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公主完整後續

2025-07-10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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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侍女是個穿越女。

她自以為隱藏得很好。

但我其實早就看穿了她的來歷。

因為在她之前,我已經賜死了一個她的同鄉。

之所以留著她的小命……

是因為我發現她和前一個穿越女有些不太一樣。

1

我的侍女夏竹是個穿越女。

前幾日她挨了一頓板子。

醒來後,她的芯子就已經換了。

我為什麼會知道呢?

是因為在她之前,我曾賜死過一個穿越女。

夏竹自以為隱藏得很好。

但其實,從見她第一眼起,我便知曉,她已經不是昔日那個夏竹了。

許是近來日子太過乏味,我想給自己找些樂子。

所以我即便已經知曉她是穿越女,卻也裝作不知。

我想看看,她會不會和前一個穿越女一樣。

一邊嚷嚷著人人平等,卻又費盡心思爬上了皇上的龍床。

試圖以宮女的出身,來和我爭這後位。

2

傍晚我正在院裡散步,就聽宮門口響起一句:「皇上駕到!」

「皇上今兒怎麼得空過來了?」我上前相迎。

近日江南水患一事讓皇上忙得焦頭爛額。

已經有大半個月沒踏進過後宮了。

皇上拉著我的手往殿內走。

他緩緩道:「好不容易能喘口氣,便過來看看你。」

待進了殿內,他又狀似無意地道:「算算日子,許常在的孩子快要生了吧?」

陡然聽皇上提起許常在,我心頭不免有些詫異。

因為這個許常在平日裡並不受寵。

即便是身懷龍胎,皇上也沒怎麼去看過她。

「皇上日理萬機,竟能記得許常在的產期?」我挑了挑眉。

皇上拉著我的手,打趣道:「皇后這是吃醋了?」

他話鋒一轉,道:「朕是想等許常在的孩子出生後,便交由皇后撫養。」

說到此處,皇上的語氣變得有些沉重。

「太醫說皇后的身子不適合生養,此生恐難有自己的子嗣,那朕便送一個兒子給皇后。」

我與皇上成婚之後,卻遲遲未能有孕。

太醫曾斷言我的身子骨弱,這輩子都不會有自己的孩子。

但這並不代表我願意給別人養孩子。

我正想拒絕,卻陡然發現夏竹看我的眼神充滿了憐憫。

我是皇后。

母親出身高貴,父兄又手握重兵。

她為什麼會用憐憫的目光來看我?

是因為聽到我不能有自己的孩子?

還是……

3

我最終還是拒絕了皇上的提議。

人家十月懷胎,辛苦生下來的孩子,我抱過來養算什麼?

養得好也就罷了。

若是養不好,還惹一身騷。

可我沒想到,許常在生產那日,皇上竟會讓嬤嬤直接將孩子給我送了過來。

許常在生的是個小公主。

小臉皺巴巴的,丑得跟猴兒似的。

嬤嬤一邊小心翼翼地觀察著我的神色,一邊溫聲道:「娘娘,皇上說了,若您喜歡便留下,若是不喜歡,再給許常在送回去。」

我下意識朝夏竹看去。

如我想的那般,她的眼底又出現了我看不懂的憐憫。

除此之外,似乎還有些別的情緒。

只是我分辨不出來究竟是什麼。

我揮了揮手,道:「給許常在送回去吧。」

嬤嬤愣了愣,只得將孩子抱了出去。

「其他人都出去,夏竹留下。」

我的話一出口,就見夏竹眼底的憐憫瞬間變成了忐忑。

我若有所思地問道:「夏竹,你在憐憫本宮?」

4

夏竹猛地跪倒在地上。

她惶恐道:「奴婢不敢。」

倒是比上一個識時務。

我垂眼看著忐忑不安的夏竹,「你當本宮是傻子?什麼都看不出來?」

夏竹猶豫片刻,道:「娘娘不傻,只是……」

「只是什麼?」我換了個坐姿。

夏竹咬了咬牙,道:「奴婢是覺得皇上將許常在的孩子送給您,並非想彌補娘娘的遺憾。」

我垂眸,掩去眼底的複雜。

「哦?那你以為,皇上將許常在的孩子送給本宮,是為了什麼?」

與皇上成婚以來,我與皇上從未紅過臉。

平日裡,什麼好的東西都往我宮裡送。

留宿在我宮裡的時間,比去其他妃嬪那裡的時間加起來還要多些。

偶爾有那些個不長眼的妃嬪冒犯我。

她們的下場,不是被打入冷宮,就是被降了位份。

世人皆道皇上獨寵皇后。

從未有人懷疑過皇上對我的用心。

我很好奇,夏竹是不是知曉什麼我所不知道的事。

夏竹眼底的掙扎我看得清楚。

但我並未因此就給她任何承諾。

她來到這宮裡已經有一段時日。

想必也聽說過,我曾賜死過一個自稱穿越女的女子。

良久之後,夏竹才仿佛下定了決心一般,道:「娘娘可知,沈昭儀的孩子也快要出生了?」

5

夏竹口中的沈昭儀,乃是戶部尚書之女。

是我與皇上成婚的次年入宮的。

她素來乖巧,平日裡不爭不搶。

加上身子骨又弱,平日裡鮮少出來走動。

在這後宮裡沒什麼存在感。

所以至今也只晉過一次位份。

前兩年還大病了一場。

皇上念在她父親的份上,便讓我免了她每日的請安。

只是沒想到她的身子雖弱,運氣倒好。

皇上去她宮裡留宿的時間並不多,但卻有了身孕。

算算日子,似乎被太醫診出有孕的日子,和許常在差不多?

可夏竹提沈昭儀做什麼?

夏竹直視著我,道:「奴婢斗膽猜測,皇上將許常在的孩子送給娘娘,是想絕了娘娘將沈昭儀的孩子抱過來養的心思。」

我的心裡咯噔一聲,面色卻並無變化。

「夏竹,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我沉聲問。

夏竹又磕了個頭,「奴婢知道。」

她跪得筆直,用坦然的目光看著我。

「沈昭儀體弱,娘娘若是想選一個皇子過繼,沈昭儀的孩子便是最好的選擇。」

我呼吸一滯,陡然想起沈昭儀剛被太醫診斷出有孕時,我與皇上開過的一個玩笑。

那時沈昭儀大病初癒,我便戲言稱等將來她將孩子生下來後,我要接回身邊養育。

在那之後不久,許常在便也有了身孕……

但與沈昭儀不同的是,許常在出身低微。

父親似乎只是個小知縣?

我抬眼看向夏竹,「你說這些,就不怕本宮殺了你嗎?」

夏竹是被她的父母賣進宮中當宮女的。

我若真想殺她,沒人會攔著。

聞言,夏竹瞳孔微縮,但她卻鼓起勇氣道:「怕,但我更怕您死不瞑目!」

6

許常在的孩子是早產的。

在她生產那日,外頭剛下了一場雨。

許常在不小心跌了一跤,孩子便意外早產。

好在母女平安。

她身邊伺候的宮人因小公主剛出生而躲過一劫。

不過皇上仍舊動了怒,賞了他們一頓板子。

如今想來,許常在這一跤摔得實在蹊蹺。

她的孩子已經快要足月,我也免了她的請安。

試問外頭剛下過雨,地面濕滑,她有何非要出去不可的理由?

我讓人去暗中打聽那日許常在宮中發生的事。

同時又召來太醫,詢問許常在當時的情況。

太醫道:「許常在身強體健,小公主也快要足月,雖是早產,倒也不打緊,平日裡細心些照料即可。」

皇上意欲將許常在的孩子抱給我養一事,並未遮遮掩掩,所以這些太醫都是知曉的。

我下意識想到了沈昭儀。

可話到了嘴邊,便又強行咽了回去。

如若皇上真的如同夏竹說的那般,那這太醫未必肯對我說實話。

甚至還會打草驚蛇……

我喚來從小跟在身邊的侍女。

「替本宮去一趟將軍府……」

7

太醫院新來了一名醫女。

聽聞這位醫女來自神醫谷,是神醫穀穀主的親傳弟子。

這位醫女是晉王妃舉薦的。

太后娘娘久病不愈,晉王妃又是太后侄女,便親自去了神醫谷,將這位醫女請進宮,來為太后診治。

醫女入宮沒幾日,太后娘娘的病情便有了好轉。

如今這位醫女已經成為宮中的大紅人。

位份高些的妃嬪,都曾請她幫自己診治過。

倒是素來體弱的沈昭儀,自那醫女入宮以來,還不曾請她幫自己診過脈。

這天我與皇上正在用膳。

我提議道:「皇上,聽說最近為太后娘娘醫治的那位醫女醫術很是了得,沈昭儀體弱的毛病,這麼多太醫都沒能治好,不如讓那醫女去幫忙瞧瞧?」

我邊說邊打量著皇上的神色。

「有病治病,若只是體弱,也可以讓她幫忙調養調養,您意下如何?」

皇上神色不變,淡淡地道:「陸神醫近日為許多妃嬪都看過病,沈昭儀又剛生下小皇子,若是帶了病氣過去,反而是弄巧成拙。」

皇上口中的陸神醫,指的便是那位醫女。

他笑了笑,道:「等小皇子滿月之後再說吧,反正沈昭儀體弱也不是一日兩日的事了,再等一陣子,倒也不打緊。」

我臉上的笑容不變,「還是皇上考慮得更周全些,小皇子還小,的確該小心謹慎些,不過……」

「不過什麼?」皇上偏頭看向我。

我繼續說道:「沈昭儀如今為皇上誕下皇子,這位份,是不是該升一升了?」

8

沈昭儀是在陸神醫入宮前生產的。

與許常在不同的是,沈昭儀身子雖然弱,但這孩子卻是足月之後,自然分娩的。

一大早就開始發動,折騰到了半夜,才將孩子給生下來。

我作為皇后,本該去瞧著。

可誰讓我的母家強大,又得皇上盛寵。

這些年宮裡的女人生孩子,我都不曾前去守著。

因為我不能有自己的孩子一事,宮裡的人都知曉,所以那些個妃嬪巴不得我不去。

誰也不想,自己十月懷胎生下來的孩子,被我這個皇后給看上。

以皇上對我的偏寵,我若看上了,他必然不會阻止。

……

沈昭儀養育皇子有功,被晉為妃位。

在內務府擬的封號中,皇上選了「宸」字作為她的封號。

小皇子滿月那日,冊封沈昭儀為宸妃的聖旨一大早便送了過去。

我原本還提議要給宸妃擺上兩桌慶賀,但皇上卻並未應允。

「她得了晉升,便已是恩典,慶賀便不必了。」

言語之間,似乎並未將宸妃放在心上。

「小皇子的滿月酒已經很低調了,臣妾是想借著宸妃妹妹晉升的喜事,讓宮裡頭的姐妹們都高興高興。」

皇上沉默片刻,終於點了頭。

「那便依你。」

9

宴席就設在宸妃宮中。

因她身子弱,我便讓她獨居一宮。

這些年來,除了皇上與宮女太監們外,似乎還沒幾個人踏入過這裡。

許常在因要照看小公主,便只命人送了賀禮過來。

同樣沒有子嗣的惠妃一不留神便多喝了幾杯。

她原本也有過一個孩子。

可那孩子還不足一周歲,便夭折了。

自那之後,惠妃便沒再有過身孕。

「娘娘,惠妃方才不慎崴了腳……」夏竹湊到我的耳畔低語道。

我偏頭看向夏竹,「今日在場的妃嬪都喝了酒,難免會有所失態,太醫畢竟是男子,不便前來診治……」

我的目光從宸妃身上一掃而過。

「這樣吧,你去將陸神醫請過來。」

宸妃欲言又止。

她身側的嬤嬤當即道:「娘娘,該給小皇子喂奶了。」

我抬眼看過去,「怎麼,宸妃竟然親自喂養小皇子嗎?」

宸妃微微頷首,道:「臣妾的身子如今已經大好,便想親自喂養。」

「給小皇子喂奶之事,便交給奶娘吧。」

我迎上宸妃的目光,「今日後宮的姐妹們特意前來為你慶賀,你若是不在場,那豈不是太過失禮。」

宸妃抿了抿唇,片刻後,才從容坐下。

「那便依皇后娘娘所言。」

10

在各宮落鎖前,陸神醫悄悄來了我的坤寧宮。

見到我的那一刻,陸神醫雙眼含笑:「瑜姐姐,多年未見,你如今可還好?」

我沖她招了招手,「阿箏,過來說話。」

陸神醫原名陸箏,是我小姨的義女。

她坐到我對面,壓低聲音道:「瑜姐姐,我悄悄看過了,那位宸妃身子強健得很,並不像是生過重病的樣子。」

「我在太醫院的這些時日,本想找機會看一看她的醫案,可卻沒能找到。」

「沒能找到?」我愣了愣。

陸箏點點頭,道:「我本來還想暗中打聽,但太醫院的那些太醫對於宸妃相關的事情,似乎忌諱得很,我怕打草驚蛇,便沒敢多問。」

我拉起陸箏的手,欣慰地道:「我們阿箏懂事了。」

陸箏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正想說些什麼,臉色卻猛然一變……

她不由分說便將手指搭在了我的手腕上。

見狀,我臉上的笑容也漸漸淡了下來。

良久,陸箏才面色凝重地道:「瑜姐姐,你之所以不能有孕,是因為你被人下了絕育的藥!」

11

嬤嬤將陸箏送走後,我便喚來了夏竹。

和上一次一樣,夏竹眼底的忐忑是藏也藏不住的。

我審視著她,緩緩道:「你可知,這位陸神醫,是我的妹妹?」

夏竹雙腿一彎,直接跪倒在地。

「奴婢知道。」

我袖中的手緩緩攥成拳頭,「說吧,你還知道些什麼?」

上一次,夏竹告訴我,皇上對我的寵愛都是假的。

所謂的盛寵,不過是為了替他的心上人當活靶子。

如今皇上縱容我所做的一切,將來都會成為廢后的理由。

夏竹憤恨道:「奴婢還知道,待皇后娘娘的父親和兄長回京述職時,皇上會將通敵賣國的罪名扣到他們頭上。」

「宋氏滿門,除六公子外,連幼子都會慘死……」

夏竹的神情激動,但她的聲音卻壓得很低。

「就連娘娘……也會被賜死。」

我壓下滿腔的疑慮,道:「我知道你是穿越的,可你怎麼會知道這些還不曾發生的事情?」

夏竹神色微變,最後坦然道:「因為您生活的世界其實是一本小說,而我……是穿書的。」

12

在夏竹的耐心解釋下,我明白了穿越和穿書的區別。

她那個同鄉屬於穿越。

對於我們這個朝代將會發生的事情,一無所知。

所以她才會去爬龍床。

而夏竹則是穿書。

她知道所有劇情的走向。

但偏偏,我跟皇上,以及宸妃,都只是這本小說里的配角。

所以有的細節,她知道得也並不清楚。

夏竹道:「這本書的男主是您的六弟。」

「在您和宋家出事時,宋家的家僕用自己的孩子和六公子互換了身份,又趁亂將他送了出去……」

「六公子隱姓埋名,吃盡苦頭,最終為宋家平反。」

聽到這裡,我心裡不禁有了幾分安慰。

「如此說來,皇上和宸妃的下場並不好?」

夏竹微微頷首,「他是這本書里的反派,下場自然不會好。」

她正要說其他,就聽外頭響起了敲門聲。

「娘娘,錢嬤嬤來了。」

「讓她進來。」

錢嬤嬤是我派去打聽許常在早產一事的人。

錢嬤嬤進來後,先行了一禮,才低聲道:「娘娘,奴婢打聽到了,那日許常在之所以會摔跤,是因為她佩戴的珍珠項鍊斷了,許常在不慎踩到滾落在地上的珠子,這才導致小公主早產。」

說到這裡,錢嬤嬤雙手奉上一個小荷包。

「這是那日許常在所佩戴的珍珠項鍊,奴婢發現,斷口處有人為的痕跡……」

我將荷包里的東西拿了出來。

「既是人為,那這東西你又是從何處得到的?」

如果有人要害許常在,斷不會留下這麼大個把柄。

錢嬤嬤道:「這條珍珠項鍊是皇上賜給許常在的,所以那日事發後,許常在的侍女將這鏈子撿了回去。」

錢嬤嬤頓了頓,遲疑道:「奴婢怕被人發覺,便放了一條假的過去,但奴婢卻發現,皇上身邊的朱公公,又悄悄將那條鏈子拿走了……」

我與夏竹對視了一眼,心裡有了個可怕的猜想。

「此事你就當不知,莫要聲張。」

不論許常在受不受寵,但她當時身懷龍胎,內務府的人是絕不敢在這種事情上掉以輕心的。

更何況,這條珍珠項鍊還是李寅所賜。

一切已經明了。

更何況陸箏已經確認,宸妃的身子健康得很。

我故意稱病,將母親召進宮中。

李寅得知後,又派人給我送了好些補品過來。

以往這種時候,我心中都是歡喜的。

這女人麼,哪有不虛榮的?

能被皇上另眼相待,這讓我的虛榮心得到了極大地滿足。

但如今再看,心中只覺諷刺。

12

自從夏竹口中知道自己只是活靶子後,我便讓人暗中留意宸妃宮裡的動靜。

李寅明面上留宿宸妃宮裡的次數一直都不多。

我查了記錄,在宸妃還是昭儀的時候,李寅每個月只去一次。

如今或許是因為有了小皇子,李寅已經去了兩次。

但這只是明面上的記錄。

在夜深人靜的時候,李寅時常獨自一人悄悄溜進宸妃的宮裡。

一待便是大半宿。

在天明前,又悄悄離開。

除了宸妃宮裡的人,和李寅身邊的太監總管,宮裡並無人知曉他們之間的秘密。

想想也是。

若非親眼所見,誰能相信,一個皇帝,竟然能為了一個女人做到這種地步?

……

母親來時,夏竹正為我講述著他們那個世界的故事。

母親見我倚在榻上,以為我真的病了,神色格外焦急。

她疾步走到我的身邊,關切問道:「娘娘,聽聞您……」

我當即拉住母親的手,「母親,我沒事。」

屏退眾人後,我才道:「今日稱病召母親入宮,是有一事想與母親商議。」

母親見我無事,這才鬆了口氣。

她在我身邊坐下,低語道:「有什麼事,非得用這樣的理由讓我進宮?」

我垂眸,挽著母親的胳膊,撒嬌道:「女兒昨日夢見父親和哥哥回京了。」

母親聞言愣了愣,笑道:「皇上沒告訴你嗎?歲末你父親和哥哥就會回京述職。」

「知道。」我平靜道,「聽說邊關有很多新奇的玩意兒,我想讓哥哥幫我帶一些回來。」

我將提前寫好的密信遞到母親手中。

「我要的東西,都寫在信里了,勞煩母親派人快馬加鞭,儘快將這封信交到哥哥手中。」

信里我用了只有我跟哥哥才能看懂的密語。

即便這封信落入李寅手裡,他也看不出什麼來。

至於母親,她與我一樣,都養尊處優慣了。

早早知道李寅乾的事情,未必是件好事。

若是能藏得住倒還好,若是被李寅察覺了端倪……

我怕事情會脫離我的掌控。

13

等待期間,夏竹又同我說了好些書里寫到的劇情。

但我這個皇后在書里其實出現的次數並不多。

夏竹說的,更多的是別人的事情。

比如宋家滿門被滅後,小六過得如何辛苦。

後面小六為宋家報仇時,又都做了些什麼。

李寅和宸妃的下場,夏竹反覆和我講了好多遍。

若不是一遍遍聽著,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壓制住心裡的恨。

這個世界對夏竹而言,只是一本小說。

但於我而言,卻是真實的。

李寅要怎麼寵愛宸妃我都不會有意見。

早在嫁給他之前,我便清楚,他會有三宮六院,妃嬪無數。

宋家助他登上帝位,他可以不感激,可以忌憚,但不該往我宋家頭上栽贓通敵賣國的罪名。

我父親和兄長鎮守邊關多年,身上布滿刀傷箭傷。

可到頭來,卻死於莫須有的罪名。

而我……

與他夫妻還算和睦,也從未算計過他的妃子、孩子。

可他一邊心安理得地享受著宋家的付出,一邊還將我當成宸妃的擋箭牌。

甚至還給我下了絕育的藥……

這些年來,出於對太醫的信任,加之陸箏久居神醫谷,我不曾讓陸箏來為我診過脈。

若非她誤打誤撞發覺此事,我恐怕到死都不會知道。

我不能生,是李寅造成的。

這口氣,我咽不下去。

也不打算咽。

14

沈昭儀得了宸字為封號後,在後宮裡逐漸有了姓名。

加之她又生了個皇子,宮裡自然有聰明人會注意到她。

更何況,背地裡,還有我在暗中推波助瀾。

很快就有人發覺了李寅對她的不同。

「同為妃位,宸妃妹妹宮裡的好東西,倒是比其他人的都要多。」惠妃陰陽怪氣道。

惠妃是李寅身邊的老人。

李寅不見得有多喜歡她,但也會給她幾分薄面。

曾經她也以為自己在李寅面前是特別的。

直到她注意到宸妃之後……

愛和恨一樣,都是很難藏得住的。

李寅最愛的人是宸妃,所以有什麼好東西,自然會忍不住悄悄往她宮裡送。

起初我不知情時,便免了她的請安。

但既然知道她身體無恙,這請安自然不能再免了。

出來走動多了,有些東西,就藏不住了。

「可不是嘛。」同為妃位的楊妃也酸溜溜地開口。

和惠妃跟宸妃不同的是,她只有妃位,並無封號。

「宸妃姐姐就連封號,都比其他姐妹好呢……」

她意有所指地道,話語中的酸味藏都藏不住。

「宸妃為皇上誕下皇子,自然是不同的。」我故意說道。

「那可不。」惠妃看宸妃的眼神充滿嫉妒,「宸妃妹妹的運氣可比咱們好多了。」

「皇上不過偶爾去她宮中留宿,便能安然生下龍子……」

她頓了頓,把目光移向許常在,「許常在與宸妃妹妹雖然先後有孕,但可惜,生的只是個公主,還是早產的……」

楊妃陰陽怪氣道:「是啊,同人不同命,宸妃姐姐生個孩子,便從昭儀晉為妃位,而許常在生個孩子,卻依舊只是個常在。」

而被惠妃和楊妃提及的許常在,臉色已經煞白得不見半分血色。

可奈何她位份低。

即便被人當眾這樣羞辱,也只能忍著。

我把手中的茶盞放到桌上,發出聲響。

「好了,都退下吧,本宮乏了。」

其餘看熱鬧的妃嬪頓時收斂神色,起身告退。

我將目光移向許常在,「許常在,你留下。」

15

許常在目光忐忑,明顯有些不安。

等殿內的人都走乾淨之後,許常在才試探性地問道:「不知娘娘有何吩咐?」

我將當日錢嬤嬤拿回來的荷包丟到許常在跟前。

「許常在瞧著這東西,可覺得眼熟?」

許常在臉色發白,拿荷包的手指都在微微發顫。

在看到荷包里的東西後,她明顯愣了一下。

「這是……」

許常在的臉色變了變。

她抬眼看向我,鼓起勇氣問道:「這應該是臣妾的東西,為何會在娘娘這裡……」

「我若不讓人將這東西拿過來,你如今還能看得到嗎?」

我覺得她問了個蠢問題。

許常在抿了抿唇,「娘娘的話,臣妾聽不太明白。」

我瞧著許常在的模樣意味深長地道:「不,你明白,否則又怎會與小公主同吃同住,寸步不離?」

原本我是沒打算和許常在挑明的。

可我發現,她不是個蠢人,已經隱約猜到自己早產的真相。

而她的父親雖是個小知縣,但她的兄長,卻是個人才……

許常在猛地跪倒在我跟前,聲淚俱下:「求娘娘給臣妾指條明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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