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媽嫁入豪門後。
我的便宜弟弟和一群富家公子哥成立了一個殲婊團。
他們試圖勾引我出軌,再揭穿我真面目。
「她才不是我姐,別看外表那麼清純,其實早就被睡爛了!」
「這種女人廉價得很,沒見過世面,隨便哄一下就能趴下給我當狗。」
我勾了勾唇,約見了裡面最好騙的小少爺。
「你覺得我大不大?」
漂亮的富家少爺看著我,臉色漲紅:「大。」
我從後面抱住他,佯裝憂鬱。
「我從小就因為身體不一樣被人瞧不起,你和那些壞人不一樣,你一定會保護我的對不對?」
他結結巴巴應了聲:「好。」
小處男,就是好騙。
少爺挺直了腰,宣布他要當我的未婚夫。
那群公子哥炸了。
「顧莫!你有病是不是!居然背叛我們?」
「說好我負責勾引,你爬什麼床!」
1.
我打小生得美麗,成績又好,從幼兒園開始,就是眾星捧月的對象。
但是,我媽常常和我說一句話:你要少笑笑。
我問我媽為什麼。
她說:「笑口常開,cheap man 自然來。」
只要我那貌美的媽不小心對男人露出笑,
那群人就會如同蒼蠅一樣粘上來。
我和我媽相反,我臉上永遠都掛著笑。
所有得罪過我的人,都會被我背地裡換著招報復。
後來,我媽找到了我遺失在外的富豪親爸,帶我搬了家。
家裡還有一個便宜弟弟,叫姜年。
我們一碰面,就確信我們將是彼此的仇人。
他對我比了一個口型:「裝貨,看我怎麼治你。」
我無辜地朝他笑了笑。
2.
當天晚上,姜年闖入我的房間,他手裡拿著一隻老鼠,得意洋洋地扔在我床上。
他試圖看見我驚慌失措的樣子。
我眼疾手快,一把將死老鼠塞進他褲子裡。
然後穿著小浴袍,赤著腳驚慌地闖進爸媽臥房。
我掐著嗓音,大聲尖叫:「姜年他偷看我洗澡!」
豪門禁忌關係乃是大忌。
我爸看著我哭得梨花帶雨,鐵青著臉,抄起棍子將姜年屁股打開花。
「下次再敢對你姐這樣,就滾出家!」
等爹媽走後,姜年的屁股腫得老高。
他對著我恨恨道:「你給我等著!」
他找到自己的兄弟訴苦。
【小三的女兒能是什麼好東西,我一定要讓她們母女滾出家!】
【別看外表那麼清純,其實早就被睡爛了!】
【她學藝術一年要花幾十萬,也不知道錢是怎麼撈來的。】
姜年在說這些話的時候,我的手機里同步響起了他的聲音。
來這裡的第一天,我就在姜年手機里安插了竊聽軟體。
他和自己兄弟們密謀的一切在我面前都一覽無餘。
【秦牧:我懂,外表越純的女人,私底下越反差。】
秦牧是圈內知名浪子,帥氣多金,桃色新聞不斷。
他是不婚主義,左手小指常年戴著戒指。
群內的人在他的建議下成立了一個殲婊團,並且寫下了殲婊計劃。
秦牧是主策劃。
他給自己的人設,是只願意為我一人收心的浪蕩公子哥。
以往他經常用浪子回頭這個人設去玩弄女人,百試不爽。
他自信自己的計劃絕對不會出差錯。
而秦牧的好兄弟沈肆,是對我一見鍾情的年下純情男。
他會在秦牧上位的同時刻意勾引我。
一旦我上鉤,我弟就帶人抓姦。
到時候,只要沈肆反水罵我腳踏兩隻船,拿出拍下的證據,就能讓我徹底身敗名裂。
他們自詡為正義的裁決官。
發誓要幫助姜年把那對心機母女一起趕出家門。
3.
秦牧花了一個月的時間和我網聊,摸著我的喜好。
他在聊天時常不經意露出自己的厚實的家底。
還要了地址不斷送各種奢侈品。
嘴甜的多金富少,送上門白嫖,我當然沒有拒絕的道理。
【秦牧:沒見過世面,送點過季的包,也能開心成那樣。】
姜年為他做僚機,帶我去了他別墅內開的 party。
一群知道內情的人都幸災樂禍等著我上套。
這是一場為我精心設置的捕獵遊戲。
大廳中央的主持人戴著小丑面具。
突然別墅陷入一片黑暗。
「斷電了?」
我故作驚慌拉住姜年的手。
但是很快我就反應過來,這手不是姜年的。
因為我摸到了一個硬硬的東西。
是男人手上戴著的戒指硌到了我。
而姜年向來不愛戴戒指。
鼻尖嗅到的是陌生的木質香調,聞起來很貴。
與此同時,小丑的聲音在黑暗處傳來:
「剛剛輸掉國王遊戲的人要親吻異性一分鐘。」
耳邊傳來竊竊私語聲:「剛剛輸掉的是秦牧吧?他不是說自己從不親女人嗎?」
我感知到身側人的靠近,勾了勾唇。
明明換了無數女友,還裝蒜說自己從不親女人,真是又當又立。
最煩比我還裝的人。
我故作驚慌,在感知到旁邊人有低頭的動作。
我微微仰頭主動湊了上去。
唇上一片濕軟。
他吻技很差,心跳如鼓。
我皺了皺眉,怎麼反應這麼青澀,親人都不會?
但是很快我的腰上又多了一隻手。
那手摟腰的動作很熟練。
嘶,親錯人了,這個才是秦牧。
我咬了一下陌生男人的下唇,
他發出一聲悶哼。
我聽見秦牧很清晰罵了一句:「草。」
然後,我被他大力拉近自己懷裡。
燈亮了。
4.
秦牧一臉陰沉看著我唇上的水痕,眸子帶著冷意掃了一眼四周。
最後懷疑的目光落在一直低著頭的沈肆身上。
我頂著一張純潔無辜的臉,站在原地眨巴了兩下眼睛。
「新嫂子怪漂亮的,真是郎才女貌。」
「我去,這是真愛。第一次看見秦哥把人家嘴都親腫了。」
周圍人一個個都笑意盈盈捧著場。
本就在惱火的秦牧,聽見這話徹底黑了臉。
因為剛剛明明不是他親的人!
但很快秦牧又切換成了溫柔深情的表情,牽著我的手,帶我入了座。
他要在今夜一舉將我拿下,所以無論他現在多生氣,都只能憋屈承受。
在這裡長相最為出色的男人有兩個。
坐在我右側的秦牧和坐在對面的沈肆。
目測他們的身高都在 180 以上。
而剛剛吻我的人,也差不多是這個身高。
沈肆的任務是在我和秦牧確認關係時,趁著我們感情不穩定趁虛而入,引誘我出軌。
作為計劃的知情者一一,
秦牧現在懷疑他中途插腳,提前出手也不是沒有道理。
見秦牧一直盯著他,沈肆有些不明所以。
我坐在秦牧身側對著沈肆笑了一下,
他下意識回了我一個燦爛的微笑。
秦牧眼底閃過一絲戾氣,握住我的手緊了緊。
我掃視了一圈,除了這兩個人外,還有一個男的也很高。
他背對著我們,走向了二樓。
寬肩窄腰,腿比他們兩長一截,身材比例很好。
可惜——看不到臉。
姜年冷笑一聲,湊到我耳邊:「別看了,那是顧莫,你這輩子都撈不到。」
「如果不是知道秦哥喜歡你,我才不會帶你來這,也不知道他看上你什麼。」
姜年使用激將法勤勤懇懇為秦牧當著僚機。
四周的演員打著配合,起鬨道:「從未見過秦哥這麼喜歡一個女人。」
氛圍燈亮起。
吵雜的音樂應景變成了一首告白的情歌。
秦牧將自己象徵著不婚主義的尾戒取下送到我的手心,那雙桃花眼含情脈脈看著我。
旁邊又是一陣起鬨聲。
極致的曖昧氛圍,確實比直截了當表白更讓人上頭。
或許任何一個女生都會因為這一串串的操作臉紅心跳。
我笑眯眯坐在原地,對秦牧表現出的愛意照單全收。
秦牧自認為已經攻略成功,流露出無趣的神色,眼裡一片淡漠。
我打量著他的微表情,適當露出羞澀的表情,
扯住他袖子,提醒道:「剛剛是我的初吻。」
秦牧那張得意的臉,瞬間黑了下來。
他冷冷盯著和花孔雀一樣,一直對我露出笑容的沈肆,嘲諷勾起唇角。
我去了一趟衛生間。
手機亮起。
【秦牧:@姜年,不是說你姐很多男友的嗎?怎麼剛剛說這是她初吻。】
【姜年:裝的唄。說不定和你一樣,談一堆女友還說自己初吻還在。】
【秦牧:屁——老子真的在!】
很快,那條新的消息就被秦牧撤回。
掃完一遍群聊後,我翻著自己的手機,找到了來別墅一前的聊天記錄。
有個好心人提前匿名給我發了消息。
【陌生好友:不要去,他們給你做了局。】
ţū́ₕ我回了一段戀愛腦的發言。
【秦牧對我很好,他很愛我。其實我本來沒那麼喜歡他的,但是剛剛是我的初吻。我好像動心了。不過他吻技怎麼差差的,私底下沒看過教程嗎?】
從洗手間出來,穿著黑色休閒裝的長腿男人,頂著一張清冷的臉,拿著手機,臭著臉看著我。
我看見他的下嘴唇破了皮。
並且聞到了熟悉的木質香調。
5.
收回秦牧和沈肆是全場最好看的兩個男人的話。
面前這個人更漂亮。
他鳳眼面無表情時就會透著一股冷感,此時因為帶著羞惱的情緒,那絲冷感被沖淡。
而且,他的屁股還比姜年翹。
顧莫似乎覺得我的目光過於冒犯,嘴唇緊緊抿著。
我調整面部表情,露出了自己在鏡子前訓練過數次的小白花式擔憂微笑:
「你的嘴好像受傷了。」
他眉眼冷意更濃,一雙黑眸深深看了我一眼,然後大步離開。
我看見他同手同腳,在下台階的時候,打了個踉蹌。
姜年眼尖看見了我們一起出來,在群內發著消息。
【姜年:呦,她不會去了一趟廁所的功夫就試圖勾引顧莫了吧。人家可是不近女色的,別想了。】
【沈肆:秦哥剛剛吻人那麼狠,等會可別捨不得把人給我。】
【秦牧:誰在意她,一個撈貨而已。要幹什麼你隨意,速戰速決。可別來晚了,到時候她真的愛上我,你連湯都喝不上。】
【沈肆:這麼自信呢。】
【秦牧:滾!趕緊去當小三,別忘了拍照片留證據。】
6.
秦牧借著打電話的理由,特地離了場,把戲台空給我和沈肆。
我走到陽台上吹風,
沈肆穿著露出鎖骨的白襯衫,帶著一股朝氣蓬勃的男大氣息就湊到我面前。
「姐姐,你別喜歡秦牧好不好,他前任很多的,才不是什麼好人。」
沈肆和秦牧的底線和道德感都很低,為達目的不擇手段。
他黏黏糊糊湊到我耳邊說:「我不在意姐姐喜歡別的男人,只要和我在一起房和車都是你的。」
隨手他拿出來一個手鐲。
我認出這是 C 家新款,差不多要一百多萬,可惜是假貨。
沒等我拒絕,鐲子就戴在了我手上。
不得不說,沈肆很有做小三的天賦。
我這麼想,也就這麼夸出口了。
沈肆聽見這個誇讚臉色一僵。
我脫下鐲子:「想傍金主確實能靠美色,但是裝大款送 A 貨大可不必。」
沈肆見自己被我誤認成要攀金主的撈男,瞬間漲紅了臉。
他抓著被嫌棄鐲子炸毛嚷嚷:「我花了這麼多錢,怎麼可能是 A 貨!」
緊接著,他就眼睜睜看見自己被代購拉黑刪除了。
他愣了三秒,又憤怒指責我:
「我就算要傍金主,也不會選你!我知道你手上根本沒錢,家產日後都會在姜年名下!」
我坐在搖椅上,悠閒看著他的表演,在聽見家產都在姜年下的時候,勾了勾唇。
沈肆不服氣看著我:「我說錯了嗎?」
我輕柔撫過他的臉:「你知道這些年姜年為何在家一直不受寵嗎?因為他的母親是小三,當年Ṭū́ₘ他目前插足了我爸和我媽,所以我媽就帶著我跑了。」
他瞪大眸子。
這和他們了解到的消息完全不一樣。
在他們眼裡,我一直是小三的女兒。
我柔柔弱弱開口:「可是姜年畢竟是無辜的,所以我們也就沒有再追究。當年,我爸媽在學校都是有名的校園情侶,合照都不少。一查便知。」
「愛情是摻不得雜質的。很多男人都對我表白過,但是他們都太虛偽了,很無趣。但是秦牧不一樣,他很有意思。」
「可是見面後我發現,他和我想的不同,他似乎並沒有那麼愛我。」
沈肆被龐大的信息量沖暈,呆愣在原地。
我指尖點了點他的鼻子。
「小弟弟別想著走捷徑了,大學還是好好學習。」
我脫下磨腳的細長高跟鞋,也沒理會他,獨自坐在搖椅上。
憂鬱,孤寂。
也是我愛扮演的人設一一。
沈肆還年輕,朝氣蓬勃的女生身邊到處都有。
所以對付這種人就不能像在秦牧面前一樣裝單純小女生。
必須增添點別的色彩,才能提高他的探索欲。
而人一旦對異性產生好奇。
那他就栽了。
7.
沈肆一屁股坐在我旁邊,搖椅晃動了兩下。
他的任務是撩撥我出軌。
如今他任務還未完成,自然不會直接回去。
我側頭看著他,一陣風吹過。精心打理過的長髮恰巧拂過他臉。
他眸子咕嚕一轉,直接認領了貧窮男大的人設,然後反嘴問我:「姐姐,學藝術很耗錢的,你當年有試過——試過走捷徑嗎?」
「畢竟,姐姐長得這麼好看,前任一定很多吧?」
他連續問了兩個問題,語氣裡帶著自己都沒察覺到的酸意。
我發出一聲輕笑。
他又炸了:「笑什麼?我就是隨便問問。」
我好整以暇地看著他,沈肆不自在移開視線,然後察覺到自己似乎落於下風,倔犟再次看著我。
我彎了彎眸子:「走捷徑?你追人一前,沒有調查清楚嗎?」
「拍賣會上拍過百萬的畫,是我為了湊學費畫的。」
沈肆下意識不信,因為姜年說過我只是一個虛偽的草包。
在聽見我說的畫名後,他更是不可置信嚷嚷道:「那畫畫的不是一個死了三年的老頭嗎?」
我勾起唇角,笑眯眯看著他,點了點他的腦袋:
「笨蛋,隨便捏的死人身份,只是一個噱頭而已,在意那麼多幹嘛?畢竟畫就是人死了才值錢呢。」
「至於前任——我長得這麼漂亮,追的人多很正常。」
「你覺得我不夠漂亮嗎?」
我貼近他,從他瞳孔中看著自己的樣子。
肢體語言的接觸可以快速拉近人的距離。
沈肆忽然不敢看我,喉結動了一下,眼神躲閃。
他死死捏著手上的鐲子,骨節泛白。
他真的以為這個鐲子是真的,只是買的時候沒花心思,隨便就找一個人拿了貨。
我嘆了口氣,從他手裡取過鐲子,戴在自己的手上:「心意我領了。」
就算是仿品的鐲子,在黑夜中也閃爍著若有若無的光。
因此,在明顯被精心養護過的手上,也顯得格外扎眼。
沈肆深深看著我,最後忽然開口道:「我以後會送一個真的。」
我沒有當真,懶散道:「不必了,不如幫我把鞋穿上。今天有點累,不想動。」
沈肆沒有猶豫蹲下身,握住了我的腳。
在看見腳後跟磨破的血跡後,不悅道:「這種鞋穿了幹嘛?腳都破了。」
我輕飄飄接了一句:「秦牧前女友們都穿著高跟鞋,我想他應該喜歡。」
為我穿鞋的手頓住。
沈肆站起身,硬邦邦開口:「既然累就別走路了,我抱你回去。」
他怕我拒絕又補充了一句:「放心,從側門走,沒人會發現。我對這裡很熟。」
關心則亂,他忘記了自己扮演的貧窮男大身份,暴露出自己居然會對一個富家少爺的豪宅很熟。
我沒戳穿他的心思,閉目養神,在被他安置到休息室的時候,腳上多了一雙柔軟的拖鞋,是沈肆剛剛問傭人要的。
【秦牧:去了那麼久還沒回來?人呢?】
沈肆發了一張我在靠在沙發上睡著的照片。
他拍照技術倒是不錯,把我拍得很好看。
【秦牧:呦,果然是撈女,一百多萬的鐲子連睡著都不摘。你也是真的捨得下血本,我買個過季的包才十幾萬。】
沈肆沒有說出剛剛的事,只是含糊附和著秦牧。
【沈肆:按照計劃,你過幾天就要冷淡她,然後讓我上位了吧。】
【秦牧:嗯,明天你們別來參合,我要去她畫室,先玩玩這小藝術家。】
沈肆著急追問他要做什麼,但是秦牧故意不說,只諷刺道:【問這麼細,你是被人勾引了,忘記自己的兄弟了嗎?】
沈肆立刻沉默下來。
在沒查清楚一前,他不敢隨意暴露自己的心思。
我勾了勾唇,看著這群各懷鬼胎的人。
看來還需要加碼。
8.
秦牧沒探出我和沈肆的那個晚上發生了什麼。
只知道我回去後就對他冷淡了下來。
曾經秒回的晚安,現在都沒回。
等我早上醒來,手機里已經多了二十多條消息。
秦牧原計劃是先讓我愛上他,
再因為受到他冷待而傷心,
最後沈肆乘虛而入勾引我出軌。
如今事件的發展,居然讓他直接成了被戴上綠帽的小丑,
他自然不甘心。
當秦牧找到我畫室時,我正穿著一襲優雅長裙,站在那裡插花。
玻璃花房,陽光正好。
他的目光定格在我身上,眼底閃過一絲驚艷。
沒有等他說話,我便疑惑開口道:「你怎麼來了,打算做今天的人體模特?」
秦牧散漫的桃花眼,凝滯了片刻,隨後反問道:「人體模特?」
我撅了撅嘴,示意他看門口的招聘要求。
【招聘人體模特一名,要求身材好,八塊腹肌。】
他嗤笑一聲,將上身脫了精光:「有我還需要找別人?」
勾引人確實需要點資本,長得粉粉白白的還不錯。
秦牧略微不自在別了一下頭。
面前的女人穿著整齊做著正事,而他清清涼涼,多少增添了點羞恥感。
中間的玻璃花房是露天的,光照度很好。
秦牧的接受度很高,不一會兒就毫不羞澀地展露著自己的軀體:「眠眠,畫吧。」
我皺了皺眉:「你不知道模特的要求?下面也要脫。」
他笑容凝滯在臉上,隨後露出瞭然的微笑,他以為我只是找藉口玩刺激。
畢竟在他眼裡,我很不檢點。
他大大咧咧地將褲子也脫了扔到地上。
「這樣行了吧。」
花房內安靜得幾乎沒有任何聲音。
秦牧凹了個好看但費力的造型,等著我下一步動作。
我笑了一聲,沒有回答,眼睛專注地看著畫板。
三個小時過去後,秦牧掛在嘴上的微笑逐漸消失。
從沒有人敢把他一個人晾在旁邊那麼久!在耍他?
他走近一把奪走我的畫板,惡劣開口:「你就真的只是要作畫?」
在看見我畫板的一剎那,他質問的聲音頓住。
畫上沒有任何色情的味道,以光作紗將人體半掩,四周是簇擁的鳶尾花。
孤獨,憂鬱,聖潔。
他凝眸片刻,開口:「這是你眼中的我?」
我充滿憐惜意味地看著他漂亮的桃花眼。
「你很特別,和我認識的男生都不一樣。」
「雖然你在人群中遊刃有餘,但是始終帶著一股疏離感。」
「我聽過很多人說自己孤獨,但是我覺得你的孤獨才是真的孤獨。」
「我知道,你一直在在偽裝自己……」
最後我把尾戒還給了他:「你的靈魂是自由的,我不會拿婚姻束縛你。」
秦牧看我的眼神逐漸變得不一樣。
我柔和看著他的眼睛,
最後在他的鎖骨上勾了一朵德國鳶尾花,輕輕吻了一下:
「這朵花,很襯你。」
他給出了很有趣的反應。
不抗拒,反而任由人支配,鼻里發出貓一般的輕哼,做出索吻的舉動。
氛圍到了,但我並沒有深入交流的打算,制止住了他亂動的手。
我眼神逐漸變得憂鬱:「如果他能像你一樣就好了。」
這一句話瞬間打碎了曖昧的泡泡。
秦牧眼神聚焦了片刻,問出聲:「誰?」
那聲音帶著些咬牙切齒。
他先入為主認為我口中的人是沈肆,所以反應極大。
我沒有正面回答,只是垂著眸:
「阿牧,從小我就希望自己有一個弟弟。但是倘若我知道會變成如今這種局面,我寧願自己沒有出生在豪門。」
暴露自己的痛苦過往,
一旦能讓對方產生共情和憐惜,就可以以最快的速度攻心。
我自嘲地笑了笑:「誰想到有一天自己居然會被親弟弟愛上。」
我摸了摸他鎖骨上的花朵,嘆息道:
「有時候,我常常在想,或許我離開了,對所有人都好。」
秦牧的語調帶著一絲懷疑和不可置信:「被親弟弟愛上?」
我點了點頭,蹙眉說出了姜年偷看我洗澡的事。
我不怕秦牧去查真相,因為無論怎麼查,都是姜年的錯。
我調整神態,確保自己的面容憂鬱而又純潔,依賴道:
「還好現在有你了,希望他能死心。恨就恨我吧。」
他被本想將我抱在懷裡安慰,卻在我視線的提醒下慌亂撿起衣服。
一個下午,我們只是靜靜在純聊天。
只是,秦牧下午估計不太好過,他此時應該憋著一股無處發泄的火。
有時候,得不到才是最好的。
我掃了一眼他的褲子,撩撥完人,毫不猶豫抽身離開。
【姜年:下午發展怎麼樣?裝貨上勾了嗎?】
秦牧在群內發了我給他畫的裸照,還特地招搖地艾特了所有人。
【秦牧:畫得好看不?她說愛死我了。】
我冷眼看著這句話。
放屁,我才沒說過。
三分鐘後,沈肆冒出頭,回了消息:【哦,那我晚上去找她。】
9.
沈肆兢兢業業當小三,
只要秦牧白天和我約會,晚上必然見縫插針找我見面。
我也樂於演戲,因為兩個都很會討好人。
不需要我安排時間,他們自己會排好表。
沈肆可憐巴巴拉住我手,送了金鐲子:「姐姐,這是我打三份工賺的。」
我露出心疼表情:「那也太辛苦了。」
【秦牧:你還真是費盡心思討好人,能讓她把那丑金鐲子戴手上。】
【沈肆:金包銀的。她說男人過了 25 就是 60,就喜歡我這種年輕活好的。】
秦牧恨得牙痒痒,第二天就帶我去了金店,把沈肆送的鐲子當場融了。
當看見鐲子純金後,他徹底陰沉下了臉,皮笑肉不笑:
「這工藝太醜了,不適合你,我給你買個新的。」