉嚨,嘿嘿,沒人。」

長睫輕顫,他明顯不忿又震驚,都快碎掉了。

偏偏,身體在我手下很誠實。

一頓如狼似虎的操作過後,我鉗著他的下頜,滿臉饜足道:

「敢出一聲,我便將你赤條條扔下馬車。」

指尖掃過他胸口我嘬出來的愛痕,我邪魅一笑:

「堂堂九尺男兒,被我又搶又占,吃干抹凈了,傳出去也不好聽吧。」

他下頜緊繃,鋒利又精緻,好愛啊。

我深呼了一口氣,又騎了上去。

車馬不停,我也沒停。

三日後便到了偏僻的清水鎮。

4

三兩銀子買了一個小木屋,他被我拴在了小床上。

翻炒煎炸,我一日三餐吃得很飽。

起初,他還咬牙切齒地咒罵,齜牙咧嘴地撞我。

後來,開了葷的他也吃得挺香。

情到深處,他掐著我的腰沒命地頂:

「你敢對別人這樣,我就殺了你。」

我一邊享受,一邊言不由衷地應和:

「只愛你,只給你,只要你。快,加速!」

他腰一沉,像發怒的猛虎,長驅直入,勢不可擋。

累極了,他埋頭在我胸口上:

「最好裡面真的有我,不然我就挖了你的心。」

我眼皮都睜不開了,敷衍極了。

「有你有你,只有你。」

迷迷糊糊里,他翻身下了床,拿著溫熱的水給我擦了擦身子。

一邊欣賞他留下的傑作,一邊忍不住輕笑出了聲。

清醒後,只覺肯定是錯覺,他被我拿狗鏈子拴著,必然半步都離不開小床的。

再後來,我坐在樹枝上沖路人吹個口哨,他便咬著牙,鬼氣森森地從漆黑的窗戶里伸出一張臉。

「呵,你胃口真好,喂不飽的餓死鬼。」

他不聽我解釋,拉著臭臉反手將我和阿黃鎖在了門外。

「三心二意的女人,不配有家。你就和你的狗在外面流浪吧。」

沒飯吃的日子,很餓,很無聊。

我才知道,食髓知味後,我對他上了癮。

也難怪,他花樣多,故意勾引我,我年紀小小,當然經不起誘惑。

拽了拽阿黃的狗鏈子,我嘆著氣問了他一句:

「老這樣也不是個辦法,不然,我負個責,給你個名分吧。」

「這鏈子屬實影響了我發揮,不要也罷。」

他驟然抬眸,一瞬不瞬地盯著我:

「你不怕我跑了?」

「你在我心裡,跑不掉。」

我沖他拋了個媚眼,顧盼生輝,一下把人拿捏住了。

紅蓋頭沒有,我帶著阿黃去給他扯了個紅褲衩。

喜滋滋提著酒肉回家成親時,卻看到了城門上被圍觀的告示。

5

才知滿京城找翻天的那個冷麵侯爺陸江停,昨夜被我壓在床上翻炒煎炸吃了三回。

「提供線索者,侯府與陛下重重有賞。怠慢侯爺的,輕則要命,重則抄家滅族。」

官兵架著長刀威風凜凜。

圍觀的人群里傳出竊竊私語。

「侯爺陸江停,下月便要娶明月郡主了。二人青梅竹馬,感情甚篤。怎這個時候丟了?」

明月郡主?

我那個好色鬼的爹,就是被她一刀刀凌遲而死的。

她啊,心狠手辣我惹不起。

「聽說被仇家找上了,受了傷,也不知被誰藏了去。郡主急得都快求著她的皇帝舅舅掀翻了整個京城。」

「一隻手便擰斷敵國守城將脖子的殺神,誰活不好了,要藏他?是想不開要一個人死,還是一家都死!」

我低頭看了眼跟我風餐露宿到處奔波的大黃,一顆心,雖活微死。

摸摸他的狗頭,我下定了決心:

「我可以牡丹花下風流死,但好狗,你得活。」

轉頭,我便將陸江停賣去了南院,帶著一百兩和阿黃,頭也不回地逃出了城。

我拿紅褲衩騙陸江停:

「我請我阿兄來喝喜酒,就一個時辰,去去就來。」

陸江停翹起的嘴角壓都壓不住:

「你非要這麼隆重地給我身份的話,我被你綁著,也只能順從你。」

「快去快回哦,等你回來吃晚飯。」

我笑得很乾,哄著他又賣了一回死力。

那南院的老闆也在看告示的人群里,他被黃金千兩饞紅了眼。

能把陸江亭給他,他嘴都笑歪了。

一路上,我都在後悔。

昨晚應該多炒一次的,再也吃不到那麼香的飯了。

饞得我口水從眼角流了出來,砸在手背上,被阿黃一口口舔了去。

他白眼直翻,嗚咽著長嘯了兩聲。

大概心黃的人眼淚都有毒吧,把阿黃都毒壞了。

趴在馬車上,他蔫了半個月才有了點精神。

6

三月後,我們逃難到了西北的邊陲小鎮上。

一路上風餐露宿,我水土不服,吐得昏天黑地。

直到要抓服止吐藥,老大夫才大驚失色道:

「你有了身子。」

我後知後覺,原來,肚裡揣了崽。

坐在產婆的桌邊,那碗濃黑的落胎藥熏得我睜不開眼。

我是被阿爹撿回去的,他老孤寡沒有正形,偷看寡婦洗澡,摸老鴇子屁股,和妓子偷情。

也教得我好色狂悖,無恥下流。

哪裡像個女子,又如何做得了母親。

所以,這孩子我不打算要了。

阿黃一聲聲沒命地叫,拖著我褲腳一次次將我往外拽。

「別鬧,我養你已經很勉強,怎麼養得好一個孩子。」

賣炊餅的老王掀開了大氈帽,洗掉了猥瑣的偽裝,露出了一張嬌俏的女兒面:

「不就那麼養咯,我就這麼地將大牛養到三歲了。」

「雖是辛苦些,但有了奔頭。做炊餅都使不完的牛勁。」

虎頭虎腦的大牛抱著阿黃,滿地打滾。

一個呵呵呵地笑,一個騰騰騰地跳。

日子從葡萄架里漏了一地細碎的光,好像,也沒那麼難熬了。

我手落在肚子上,感受著一個生命的跳動,心就那麼軟了下來。

揣著崽,我再也不能女扮男裝開澡堂子了。

就在老王隔壁開了個小酒館。

7

一個女人,在戰火紛飛里開店做生意不易。

但剁了兩隻摸我屁股的髒手後,就容易多了。

六個月後,我在疼痛里生下了肉糰子。

她隨我姓,叫胡云喜。

胡鬧的女兒,胡云喜。

胡修竹的孫女,胡云喜。

我有了女兒,也學著隔壁老王做個正經的女人、負責任的娘。

棄暗投明,我再也不偷看大雞仔洗澡了。

一點點銀錢,不是給阿喜買羊奶,就是買了衣服被子。

至於南院,早就不去了。

進進出出的大老爺們兒,高矮胖瘦,什麼樣的都有,我再也沒有將人按在床上狠狠欺負的衝動了。

只是很偶爾,我會想起那雙滿含希冀的紅眸,那雙捨不得鬆開我的修長的手,和那張纏著我咬的溫熱的唇。

͏

可他久遠得像一場囫圇夢,門口的鈴鐺一響,我就要起火燒飯做生意養孩子,那些夢就在煙火里一點點散開。

飄去了天邊,扯出的漫天晚霞,和阿喜的面頰一樣紅。

老王問我:

「年紀輕輕,不想男人?」

跟我開黃腔,她是不知道我的厲害。

我反手在她屁股上薅了一把,邪魅勾唇道:

「你不就是我的男人?晚上洗香香,等我哦!」

我和我的男人就這麼在打情罵俏里把日子過了下去。

三年後的一日,胡云喜騎著阿黃掏了客人的燒雞。

我拎著竹條子,攆了三條街。

胡云喜一巴掌,阿黃吃得多,兩巴掌。

兩個人蔫頭巴腦老實了,一個鑽進被窩假裝睡午覺,一個趴在地上耷拉著腦袋,心虛得頭也不敢抬。

我氣不過,多罵了兩句:

「都是當舅舅的狗了,你能帶著孩子做偷雞摸狗的事?」

「我平時都是怎麼教你的?客人的東西動不得,你有沒有聽進去?」

誰帶孩子誰得瘋,阿黃尾巴一甩,氣呼呼奔出了門。

我叉著腰沖它大喊道:

「好,長本事了,說你兩句就要離家出走,有本事你就別回來。」

「還治不了你了,誰不知道我胡寡婦潑辣厲害,沒人惹得起。」

他那狗德行,一炷香以後就齜著大門牙屁顛顛回來了。

我抱著雙臂倚在核桃樹下,冷嘲道:

「喲,還知道回來啊。以為被郭屠夫剁了賣狗肉去了呢。」

「了不起啊,說你兩句都敢甩臉子了。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成了精,另謀出路給自己找了新靠山了。」

我翻著白眼將給他留下的飯放到了他腳邊,他看了兩眼,竟尾巴一甩不屑一顧地扭過頭去。

「還絕食!信不信我抽死……」

我的手僵在了原地。

冷冷地握著一把長刀,門神一樣立在門口皮笑肉不笑盯著我的,不是陸江停,又是誰。

8

陸江停的冷刀架在我的脖子上,將我壓坐在了茶桌旁。他臉上的冷笑比刀還冰。

「不是說叫江水仙嗎?好一個胡鬧!」

他輪廓分明的臉一點點壓下來,在我膽戰心驚里,恰恰頓在耳邊,吐出了冰冷的信子:

「會跑又會撩,我是先打斷你腿的好,還是先敲碎你手指的好?」

事發突然,我腦袋都蒙了,一時不知道怎麼狡辯,才能澆滅他的殺心。

身後的被子裡就伸出了個小腦袋,奶聲奶氣地笑:

「不能打斷手,她還要摸隔壁老王的屁股。」

震驚、詫異與驚恐,一瞬間爬上了陸江停墨黑的雙眸。

他盯著阿喜那張與他一個模子刻出來的臉,握刀的手都在發抖。

"你是·······"

「她是我撿的孩子。」

「你閉嘴!說謊精、壞女人,你說的話我一個字都不會信。」

驚得齜牙咧嘴的阿黃忙伸長了脖子,看我好戲。

轉頭陸江停又溫言軟語問阿喜:

「你……你叫什麼名字?你爹爹呢?」

或許是我看錯了,我在陸江停冷肅的臉上看到了緊張的期待。

床上的小人兒直起了身子,包著大花被,只露出了一個毛茸茸的小腦袋,仰著脖子傲嬌回道:

「我是胡云喜啊,雲喜酒館的小老闆。」

視線停在陸江停手腕的胎記上,阿喜的小眼睛都亮了:

「你手腕上有我一樣的胎記,你見過我的死鬼爹嗎,他也有!」

陸江停唇瓣抖了抖,輕笑著深深看了我一眼:

「你的死鬼爹?你說說看,他是個什麼樣的人,我想想,我有沒有見過。」

唯恐阿喜那張破嘴胡說八道,我眼睛都快眨爛了。

可阿喜根本不看我使的眼色,嘴巴一嘟,滔滔不絕:

「阿娘說,我的死鬼爹在路邊上招惹女人,得花柳病死了。死得難看,她都沒敢看。」

「男人都不是好東西,我死鬼爹當屬第一。臭不要臉拋棄了我和娘,死了還被追債的堵了門,逼得我娘揣著我逃到了千里之外討生活。」

陸江停咬著牙沖我擠了一句:

「拋棄別人?那可真是個爛死鬼。」

現在他掏心窩子的一刀肯定殺不死我,因為我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裡。

阿喜卻狗腿地沖陸江停獻媚道:

「但你長得好看,定然不一樣。」

陸江停輕笑一聲:

「只因好看,便不是壞男人了?」

阿喜眨著葡萄一般的大眼睛,點了點頭:

「我娘就是這般,對好看的人是要寬容一些的。俊爺喝酒都有折扣的,還多送一盤花生米。」

陸江停眸光一冷:

「你娘可真有原則,這麼多年都沒變過。」

我嚇得不行,縮著脖子,弱弱舉了舉手:

「我可以解釋的,都是因為······」

「胡寡婦!你俊俏的男人我來了!」

9

隔壁老王壓著嗓子推開了門。

我那句「都是哄客人開心,見人就叫俊爺只為多賣兩盆羊肉」的話被徹底堵住了。

「死東西,說好的洗香香今晚去找我呢,羊肉都燉好了,你人呢?」

「只管摸屁股惹火,不管脫褲子降火?」

門帘掀開,比我矮一個腦袋,被餅爐子熏的黝黑的老王呀了一聲,住了腳。

她視線在陸江停身上打了個轉,才扶了扶歪掉的氈帽,齜著一口白牙猥瑣地沖我擠眉弄眼:

「家裡有人了啊,不早說。羊肉給你放下了,補補有力氣。」

「今晚吃飽點哦。」

她生怕耽誤我好事,扔下羊肉一溜煙跑得飛快。

阿黃狗腿地搖著尾巴去送,一副很是相熟的死狗相。

陸江停死死盯著老王矮小的背影,又氣又恨,臉陰沉得能滴出水來:

「可真有你的,走到哪裡都不讓自己餓著。」

他把餓著兩個字咬得極重。

一轉頭,眼睛卻紅得厲害。

「醜男人,髒了孩子的眼,我要把他殺了。」

阿喜搖搖頭,用手打了個叉:

「可不行。」

「阿娘說了,沒老王她都活不成了。」

陸江停身子一僵:

「你就那麼愛?他究竟哪裡好?」

「不是這樣的·······」

「小孩子還能說謊話嗎?」

小孩子不會說謊話,可專會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

10

我的原話是,老王是天底下最好的鄰居,在這舉目無親的邊陲小鎮上,若沒了他,我都活不下去了。

我沒有誇張。

最困難的那年,我大著肚子內外忙活,賺的錢連大黃都養不活。

還是她今日幾個餅,明日幾個大洋芋,吊著我們的命。

我生阿喜時,艱難萬分,也是她燒水、熬藥、請產婆,為我忙了一整夜。

便是阿喜的尿片,有一半都是她幫忙洗的。

小酒館雖是我開的,燉羊肉的是她,準備下酒菜的也是她。

沒她和我合夥,我這生意還真做不起來。

阿喜叫她一聲乾爹,一點不虧。

陸江停哪裡願意聽那些解釋,拖著刀就要取老王的命。

「他哪裡好?是很有技巧?做飯很好吃?你這麼護著他!」

阿喜搶著回答:

「是的。阿娘說世上沒有比老王做飯更好吃的人了。」

碎嘴的死孩子,我就多餘教會她說話了。

陸江停肉眼可見地碎了,咬著牙從齒縫裡擠出一句:

「真是深藏不露啊,一個漆黑的矮冬瓜,還有這樣的技巧和本事。本侯就更要去討教一二了。」

我急了,生怕老王遭了殃,張開雙臂擋在了陸江停身前:

「其實……你也很好,不必比較。」

我的本意是他不必去找老王了。

可他好像誤會了。

睫毛顫了顫,笑得比哭還難看。

「也很好?就是一般咯,比不上他。呵呵,難怪你愛不釋手!」

他眼底滾著委屈與落寞。

「輸給誰都忍不了,何況是個矮冬瓜!」

繼而眸光一狠,掐了我的腰,憤憤問我:

「我有沒有說過,你心裡沒我我就挖了你的心,你與別人那樣,我就殺了你。」

「哪樣吖?」

阿喜不知道什麼時候下了床,睜著好奇的大眼睛站在我們中間,仰著脖子懵懂至極。

「摸屁股嗎?阿娘最愛摸老王乾爹的屁股了。」

陸江停身子一晃,血色都要褪盡了。

可瞧見阿喜踩在地上的光腳時,他神色驚慌,失態大叫道:

「你為何不穿鞋?」

阿喜嚇得身子一瑟縮。

陸江停一下子軟了語氣,從我懷裡搶走了阿喜,別彆扭扭地架在懷裡,婆婆媽媽道:

「地上涼,不能光腳,生病了怎麼辦?藥很苦,小孩子吃不下去的。」

「再說,這裡能有什麼好大夫,又能有什麼好藥?若是生了病,幾多兇險。」」

「也不知道怎麼養的,這麼輕。」

「有些人,狗都養不活,還敢養孩子。」

阿黃吐了吐舌頭,有被冒犯到。

將阿喜小心翼翼放在床上,他撣了撣阿喜腳底的灰,然後心疼地捧在掌心裡捂了捂,聲音輕了又輕:

「還有,大人的事小孩子不要多聽,不要多問。」

他意有所指地瞪了我一眼。

11

「有些壞大人很不是東西,貪財好色,騙人不負責,只會教壞小孩子。」

我嗎?

我低頭看了阿黃一眼,指望他為我發聲。

他卻毫無義氣地翻著白眼側過了頭去。

死狗!

天性使然,阿喜很喜歡陸江停。
1/3
下一頁
喬峰傳 • 33K次觀看
游啊游 • 1K次觀看
游啊游 • 1K次觀看
游啊游 • 1K次觀看
游啊游 • 3K次觀看
游啊游 • 770次觀看
游啊游 • 2K次觀看
游啊游 • 1K次觀看
游啊游 • 3K次觀看
游啊游 • 970次觀看
游啊游 • 750次觀看
游啊游 • 6K次觀看
游啊游 • 3K次觀看
游啊游 • 12K次觀看
游啊游 • 880次觀看
游啊游 • 3K次觀看
游啊游 • 1K次觀看
游啊游 • 2K次觀看
游啊游 • 2K次觀看
游啊游 • 2K次觀看
游啊游 • 8K次觀看
游啊游 • 2K次觀看
舒黛葉 • 3K次觀看
呂純弘 • 2K次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